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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宵看著管家犯難,猜測著問:“是不是心情不太好?”管家嘆了口氣:“是?!?/br>霍總對梁先生得知真相后的反應沒有把握,偏偏又在酒會那天約了一周后見梁先生,已經好幾晚沒能睡好了。管家上次去檢查,核桃存量明顯比之前少了一大半。梁宵不明就里,只當霍闌是因為要親手處理分家黯然,想了想:“我今晚去哄霍總?!?/br>管家微愕:“怎么哄?”“您不用管了?!绷合溆悬c熱,咳了一聲,“我有辦法?!?/br>管家吸取過往經驗,低聲提醒他:“可不能再用麻袋把您裝進去了……”梁宵擺了擺手:“放心?!?/br>管家其實不很放心,看著梁宵信心滿滿的架勢,猶豫半晌,收拾好東西悄悄走了。……當晚,梁宵臨下戲回去前,跟靳導不厭其煩磨了半天。靳導被煩得不行,叫副導演找了道具組,拎來一袋子東西塞他手里,把人轟出了片場。-酒店主臥。霍闌合上電腦,闔眼按了按眉心。這些年分家盤根錯節,要徹底清理并不容易,但也并非不可為。龍濤死而不僵,早晚還要針對梁宵有所動作,再添上一個分家助力添亂,兩人都難免掣肘。不如提前下手,逐個拔除干凈。“梁先生的體檢結果很好?!?/br>管家適時接話,幫他收拾桌面:“除了腺體還必須精細著養,一點點恢復,身體再養一兩個月就不要緊了?!?/br>霍闌沒說話,專注聽他念了一遍,神色終于緩和些許,點了點頭。管家正要再說,霍闌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嗡嗡震了兩聲。這些天分家已經隱約察覺到壓力,沒少來哭窮示弱?;絷@不做理會,任憑手機一陣接一陣的震,抬手碰了碰桌角那把折出來的小紙傘,稍稍換了個方向。管家幫忙看了一眼,愣了下:“是梁先生的消息?!?/br>霍闌微怔,拿過手機看了看,豁然起身,快步走到窗口。已經進了早春,夜里依然有些冷。冰涼夜風撲面灌進來,瞬間叫人清醒不少。梁宵裹得嚴嚴實實,站在樓底下朝他用力揮手。管家想起白天的事,隱約擔心:“梁先生說――說他要哄您高興?!?/br>霍闌蹙眉:“誰和梁先生說的我不高興?”管家飛快噤聲。“以后不必和梁先生說這些?!?/br>霍闌沉聲吩咐:“梁先生拍戲已經夠辛苦。這部戲不是星冠注資,劇組嚴苛――”說到一半,霍闌話音忽然一頓。梁宵手里舉著不知什么東西,在漆黑夜色里冒著炫目亮色,畫了幾個格外大的圈。樓層太高,其實已經看不大清。但流光灼灼,火星順著夜風散開,映著深夜人影,幾乎有些奪目。“是小孩子常玩的一種煙花?!?/br>管家看出來了,猜到梁先生想做什么,沒忍住笑了:“很便宜,不傷人,可以拿在手里放……只會這樣冒火星?!?/br>管家想了想:“應該是梁先生從――”……從準備拍小侯爺偷煙花的嚴苛劇組里弄出來的。管家咳了一聲,及時把話咽回去,安安靜靜守在了一邊。梁宵一次拿了好幾個,一塊兒點著了,遙遙朝他晃。霍闌胸口起伏了下,握住窗外護欄,忍不住稍探出身。梁宵舉著璀璨流光,給他點了兩個點,又掄圓胳膊畫了一大條弧線。霍闌不很能理解這些暗號,擔心讀不懂叫他失望,急急回身,低聲問管家:“冒號加括號是什么?”管家:“……”管家不懂兩個圈帶一個尖,但這次覺得他們霍總可能想多了:“梁先生可能沒給您打暗號?!?/br>霍闌蹙眉:“什么?”“您看?!惫芗抑噶酥?,讓他看夜色里梁先生孜孜不倦畫出的明亮光痕,“梁先生只是在朝您笑?!?/br>霍闌怔了怔,扶著窗戶,向下仔細看了看。……梁宵還在踮著腳仰頭往上努力畫笑臉,察覺到腳步聲,飛快熟練解釋:“我知道我知道,不久留,不會有火災隱患,放完這點我就――”梁宵被整個端起來,習慣成自然,下意識熟練盤在了他們霍總身上:“……走?!?/br>霍闌沒等到電梯,輕喘著,胸膛輕微起伏,視線定定落在他眼底。梁宵張了下嘴,耳朵有點熱,朝霍闌笑了一下,把剩下來的最后一個塞進他手里。霍闌從沒試過這些東西,怔怔接過來:“是什么?”“應該是能飛的,真好看的那種?!?/br>梁宵從靳導那兒磨了一下午,統共就磨來十塊錢仙女棒和一個這個,咳了一聲:“給你留的?!?/br>畢竟仙女棒就很不搭他們霸氣側漏的霍總。至少也應該能在夜空里五光十色流光溢彩的才行。梁宵替霍闌理好衣領,擔心他不敢放,蹦下來拿打火機:“別怕,特別好玩?!?/br>那十塊錢的火星還沒放完,霍闌視線落在梁宵被花火映著的眉眼間,朝他抬起嘴角,點點頭。梁宵握著他的手,一塊兒點了炮捻,盯著火星:“一,二,三,松手――”霍闌同他一起松開手,看著煙花咻的一聲上了天。霍闌低頭,輕聲問:“會很好看?”他也見過煙火盛會,如果是那種在夜空中盛放的絢爛星火,是該低頭吻梁先生的。霍闌一闔上眼就是梁宵給他畫的笑臉,胸口依然guntang,本能地不愿錯過這樣難得的溫情,牢牢擁著他。“本來應該是的?!?/br>梁宵抬頭喃喃:“飛的有點快……”話音剛落,他們頭頂上忽然震天動地地響了一聲。霍闌不大了解煙花的分類,下意識抬頭,被梁宵撲上來捂住了耳朵。隔了兩秒,頭頂更震天動地的震開了一聲轟響。殷殷用望遠鏡盯著樓下發展的管家飛快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