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8
得知他肖代表的身份,仿佛打通了全身關竅,醍醐灌頂一般,我逐漸也掌握了駕馭他的訣竅——紙做的老虎,表面兇狠,實際只要撓撓他的下巴,他就會翻過身體,把肚皮都露給你摸。一前一后走著,安靜的走廊忽然響起商牧梟低低的聲音:“再給我一次機會,打死我也不會把你帶回去?!?/br>可惜很多事情沒有再一次機會。我只當做沒聽到,并不回頭,依舊往前走著。走到教室門口從他手里接過講義,謝過他后便進去了。上課鈴響后一抬頭,在教室后排又看到了他的身影。我沒管他,照常上課。晚上肖代表就來了信息。【道歉為什么不管用?】【和誰道歉?】【喜歡的人?!?/br>【你有喜歡的人嗎?】【嗯。做錯了事,怎么道歉比較好?】想走捷徑可不行,要自己好好想啊。【那好可惜……】【?】【我還挺喜歡你的,肖先生?!?/br>【????】第62章晚安,我的寶石那邊久久沒有回音,仿佛是被這個信息砸暈了頭。等不到他回復,我放下手機先去洗了個澡,再回來發現已經有多條未讀消息。【你什么意思?】【你說的“喜歡”是哪種喜歡?】【你喜歡我什么?】【是因為我讓你重新站起來了?】【因為外骨骼嗎?】【人呢??】我不緊不慢地回過去。【就是字面意思?!?/br>對方幾乎是秒回,我都驚訝他有這么快的打字速度。【不行,你不能喜歡我!】但很快,這條消息被撤回了。過了片刻,他又發過來一條語氣看上去沒那么強硬的。【你都沒見過我你就喜歡我了?】【你有一副有趣的靈魂?!?/br>【卡西莫多也很有趣?!?/br>【你長成什么樣我都喜歡,相貌不重要。你如果是卡西莫多,我愿意做你的艾絲美拉達?!?/br>商牧梟又是許久沒有回復,我特地去廚房看了眼,但對面暗著燈,什么都看不出。靠著窗,就著室外一點路燈觀察著對面,想象著商牧梟此時該是怎樣的氣急難言,輾轉糾結,這幾個月來因為他而積累的苦悶便一點點消散而去。人生就是不斷在痛苦與無聊中左右搖擺。當一個人遠離痛苦了,就必定會變得很無聊。叔本華誠不欺我。手機震動了下,商牧梟終于又回來消息,字里行間都是拒絕。【但我已經有喜歡的人?!?/br>【所以很可惜……】我不再逗他,回答他最初的問題,給了點小小的提示。【人和人之間的感受力各有不同,從某個層面講,彼此的紐帶好比一根脆弱又堅固的玻璃。當你無法與對方達成“痛苦”的共情,這根紐帶就會出現裂痕,你們的關系也岌岌可危。想要修補破損是件非常困難的事,你要讓對方知道你再也不會犯同樣的錯誤,并且讓對方相信,你會為此付出最大的努力?!?/br>【紐帶需用真心煅燒,才會重新變得堅固起來?!?/br>直到我入睡前,商牧梟仍然沒有任何動靜。我將手機調成靜音,沒再去管他。睡到半夜,突然被拍門的動靜驚醒,看一眼鬧鐘已經凌晨一點。也不知道什么情況,我趕忙挪到輪椅上,匆匆出了臥室。“誰?”我來到門前,透過門板詢問外面的人。門外一片寂靜,半晌無聲。就在我以為是不是哪個醉漢喝醉酒走錯門,都準備叫保安過來查看時,商牧梟的聲音遲緩地從那頭響起。“是我?!?/br>得知不是什么奇怪的人,我著實松了口氣。自從賀微舟事件后,認識到危險無處不在,我特地網購了堵門器,每晚睡前都會仔細堵上。不想變態沒堵到,堵到了商牧梟。“這么晚了,你怎么過來了?”手剛握上門把,外頭商牧梟再次出聲:“我有個東西想要給你,你不用現在開門,等我走了……你再開門吧?!?/br>這句話說完,外面便沒了動靜。到底是什么東西這么神神秘秘非得半夜三更送來?我滿心疑惑,有等了會兒才開門。外頭的感應燈因為長久的靜默暗下來,只能透過屋內的一點燈光,模糊地照出地上商牧梟留下的東西。我錯愕地愣在那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片刻后,我小心翼翼將那東西捧起來,盡管面目全非,盡管支離破碎,但它……的確是那座被商牧梟摔碎的水晶獎杯。可能怕不夠牢固,從底座開始,它被纏上一圈圈的透明膠帶,乍一看上去,像個棒槌。我所說的“修補破損”可不是這個意思啊。好笑地搖了搖頭,看一眼黑暗的樓道,確定商牧梟已經不在,我捧著獎杯關上門重新回到屋里。把獎杯放回原來的地方,之前被它壓在下面的那盒,則叫我丟進了垃圾桶——如今的我已經沒辦法再以藝術的眼光欣賞這部影片,粉絲和偶像沒事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回到臥室,檢查手機才發現原來商牧梟給我打過好幾個電話,只是我都沒聽到。不僅打了電話,還用他自己的號給我發了短信。字不多,簡潔明了,主旨清晰。【對不起,我錯了?!?/br>我發了個“嗯”過去。還沒等我躺下,商牧梟的電話就來了。“你‘嗯’是什么意思?”我本就是被他從睡夢中吵醒,現在一沾到枕頭邊,睡意便又洶涌而來。“就是知道了的意思?!?/br>“你……”他壓著脾氣,問得沒什么底氣,“那你這是原諒我還是沒原諒我?”“為什么不當面給我?”他磨磨蹭蹭,吐出四個字:“怕你不要?!?/br>“你粘得也太丑了?!?/br>“我整整粘了一個晚上四個小時!”思緒慢慢飄離身軀,我蹭了蹭枕頭,閉上眼道:“誰讓你自己摔碎的……”他的聲音還在繼續,透著不確定:“真的很丑嗎?那我……那我拿回來重新再粘一下?”那不是要再碎一次?這獎杯已經夠可憐,何必總折騰它。“不行,給我……”我聲音漸低,“就是我的了?!?/br>“那你收了,就是原諒我了?!?/br>我的大腦還能理解他的話語,但身體已經不由自主臣服于松軟的床鋪,響應周公的召喚。“……老師?”“北芥?”長久沒有得到我的答復,他試著叫我的名字,見還不管用,懊惱地“嘖”了聲。我勉強抽回已經遞給周公的手,努力試著清醒,還在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