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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雖是新舊不同,但這幅畫的運筆還是山水走向,都是李青云作畫的習慣。不看新舊,只看畫,好似還真的是李青云畫的一般?!?/br>顧元白一愣,鼻尖微皺,“當真?”萬大人不敢將畫說滿,“臣再看看?!?/br>陰雨天氣,本就沒有日光,萬大人越看越像,心中也越覺得古怪。他將上下兩幅圖連在了一起,瞧瞧,斷開的地方無一絲縫隙,每一處都同上卷合在了一起,這若是不是一幅畫,仿畫的人又是怎么做到的?難不成只憑著下半幅畫卷,就能毫不出錯地與上半幅畫卷對上嗎?“太像了,”萬大人感嘆,“即便臣知道這是仿畫,也不敢說畫里有什么不同?!?/br>顧元白眼角一勾,“有意思?!?/br>他上前去,萬大人退開。圣上彎腰俯身,看著褚衛獻上來的那副畫。褚衛則在看著圣上。顧元白的黑發在脊背上欲落不落,他每輕微地動上一下,最邊上的幾縷發便危險重重一分。若是垂下來,會掃到褚衛的畫上嗎?若是掃到了,怕是要沾上一角已被雨水濕氣染濕的水墨了。褚衛思緒剛過,圣上的發絲便從兩側滑落,褚衛下意識地快步上前,在發絲未曾碰到畫作時便及時接住。圣上的眼神投在了他的身上,褚衛君子如玉,他鎮定極了地道:“這畫不知經過了多少人的手,還是莫要碰到圣上為好?!?/br>顧元白笑了笑,直起身,拍了拍褚衛的手臂,“褚卿細心?!?/br>黑發也跟著從褚衛的手中劃走。褚衛收回手,眼中細微的笑意升起,“不敢?!?/br>*這畫雖然是假的,但畫中的內容卻像是真的。顧元白被勾起了些興趣,他讓褚衛將畫留下,若是下次再遇上賣予他畫的人,及時前來稟報。而不久后,薛老將軍果然回京了。他先進宮與顧元白商議正事,邊關互市開展得分外順利,張氏對商路本就準備了許久,他們在買賣生意上是老本行,因此做出來的互市,要什么都能有什么,極大得勾起了游牧人對互市的興趣和熱情。熱情表現就表現在,從北疆引來的駿馬一批一批的充入軍隊,北疆的牛羊一部分販賣到了南方,一部分入了軍營給士兵們添添葷腥。加上先前西夏送來的馬匹,軍中便可再多組建一萬騎兵,騎兵之中,重騎兵的裝備和訓練手法也在不斷完善,糧食不缺,充足的rou類和蔬果便可喂養出足夠健壯有力的體魄。這么多的牛羊一入軍中,士兵們對顧元白的推崇和愛戴可謂是更上一層樓。他們知道日子好壞,這樣有rou有米的生活,他們沒當兵之前從沒體會得到。全天下,當兵之后能比當兵之前的日子更好,也只有大恒能做到。軍隊太重要了,顧元白問了牛羊駿馬一事后,又問了邊關備守,薛老將軍感慨良多,忍不住多說了一句:“臣帶兵駐守北疆時,北疆士兵骨瘦如柴,北疆的百姓更是人心惶惶,睡覺也睡不安穩。但等臣這次回京時,”他忍不住露出一個笑,“百姓夾道相送,淚灑十里,給臣同將士們送的東西太多,以致我們都帶不下?!?/br>“還有北疆的士卒們,”薛將軍忍不住眼睛酸澀,“去年連綿大雪,北疆的房屋坍塌數所,士兵連夜去救人清雪。大雪連下了數十日,路都被封了,但北疆的士卒們卻未曾凍死一個人?!?/br>“我們喝著老鴨湯,裹著圣上您給的棉衣,都安安全全地過了整個冬?!?/br>顧元白被他說得心頭暖意升起,他笑了笑,又忽然真心實意道:“這便是朕生平最想要看到的場景?!?/br>“安得廣廈千萬間,”圣上低聲,“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br>此言一出,薛老將軍頓時淚流滿面。*薛老將軍一路眼含熱淚地出了京城,圣上特意讓薛遠陪他一同回府。薛遠看了薛老將軍一眼,頭疼,“薛將軍,你能別哭了嗎?”薛老將軍的袖口已經被眼淚擦濕,“圣上實在是太好了,圣上太好了?!?/br>薛遠臉上露出笑意,“圣上自然好?!?/br>薛老將軍直到回了府,胸腔之中的激蕩和感動才逐漸平靜,他在兒子面前哭了這么久,一時有些尷尬,便咳了咳嗓子,“過些時日,你就要二十五了,都快要到而立之年了,薛遠,你什么時候能給你老子我娶回來一個媳婦?”薛遠認真思索了一番:“難?!?/br>“你娘和我都知曉你已有了心上人,”薛將軍長吁短嘆,只以為他是不想多說,“你父二十歲便有了你,又兩年之后,林哥兒出生。如今我已過不惑之年,卻連個孫兒也沒抱上?!?/br>薛遠懶懶道:“簡單。明日我便找幾個愿意給薛二生孩子的姑娘,把她們和薛二關在一起。什么時候懷胎了,再什么時候從房里出來?!?/br>“你都有了心上人,你心上人怎么不給老子生孫兒?”薛老將軍面色一板,大大的不滿,“難道你這個沒用的兔崽子,到現在還沒讓人家同意嫁給你?”“生不出來,”薛遠實話實說,“也確實還未曾同意嫁給我?!?/br>可能永遠也不會同意嫁給他,薛府好像也……養不起圣上。薛老將軍沉下了臉,“既然人家不愿意嫁給你,你就別再給我想了!回府我就要你娘給你張羅婚事?!?/br>薛遠面不改色,“薛將軍,我不舉?!?/br>薛老將軍徹底忍不住怒火,爆喝道:“你不舉,你在北疆連洗了半個月的褲子是怎么回事!薛九遙,你長本事了你,為了一個不喜歡你還生不出孩子的女人,你連這種話都能說得出來!”這一聲的怒吼,讓恭迎老爺回府的奴仆們嚇了一大跳。薛夫人趕來時正好聽到了這一句話,她的臉色驟變,將仆人們趕走之后上前,“這是怎么了?”“你看看你的好兒子,”薛老將軍氣得雙手顫抖,“他為了一個女人,竟然能說出這樣糊涂的話!”薛夫人一怔,隨即看向了薛遠。薛遠咧嘴一笑,“老父親,誰同你說了是女子了?”薛老將軍一怔。薛遠舒展著身形,想著一會兒會有哪幾樣家法,能不能護住背,“我的心上人是個男的,自然是無法給你生孫兒了。我看薛二就不錯,你不是想要孫兒?讓薛二生上十個八個,能養得起?!?/br>薛將軍沉沉地看著他,壓抑著道:“你再說一遍?!?/br>老將這樣的神情,才是真真正正地升起了怒火。薛夫人眼中含上了淚水,擔憂地看著兒子。上次薛老將軍這么憤怒的時候,可是將薛二公子打了個半死。薛遠嘖了一聲。他嘴上不急不緩道:“薛將軍,我說最后一次,你要聽好了?!?/br>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