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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了對方這種把表白掛在嘴邊兒的模式,還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他說:“不過我是真的好奇,有誰愿意幫你解決這事兒?就算我不認識你也跟我說一下唄,我幫你參謀參謀?”寒子衫抬頭撇了他一眼,然后低頭兀自吃飯。就在江黎以為他不打算回答自己這個問題的時候,他才從嘴里輕輕的咬出來了一句話:“他身體不太好,之前有一段時間是我的長期顧客?,F在沒什么好參謀的,人都不在了?!?/br>他說完,就繼續低頭吃飯。只是眉宇間多了些落寞的神色,在無聲的訴說著主人此時的心情有多不佳。江黎聽到“不在了”這仨字兒的時候,就意識到自己是問錯了話。趕忙干笑兩聲岔開了話題,然后端起一旁的手打牛rou丸,一股腦的全都“噗通噗通”的下進了火鍋里面。好在寒子衫并沒有過多的在意他的失言,低頭消沉的時間還沒夠丸子下完。他就重新抬起頭看向江黎,然后露出了那種習慣性的有些輕佻的笑容,他說:“話說回來,翻新那邊兒的房子估計是得有點兒時間,那在你翻完之前,要不要一直在我家住著得了?你放心我不收你房租的?!?/br>“你是不收,我就怕你哪天喪心病狂讓我rou償,”江黎嘖嘖兩聲。這話倒是誰都聽得出來,只是在開個玩笑罷了。火鍋在兩人中間咕嚕嚕的冒著熱氣。江黎看著那緩緩上升的煙霧,腦子里卻不可抑制的出現了前些天帶傻子吃火鍋的場景。那時候傻子看著這個煙霧,就好像看到了神仙下凡一樣,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驚訝,還興奮的想伸手去摸。奈何江黎阻止的速度夠快,才免的讓傻子燙紅爪子。想到這里,江黎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寒子衫在桌子對面兒看到,眉頭一皺有些不高興道:“你是不是又在想那個渣男了?”“當然沒有,”江黎搖了搖頭。他只是在想一個愛他的傻子而已。哪怕……這個傻子也不在了。兩人吃的時候不怎么著急,磨磨唧唧等吃完了之后也是一個多小時了。寒子衫拍了拍已經圓溜溜的肚子,滿足又非常不雅的嗝了一聲,然后還愉快的告訴沖他露出鄙視目光的江黎,這才是享受人生。江黎對此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只是看寒子衫一點兒要結賬的意思都沒有,就自己拿了菜單,留下那個還癱在椅子上“回味人生”的寒子衫在原地,自己去了吧臺的位置結賬。也不知道還說是太過有緣還是太過相克,在結賬的時候,江黎四處轉了轉視線。還沒來得及看完整個餐館大廳,目光就被角落的一個桌子邊兒上坐著的男人吸引了過去。那人帶著一個鴨舌帽,明明在店里,卻還夸張的帶了一副墨鏡。但是即使如此,或許是因為對情敵與生俱來的分辨能力,也讓江黎一眼就看出來,那人絕對是程且吟無疑了。只是坐在他對面的那個……“喂!看什么呢!”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江黎嚇得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等回頭看向一臉計謀得逞壞笑的寒子衫時,他只能無奈的扯了扯嘴角,然后朝自己剛剛看著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給對方示意了一下,然后小聲說:“程且吟?!?/br>“靠,這個賤人怎么也……”寒子衫的話說了一半。像是看到了什么妖怪一樣,死死盯著程且吟的方向看了一會兒。然后臉上的笑容僵硬,再消失。最后干脆變成了一臉煩躁,轉身扯了已經結好賬的江黎就離開了火鍋店。江黎原本以為,寒子衫看到這種場面之后好歹是會跟自己一起八卦一下程且吟對面兒坐的男人是誰??墒侨f萬沒想到自家好友會是這么個反應,弄得他一時間只知道跟著走,等出了店鋪又下了層樓,才終于反應過來,抽回手停了步子。寒子衫下意識跟著一起停下,然后回頭看他。江黎有些不解:“怎么了???”“沒,”寒子衫撇了撇嘴角,“就是覺得心煩而已,你不是說要去買家具?咱們趕緊去看看吧,到時候去的晚了家具城都要關門了?!?/br>江黎回頭看了眼透過商場窗戶照進來的燦爛的陽光,他很想告訴寒子衫,每當他緊張的時候找出來的岔開話題的理由真的都非常非常的生硬。生硬的程度……估計只有寒子衫自己感受不到吧。不過作為最好的朋友,在該順著對方的時候,也確實是得學會什么叫有眼色才是。于是江黎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只是笑著點了點頭,就應了寒子衫的說法,跟對方一起去了旁邊兒的家具城。與此同時,在他們剛剛離開的那家火鍋店里。坐在程且吟對面兒的男人回頭,盯著火鍋店門的方向看了過去。這人年紀約摸二十多歲的樣子,因為過于蒼白的皮膚和看起來單薄的身子,導致年齡就長相而言,也判斷不出來到底是有多大。他雖說是黑發黑眼,但眉眼和臉型卻像是電視劇里的歐洲王子一樣輪廓分明,身材修長,舉手投足間,也有種王子般高貴的氣質。只是這種高貴在他第五次回頭看向門口的時候,已經被擰起來的眉毛和有些煩躁的臉色,推得失了大半。“在看什么?”在他第六次回頭的時候,程且吟終于忍不住開口問了一聲。而就是這一聲,也總算是讓男人之前不停的回頭動作停了下來。他轉過頭,又重新恢復了之前的那種優雅坐姿,然后舒展眉頭,重新掛出那種恰到好處的微笑,他說:“我剛剛還以為遇到了熟人,可能是感覺錯了吧?!?/br>“第六感?”程且吟歪頭問道,“你別告訴我你現在這感覺還那么強???”男人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回應。程且吟自己夾著火鍋里涮好的食物放進碗里,沾了料又扔進嘴里,動作表現和男人相比就顯得粗俗了很多。不過他似乎也不怎么在意,就這樣一連吃了好幾塊rou進肚,才又想起了什么似得抬頭,嚼著下一口,含糊著問道:“不過話說回來,你在這邊兒也有熟人?”“好歹也是住過一年多的,怎么就沒熟人了?”男人輕笑了兩聲:“那時候你通告一個接一個的,連休息時間都沒有。我人生地不熟,不找人陪陪我,我豈不是得寂寞死了?”程且吟繼續吃東西:“我倒是有點兒好奇你那個熟人是誰?!?/br>男人摸了摸下巴,隨即歪頭微笑:“改天帶你去認識一下好了。當然,前提是他還愿意見我的話?!?/br>程且吟有些奇怪他的這種說法,但是也沒多問,只是示意了一下眼前咕嚕嚕滾著開水的火鍋:“你要是再不吃的話,我就都吃完了?!?/br>男人卻像是想到了什么愉快的事情,摸著下巴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