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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到桌上,打算進屋找一下洗手間。本以為尹諾沒什么話要說了,結果他叫住我,將另一個我不知道的真相和盤托出。“其實……賭約很快就作廢了。阿梟自己說不玩了,周言毅讓他請了頓飯,之后再沒提過。后來他漸漸和你走在了一起,我們都以為他又想玩了,所以我才會勸你別太當真……可慢慢的,我發現,那不是玩的架勢。他自己或許也沒發覺,但我知道,我知道……”說到此處,他羞愧地低下了頭,“他對你都是真心的?!?/br>“……”這回換我有些懵。板上釘釘的事,竟然還能有反轉。第55章走了就別回來我現在有種乏力感,并非體力告竭所致,純粹是自覺玩不過他們年輕人,出于精神上的疲憊。“該不會是商牧梟讓你這么說的吧?”不怪我多想,實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在商牧梟的事情上我沖動過,吃了教訓,跌得頭破血流,如今不得不謹慎小心。尹諾聞言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你懷疑我和阿梟串通起來騙你?”我沉默著,沒有否認。尹諾像是受了什么奇恥大辱,羞惱道:“那你當我沒說吧,我巴不得你們分手!”說完他氣呼呼轉身離去,動作快到我甚至來不及叫住他。盯著他遠走的背影,我心情復雜,一半保持警惕,覺得他并不可信,一半蠢蠢欲動,叫囂著他不至于。可無論他說得是不是實話,無論商牧梟那個賭約是持續了一天還是一個月,對我有沒有動真情,如今分手已成定局,一切糾結來糾結去似乎都沒有意義。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好比明日黃花,中秋過后的月餅,任何東西都有它的最佳保質期,愛情更是如此。況且我和商牧梟的問題也不止這一個……解完手,我想在洋房內參觀一下,到處走走,感受歷史風韻,便拄著拐杖一路游覽,到了三樓。墻上掛著不少和這間屋子有關的人物舊照,古今中外,商人墨客,應有盡有。“你要鬧到什么時候?”走到走廊盡頭,推開門有個小陽臺,一站到上面,竟能聽到隔壁房間的談話聲。那屋子的窗正開在陽臺邊上一點,只是拉著重白紗,說話人可能比較靠近窗口,因此聽得分外清晰。不管有意無意,這樣偷聽別人說話總是不好,我轉身待走,這時又聽到一個聲音。“我沒有鬧?!?/br>我停住腳步。是商牧梟。第一個聲音剛剛只覺得耳熟,現在想來,應該是商蕓柔了。也是孽緣,我怎么總是誤入他們姐弟倆的談話現場?“你沒有鬧你對我這種態度?從小到大,jiejie讓你做的事你總是能很好的完成,你一直沒讓我cao過心,為什么偏偏在這件事上犯渾?”這一耽擱,便聽了更多。商蕓柔也沒有明確說是哪件事,但我有種詭異的直覺,懷疑這件事可能和我有關。“你沒有cao過心,是因為我不想讓你cao心,所以事事爭氣,力求做到最好。我努力的取悅你,取悅爸爸,只是想讓你們多看我一眼??晌椰F在不想取悅了,你們開不開心我不在乎,更不想管?!鄙棠翖n冷聲道,“你要嫁人就嫁,他要發瘋就發,我的事你們也別管?!?/br>商蕓柔顯是氣得不輕:“北芥那么好嗎?值得你這樣和我生氣?”聽到自己名字,我眼皮一跳,越發放輕了呼吸。商牧梟靜了靜,隨后嘲諷著道:“北芥?你覺得我是為他?他有什么了不起的,分手就分手了,反正也是隨便玩玩的,我難道會真的在乎嗎?”垂眼注視眼前石制的陽臺護欄,心里想著尹諾的話果然是不可信的。還好沒有上他的當,不然真要死無全尸。我不想再聽,回身開門欲走。那頭商蕓柔繼續追問:“那是為了什么?”商牧梟的聲音隨位置移動發生改變,由遠及近:“我受夠了你們對我的控制。我不想再聽話了!”聽動靜我就感到不妙。果然,我才走出陽臺,那頭房門便豁然大開,商牧梟和我撞個正著。被抓現行,我尷尬不已,他見鬼一樣瞪著我,張開嘴似乎要說什么,半天沒聲音,最終凝視我少頃,抿了抿唇,拉上房門一言不發走開。不遠不近墜在他身后,回到樓下,一走近草坪,便覺得氣氛有些不對。所有人望著舞池,表情都很奇怪。我看過去,立時懂了。場上跳舞的有不少,男男女女,其中最矚目的,莫過于商祿和那個女孩。兩人姿態親昵,全不顧旁人目光,簡直已經不能更明顯。楊海陽端著酒杯呆立在場邊,直到我走過去,才驚懼地小聲叫道:“臥槽,什么情況???”犯病了吧。看了眼場上瘋得徹底的商祿,我忽然也有些同情商蕓柔,攤上一大一小兩個這么不省事的混球。“跳舞啊?!蔽倚α诵?,生硬地岔開話題,“對了,你們打算去哪里度蜜月?”楊海陽也不是真想背后與我討論自己老丈人的桃色八卦,抒發過情感后便也放下不提。聊著天,忽然聽到一旁有人叫我,我停下交談,看過去,方麒年緩緩走近,到了我面前。他用偽裝過的,有些低柔的女聲問道:“你可以跳舞嗎?”我能感覺到楊海陽震驚的目光,他可能已經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太古板,不懂上流社會的人際交往。方麒年縱然本質是個男人,但在外人看來,他仍是商祿的妻子,照理我不該接受他的邀舞。可他找我跳舞,明顯不是真的找我跳舞,而是要和商祿打擂臺,互別苗頭。我要是當眾拒絕他,也太過難堪。好歹他也曾和我交過心,勉強能算半個朋友,跳舞而已,又不是跳海,沒什么不可以的。“嗯?!蔽尹c點頭,將拐杖交給楊海陽保管,朝方麒年伸出手道,“但要慢一些?!?/br>方麒年臉上現出一點笑意:“好?!?/br>在眾人注視下,我與方麒年進入舞池。我曾經為了和商牧梟跳這樣一支舞,想要站起來哪怕十秒也好,不想真的站起來了,和他卻已成陌路。如今與方麒年跳這一支舞,也算達成了“跳一支舞”的那一半愿望,彌補了些許遺憾。“你們分手了嗎?”輕緩的舞步中,方麒年不再偽裝聲線,用清朗的男聲問道。我和商牧梟的事他都知道,沒什么好瞞的,點頭“嗯”了聲。“他活該?!狈谨枘觐H為解氣道。我們跳得比別人慢,經常不在拍上,看著不像跳舞,更像身體在漫無目的的輕輕擺動。商祿與別人跳過一曲,此時已不在舞池內,不斷變換的視野中,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