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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br>時嚴垂頭,低低的回答了一聲。嘴唇蠕動了兩下,他卻終究是沒能把“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這句話說出口。現在想想,他們兩個人在一起這么久,曾幾何時,或許也確實有那么一瞬間的動心。但是這種動心終究和愛不一樣。他愛的人只有江黎。程且吟是個聰明人,所以在他的沉默中也讀到了答案。從眼中溢出了淚水比之前更甚了幾分,哭腔也越來越明顯。最后他在那種幾乎要喘不過氣的哽咽中又一次問道:“那你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我就是你們婚姻游戲里的犧牲品?憑什么???”他說到最后,幾乎變成了喊。時嚴腦袋低的越來越低。雙手攥的緊到了極致,指甲刺入手心,讓鮮血順著指縫滴落下來。可他像是忘記了痛覺一樣,毫無反應。然而他的這種沉默,在程且吟看來,其實就相當于是默認。情緒越發朝著崩潰沖了過去,程且吟最后直接放聲大哭了起來。時嚴深吸了一口氣,又是不停地道歉。程且吟哭的越來越兇。時嚴終于是咬了咬牙,將他一直埋藏在心里、只給江黎說過一次的那個故事講了出來。和當初給江黎說的一樣,只是在說到最后的時候,他抿了抿唇,將結語改變:“我一直覺得,我當初對那個孩子是一見鐘情。我一直這樣以為,一直這樣堅信。所以當江黎出現的時候,我一直以為他只是我生命中的一個錯誤。我喜歡的、我一見鐘情的,明明都應該是當初的那個小孩兒才對啊?!?/br>時嚴說的無比懊惱。他也確實是很難受。就好像自己堅持了十幾年的真理被自己一拳打碎一樣,讓他有些難受的無所適從。但是他怎么也沒想到,在聽完他的故事之后,程且吟反而一臉詫異的看向他。動了動嘴唇,說出了時嚴這輩子也沒想到一句話。他說:“可是……你說的這段,我根本就沒有記憶???”第四十九章你猜他凍僵了嗎第四十九章你猜他凍僵了嗎江黎跟著林牧然在外面玩兒了一天,等回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因為市中心的那棟公寓還在裝修,所以他回去的地方和以前一樣,還是寒子衫那邊兒。在林牧然把他送到門口的時候,江黎遠遠看到房子跟前站了個人。他本來以為是寒子衫大半夜閑的無聊出來轉轉,可車開近了之后,他才發現,站在那里的居然是今天上午才見過一面的時嚴。林牧然也看到了時嚴的身影。所以并沒有急著讓江黎下車,而是有些擔心的開口問道:“要不今天晚上你去我那兒???或者我現在下去把你送回去,你看……”“不用了,”江黎說,“我自己下去就行。你放心,他不會對我做什么的?!?/br>林牧然似乎還有些不放心,張了張嘴,想要再說點兒什么??山鑵s轉頭朝他笑了笑,就開門下車,徑直朝著時嚴的方向走了過去。身后的林牧然沒有追著他下車,但是也沒有直接離開。反而是打開了車前面的燈,給江黎照出來的一片光亮。江黎知道這是他擔心自己會出什么問題,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在給時嚴做著提醒。因為在現在的距離來看,林牧然能看得到他們這邊是什么情況,但是卻聽不到他們對話的聲音??梢哉f是又給了他們隱私,又保護了江黎。體貼的讓人挑不出一點兒毛病。江黎回頭朝他笑了一下,然后才轉身面對時嚴。后者似乎在這地方站了很久,鼻頭都被凍出了一片通紅。而他臉上似乎是被人打了一拳,還帶著一個通紅的印子。看到江黎之后,還努力的給他扯出來這個笑容。然后哆嗦了一下身子,伸手從口袋里面摸了兩下,最后摸出來了一個東西,攥著遞到了江黎手里。江黎不知道他給自己的是什么東西,但是本能覺得時嚴也不會害他,所以就伸手去接了??墒悄玫绞种?,他就覺得這個觸感不太對勁兒,等低頭看過去的時候,只是一眼,鼻子就酸了。時嚴遞給他的是一只黃澄澄的小鴨子。是稍微大一點兒的那一只。然后他抬頭看向時嚴,時嚴就像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子一樣,朝他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然后伸手從自己的另一個口袋里摸了兩下,掏出來的那只小一點兒的小鴨子,緊緊的攥在掌心。江黎看著他的動作,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所以他只是靜靜的看著,看著。然后捏緊了手中的小鴨子,咬牙說:“你想干什么?”“我跟程且吟說清楚了,”時嚴說,“我愛的人從來都不是他,我現在懂了?!?/br>江黎點頭:“所以?”時嚴搖了搖頭:“我想追你?!?/br>“那你想想就好了,”江黎說,“我早就跟你說過,我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了,你都沒要?,F在你沖過來跟我說你想要機會,你不覺得太晚了嗎?”時嚴低頭:“可能是晚了吧,但我總歸還想試試?!?/br>江黎沒有說話。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小鴨子,最后他重新抓起來時嚴的手,把小鴨子放回了他手中,然后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林牧然看著江黎,直到他進了寒子衫家里,才關了車燈,調轉車頭離開了原地。而時嚴就像是一只喪家犬,捏著他的兩只小鴨子,站在冰天雪地的寒風中,靜靜地落下了兩行清淚。江黎進門之后,寒子衫給他倒了杯咖啡。然后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外面兒,他說:“你回來之前,我看到時嚴一直跟門口站著。你進來的時候看到他了嗎?”江黎點頭:“他說想追我,但是被我拒絕了?!?/br>“狗改不了吃屎的東西,”寒子衫嗤了一聲,“我發現這人真的是賤的不行。誰在他身邊他就覺得不是真愛,哪個不要他,他就跟狗見到骨頭了一樣往人跟前撲?!?/br>這話說的難聽,但確實是這個道理。江黎笑了笑,沒有應聲。寒子衫又繼續說:“今天的訂婚儀式你走的早,沒看到最后的大戲。想聽我給你講一下嗎?”江黎低頭喝了一口咖啡:“就算我說我不想聽,你也肯定會講的啊?!?/br>“這倒沒錯,”寒子衫咧嘴一笑,“就是在所有人都走完之后,時嚴那個畜生跟程且吟攤牌了。他說他沒喜歡過程且吟,他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你,只是他自己以前分不清楚而已?!?/br>江黎點頭:“然后程且吟就原諒他了?”“那當然沒有,”寒子衫搖頭,“不過程且吟那孩子也就知道哭,哭完了就說這輩子也不想見到他了。時嚴本來是打算直接走,結果顧淵過去了,給了他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