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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就足夠幸運,沒想到能得到她的這樣一句關懷,明明心中告誡自己要循序漸進、一點點彌補,可是有些貪婪的門總是露出一條縫就令人忍不住得寸進尺,以至于她控制不住地又問了一遍:“吃早餐嗎?”……紀愉覺得自己今早果然應該回宿舍休息。不然她怎么會頭腦發暈地在這陽臺上,跟前任金主肩并肩、看著遠處的森林和朝陽,并排坐在陽臺上迎著晨風啃包子?但這酒店的灌湯包實在是一絕,半透明的薄皮里是香嫩的rou餡兒,guntang的湯汁稍不注意就會將嘴唇燎得通紅,還好她很有耐心地等冷了一點——旁邊那張供給游客們賞景的小桌子上還擺著兩三屜其他的餐點,除了一籠奶黃包之外,剩余的都是咸口的早點。而孟忍冬只吃奶黃包。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趁著廚房工作的時候,以權謀私從里面順出來的這些。系統弄不懂紀愉為什么今天對孟忍冬格外寬容,但這一點都不妨礙它看不順眼孟忍冬這個不合格的前任金主,于是暗搓搓地問紀愉:“愉愉,你說我現在把她這毫無總裁形象的啃包子樣拍下來,下次裝作不經意地叼著讓她看到,她會不會羞憤致死?”紀愉彎了彎唇,及時阻止了系統迫害孟忍冬的行為:“太殘忍了,算了?!?/br>她知道孟忍冬的總裁包袱有多重。但是……紀愉又轉頭看了看孟忍冬,發覺這人正一點不介意自己形象敗露,在她旁邊認認真真地用濕巾擦過手,然后邊吹氣邊把雪白的奶黃包用指尖輕輕捏住,再一點點撕去底下的皮——接著,因為放進嘴里的動作過于著急,紀愉看見她咀嚼的動作停了好一會兒。肯定是被流出的餡兒給燙到了。但孟忍冬眉頭都沒皺一下,假裝無事發生,囫圇將嘴里的那一口吞下去了。紀愉放下手里用來放灌湯包的勺子,盯著孟忍冬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在對方察覺到她的目光一并看來的時候,她露出個適當的微笑,出聲問:“早餐也已經在吃了——”“孟總現在可以說找我什么事了嗎?”孟忍冬看她吃了點東西,面色比之前好看一點,有心想把司恬的事情真相全部道出,卻不知怎么在這個氛圍里開不了口,只能垂眸看著手上還沒吃完的包子,隨意找了個話題:“今天……怎么對我這么好?”紀愉:“……?”她被問得有點茫然。等目光觸及到桌上的食物之后,紀愉面露幾分糾結,她是實在想不到某個總裁從失戀里面受到了什么打擊,把別人對她好的標準降低到了只要愿意接受她請的一頓早餐就行?直到下一刻——令人耳熟的孟氏自戀腔調又響了起來:“你是不是,其實還是很關心我的?”紀愉:“……”她垂著眼眸盯著面前的包子,平靜的聲音響起:“以前我有一個朋友,在向這個世界告別之前,有一些比較反常的舉動,但當時我心大,什么都沒有發現,被輕而易舉敷衍了過去……后來我很后悔,總是覺得自己那會兒要是再細心一點就好了?!?/br>“恰好,最近孟總身上也總是發生一些令人匪夷所思、不太能將之跟您一貫作風聯系起來的事情,好歹也相識一場,我雖然不喜歡您,卻還不至于冷漠到那個地步?!?/br>孟忍冬:“……”她有些氣、又有點想笑,于是最終小幅度彎了彎唇,對紀愉道:“放心好了,我再怎么受刺激,也不至于去尋短見?!?/br>紀愉順勢點了點頭,接道:“那就太好了?!?/br>孟忍冬差點被她這無情的模樣給哽死。以至于一瞬間都有點判斷不出來,紀愉這態度究竟算是冷血還是善良。……早餐桌上又沉默了下來。紀愉在確定了孟忍冬今天的反常似乎同自己無關之后,在這樣的尷尬里,食欲漸漸降低,只勉強吃下去第二個灌湯包就不再動筷子了。她盯著盤子漫不經心地想,果然人還是需要保持充足的睡眠,這樣才有利于維持自己的正常狀態。像這種沒事跟前任一起吃飯的行為,以后還是不要有了。孟忍冬注意到她很快停了筷子,抬眸覷了她幾眼,出聲問:“是不合胃口嗎?”紀愉搖了搖頭:“我吃飽了,感謝孟總的招待?!?/br>孟忍冬一時間判斷不出來她這是最近的胃口又變小了,還是對著自己才吃不下去,心中登時生出一點無力感,像是使勁打在一團棉花上——勸也不合適,不勸也不行,怎么都不得勁。她只好扯出另一個話題:“你……那個朋友找到了嗎?”是明知故問。也是欲蓋彌彰。紀愉本來都已經準備起身起來,或許是因為對司恬的事情過于上心,此刻竟然敏銳地從孟忍冬的話里嗅出一點別樣的訊息來。于是那雙桃花眼便緊緊盯著身旁的人,像是只要看得更認真一點,真相就會自動浮現出來一樣。“沒有,怎么,孟總也對她感興趣?”孟忍冬話到了嘴邊,從來沒有對一件事這樣踟躕過,漆黑的眼瞳跟紀愉的目光撞在一起,兩人都試圖從對方的心靈窗戶里先一步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于是場面倒像是無聲的對峙。最終還是孟忍冬先移開視線。紀愉無聲松了一口氣,也跟著快速轉開了目光,只是孟忍冬沒注意到這個細節。她謹慎地出聲道:“說不感興趣是假的——”“從你口中的描述來看,既然你能在……在我身邊忍受四年,說明我和她還是有一定的相似度的,我很好奇,我和她到底有多像?!?/br>紀愉放在身側的指尖輕輕摳著木藤編織出的座椅。發覺孟忍冬沒有給出自己想要的信息,她回答的聲音就帶了點不明顯的失望:“也沒有多像?!?/br>孟忍冬:“嗯?”紀愉隨口道:“長得特別像,沒了?!?/br>孟忍冬:“……”她又回憶了一下自己和司恬見面時對方的模樣和氣質,大約因為她們倆的性格實在南轅北轍,所以她反倒沒覺得自己和司恬有多么相似。她不死心地決定再挽回一下,想著只要紀愉對她有那么一點點的、只要一丁點的心動,她就會毫不猶豫地將司恬拉到面前,對紀愉坦誠地說出真相,然后再尋求她的原諒——原諒自己前面四年昏了頭一樣不珍惜的種種行為。“如果……之前的四年里,我能對你好一點,珍惜你的心意和付出,你、你會不會喜歡上我?”紀愉用一種很莫名的眼神看著她:“事情已經過去了,這些假設沒有意義,孟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