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
過來的時候,給這個傻子說過,不管他和程且吟聊了什么,他都不許說話,不許反駁。傻子也很聽話。至少就現在來看,時嚴的眼眶里已經滴溜溜的帶上了眼淚,卻仍然聽話的憋著,并沒有開口去說什么。話談到這里,再說下去就是尷尬。程且吟心里也都知道,于是主動站起身,給江黎點了點頭,就看向時嚴,柔聲朝他試探的問道:“時嚴,咱們走吧?”時嚴不動。江黎攥緊的拳頭又捏的更緊了幾分。努力做了一副不在意的表情,他看向時嚴,扯了一個微笑說:“跟他走吧?!?/br>時嚴仍然不動。就像是一個固執的孩子,沒有表情,沒有動作。好像兩人的聲音沒有一點進去他的耳朵一樣,他只是呆呆的看著眼前的那杯幾乎沒動的咖啡,保持沉默。江黎看著他的這個表情,心里原本就控制不住的抽動又更濃烈了幾分。攥緊的手因為力道過大幾乎麻木,可他知道,哪怕只是為了保護自己最后的那一點兒可憐的尊嚴,他也不能在程且吟面前哭出來。江黎在心里不停的提醒著自己。時嚴卻好像故意要跟他作對一樣,在程且吟再一次開口之前,抬頭朝江黎看了過來。那雙漂亮的眼睛周圍已經紅了一片,眼眶里的淚珠也在和江黎四目相對的瞬間啪嗒的砸落了下來。時嚴就這樣安安靜靜的掉著眼淚,因為江黎告訴他不許說話,所以他仍然是一言不發。兩人對面的程且吟被這個狀況弄得有些無措。他看了看江黎,又看了看時嚴。最后還是忍不住將視線重新對回江黎身上,疑惑著朝他問道:“江總,這到底是……”江黎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看著時嚴,長嘆了一聲:“你可以說話了?!?/br>下一秒,時嚴這個傻子一點兒不顧形象的直接嚎啕大哭了起來。那哭聲根本不帶壓制,和之前他剛剛出了車禍、江黎去醫院見到他的時候一模一樣。程且吟被他嚇了一跳。站在原地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用求助的目光一直看著江黎。哪怕心里對這家伙的傻度早就有數,這時候時嚴的這個驚天一哭也實在是有點兒超了江黎的預料。江黎頭疼的按了按額角,拿了張紙巾遞給時嚴,一邊壓著心里不知該怒該怨的情緒,低聲命令:“不許哭了?!?/br>他聲音不大,基本也只有他們三人能聽的清楚。可即使如此,時嚴的哭聲也像是被按了暫停一樣,戛然而止。程且吟臉上的表情已經難看到了極致。他看著對面的兩個人,哪怕一遍遍的在心里告訴自己時嚴只是傻了失憶了,也改變不了他現在越來越強烈的、認為這兩人其實是來找自己秀恩愛的想法。好在尷尬的也不是他一個人。江黎臉上的神色并沒有比他好看幾分。他沉默的盯著時嚴,直到對方抹干凈了臉上的眼淚,他才再度開口:“你應該跟他走。我跟你說過,他才是你喜歡的人?!?/br>“我不喜歡!”時嚴看都沒看程且吟一眼。注意力全都放在江黎身上。眼睛里的淚水無休止了似得不停的順著臉頰滑落,他說:“我只喜歡黎黎!黎黎你說了你不會不要我的,你騙人!”我騙人……可是先騙人的那個,難道不是你嗎?江黎看著時嚴那張哭花的臉,在心里苦笑著回應。對面的程且吟看到這個情況,也終于是待不下去了。從包里掏出來了一張名片遞給江黎,他說:“江總,要不這樣。你先帶時嚴回去,跟他好好說說。如果什么時候他想通了,愿意跟我走了,您就給我打個電話聯絡一下。哪怕我人在國外,我也會想辦法把他帶走,不讓他再煩擾您的?!?/br>江黎點頭。時嚴這樣鬧下去,讓程且吟今天把他帶回去那絕對是不現實的。所以也只能依著程且吟說的方法,回去再好好跟這個傻子商量商量了。程且吟交待完畢,就告辭急匆匆的走了。等咖啡館里只剩下江黎和時嚴兩個人了,江黎才回頭看向仍然哭的打嗝的時嚴,好氣又好笑道:“人都已經被你氣走了,你還跟這兒哭什么???”時嚴又抽了兩下,然后哽咽的回答:“因、因為黎黎,黎黎不要我了?!?/br>他確實是傻。可他也知道,如果他剛剛跟著那個男人走了,他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回來江黎身邊了。時嚴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確定,可心里的聲音一直這么說著,他也無法反駁。四目相對,兩人就這樣安靜的對視了片刻。最終江黎又是一聲長嘆,安慰的揉了揉時嚴的腦袋。然后朝他問道:“可你這樣賴著我又能賴多久???等你想起來了以前的事情,你就會去追他了。你現在把他得罪了,你以后追起來可會很麻煩的?!?/br>時嚴聽他說著,立刻用力搖頭表示否認。江黎挑眉。以為他的意思是追起來不會麻煩。剛想夸傻子一聲他真夠自信。話還沒出口,就聽傻子補充道:“我只想跟黎黎在一起,不管有沒有想起來黎黎你說的那些事情,我也都只喜歡黎黎。我不會去追他的!黎黎你討厭他,我也不喜歡他。我們以后能不能再也不要跟他見面了?”說到最后,時嚴的語氣甚至能稱之為祈求。江黎沒有說話。一個傻子的告白。哪怕再怎么動聽,再怎么讓人心醉??伤己芮宄?,當真的話,傻的人就是他了。第二十一章我想送你一個禮物第二十一章我想送你一個禮物由于時嚴的強烈拒絕,在程且吟這次回國的幾天里,江黎終究是沒能成功把這個傻子送還回去。“不過這對你而言也不是個壞事?”在又一次的治療之后,寒子衫聽江黎說了那天見面的過程,然后用一種看戲一樣的語氣笑道:“反正你本來也不舍不得讓他走,現在他不愿意跟著程且吟一起,你也不用發愁要不要送他走了不是嗎?”江黎一只手按著額角,微微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沒有一點兒放松的意思,他說:“話不是這么說的?,F在這個情況總讓我覺得……”“覺得是你搶了程且吟的老攻?”寒子衫了然笑笑,“江黎你能不能稍微有點兒腦子?不管時嚴喜歡的是誰,從始至終都是程且吟在搶你老攻。跟時嚴扯證結婚的人是你江黎,從來都不是程且吟?!?/br>江黎低頭:“我知道的……”寒子衫嘆了一聲,伸手過去揉了揉江黎的腦袋:“順其自然吧?!?/br>“嗯……”之后的日子又恢復到了之前那種忙碌的狀態。加上之前那幾天的休假,讓本來就繁重的工作又加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