絨絨的小腦袋從里面探出來看了一眼他。

程川寧手有點抖，等到呼吸平穩才給自己倒了杯水喝。

藍特超從里面踉蹌地從里面跑出來，輕輕把爪子搭在他腳踝上，一雙大眼睛無辜又可憐。

“喵”

他低頭和它對視，對視十幾秒后忍不住掏出手機給他拍了張照。

干脆不去想其他事情。

……

今天是萌妹一二換平臺的日子。

程川寧知道萌妹一二最近一直在跟象腿直播的人接觸，也已經在微博跟粉絲說過換平臺，搞了轉發抽獎，直播抽獎，福利抽獎全部都來了一套。

中午十二點是萌妹一二說好的開播時間，程川寧十一點就開播了，等到十二點的時候在直播間給萌妹打廣告。

順便點進對方的直播間，給萌妹一二扔了四個超級飛船。

兩個是以前活動官方送的，兩個是他自費的。算是給萌妹一二引流了，畢竟之前的粉絲不是每個人都會跟過來。

不過所幸他的粉絲粘度還挺高，加上抽獎活動搞得畢竟多，熱度也一直在往上升。

程川寧本來就是為了支持萌妹，等直播時間夠了兩小時后也下播了。

下播后才發現消息一堆。

第一個是萬泉，

【萬泉：啊啊啊啊啊啊啊氣死我了，世界上怎么會有那么賤的人?。。?！】

【萬泉：啊啊啊啊啊氣死我了，川寧你說男人怎么那么賤?。?！】

【萬泉：呸，我不賤】

【萬泉：呸呸呸，我不是說我不是男人！】

程川寧回了個省略號給他。

【三寧：……】

【萬泉：啊啊不是??！氣到我語無倫次了?！?/br>
【三寧：發生什么事了？】

【萬泉：啊啊啊我跟你說，我姐她男朋友劈腿了，劈腿就算了，那小三比我姐丑多了，他瞎了嗎？】

【萬泉：而且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姐跟他干脆利索分手后，那男的見我姐不挽留他，又突然回頭追我姐，說一直喜歡我姐，嘔！人渣！】

程川寧也被故事里的男的震驚了一下，畢竟這種事情一般也就網上見見，現實里有的還真不多。

【萬泉：這種人怎么那么賤？失去了才知道珍惜?！?/br>
【萬泉：好了吐槽完了，我去勸我姐別接受復合，剩下我們學校說?！?/br>
程川寧：“……”

合著萬泉就只是想發泄下情緒啊。

程川寧無奈笑了下。

下一個消息是生活委員，

【生活委員：川寧，新的貧困補助準備申請了，你要不要申？】

他回復，

【三寧：不用了，留給別的同學吧?！?/br>
生活委員恨鐵不成鋼，

【生活委員：你干嘛不申??？？錢那么難賺，多拿點不好嗎？不用你去兼職那么辛苦?！?/br>
【三寧：謝謝，我現在經濟可以支持自己生活，沒事的?！?/br>
【生活委員：你?。。?！氣死我了?。?！明天別跟我說話！】

程川寧看著生活委員的回復忍不住笑出聲，知道他家情況的也就只有班級的班干和輔導員。

這個生活委員本來自己家里條件就不好，偏偏一直恨不得摁著他去領補助，知道他大二沒拿到補助那會還直接去找輔導員理論才知道是他自己放棄的。

程川寧回復完才發現公明發過來的消息。

【公明：你看這個怎么樣?！?/br>
對方發過來幾張照片，上去全是貓的用物，比如貓爬架貓薄荷免洗香波之類的。

程川寧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好像他一直沒給藍特超的另外個主人反饋。

把昨晚拍的照片發回去給公明后才回消息，

【三寧：不用了，你之前不是都買了嗎？】

那一大箱子里面幾乎什么都有了。

另外一邊的戚謹明也沒想過當初的細心坑了現在的自己。

程川寧繼續發消息，

【三寧：我會定期發你藍特超的情況的，它很可愛?！?/br>
【公明：可以視頻給我看下嗎？】

公明提出這樣的要求，程川寧不可能不接，只是這好像是公明拒絕他后第一次和他視頻，心情有點微妙。

公明依舊是沒露臉，他拿著手機去找藍特超。

“三寧?！?/br>
程川寧蹲下把手機放下對著藍特超，“嗯，怎么了？”

公明似乎深呼吸一口氣：“三寧，你說一個人做錯事還能彌補嗎？”

“能啊，只是彌補的終究是彌補的?！彼焓种篙p輕撫摸藍特超。藍特超這段時間已經開始慢慢熟悉環境了，對他的動作也不反感。

“三寧?！?/br>
“嗯？”

公明聲音很輕，語氣卻很沉重，“以后我都只是你老板？”

程川寧手一頓，沒想到公明會主動提起來，“嗯。我怕我太親近你會不舒服，畢竟我和普通人不一樣?！?/br>
“……不是?！惫髡f話似乎有點困難。

程川寧：“??？”

“我說你沒有不一樣，也沒有讓我不舒服?！惫鞯?。

程川寧笑了下，“你不用這樣，大多數普通人都是你之前那樣想的，其實沒什么?！?/br>
公明沉聲道：“可是別人是普通人，我是你……”他突然停住，說：“我給你造成的傷害會比比較更多…………對不起?！?/br>
最后三個字說得極其認真，甚至可以說是真誠。

藍特超的小腦袋蹭了蹭程川寧的手心，非常柔軟。

“道歉我收下了?！背檀▽帍呐赃吿土艘稽c小零食放它面前?！暗遣蝗悄愕腻e?！?/br>
社會氛圍本來就不是能容納非主流群體的氛圍，主要還是他自己藏了那么多年受的委屈，公明的拒絕只是壓到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如果他喜歡的是女孩子，他是主流人群，就算他被女孩子拒絕的時候說一句討厭他也不會有那么大的反應。

公明聽他說完沉默了。

突然笑了，帶著自嘲說：“我總感覺，好像我永遠都只是你老板了?！?/br>
程川寧很想說主播和粉絲不本就這個關系嗎，你我本無緣全靠你花錢。

似乎是察覺到他的沉默，公明突然道：“我很后悔說了那句話，我從來沒有討厭過你?！?/br>
程川寧低頭扣地板，“我能理解，畢竟你能看這么久直播，應該也是挺合你胃口的。愛屋及烏嘛，我還是懂的?！?/br>
公明沉聲道：“不是?！?/br>
“??？”

程川寧覺得自己好像有點自作多情了，稍微有一咪咪尷尬。

“我喜歡的不僅是你的直播?！?/br>
程川寧眨了眨眼睛，

公明磁性的聲音在他耳邊回蕩：“我喜歡的是你?！?/br>
程川寧頓時表情空白。

程川寧花了三秒來消化這個事實。

程川寧想起剛才萬泉給他發的消息。

川寧男人怎么那么賤啊

重復一遍

男人怎么那么賤啊。

不對，他也是男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有不少小可愛提了意見，三木也仔細想了下，和基友魚西球球也討論了下，算是有個結果出來。

公明當初為了做絕一點斷了想念，【高亮：的確是做錯了，也的確是知道自己錯了】，也有逃避錯誤的想法，但是他沒有一直隱瞞的意思。（掉馬是因為還沒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