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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溫慕困惑極了。裴書臣怎么又突然理他了,還這么照顧他。是不是“回光返照”,要把他趕走,所以突然對他這么好。這樣一想,溫慕竟然有些緊張起來。雖然早就知道自己會從裴書臣家離開,可是如果這幾天就讓他走,也太突然了,他還得收拾行李呢。裴書臣不知道溫慕在胡思亂想什么,把桌上的盒子收好,柔聲問溫慕:“今天你們是不是放假?”溫慕點頭。裴書臣說送他回家休息,溫慕說:“我今天得回家,等會和我媽一起帶meimei去游樂園玩?!?/br>這是他很久之前就和許曼溫瑤約好的。“嗯,那我送你過去?!?/br>“不用不用,”溫慕擺手,“我自己打車就行?!?/br>裴書臣又用那種溫慕形容不出來的眼神看著他:“和我不用這么客氣?!?/br>溫慕摸不著頭腦,但裴書臣說的話他一向言聽計從。兩個人一起乘電梯去地下車庫,裴書臣一直拉著溫慕的手腕。溫慕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一小塊皮膚上。除了昨天晚上,他已經很久沒和裴書臣有這種肢體接觸了。昨晚他整個人被恐懼籠罩,神志不清,沒顧得上害羞。今天清醒了,覺得手腕上的皮膚燙燙的,裴書臣的信息素又是涼涼的,溫慕局促,又有些喜歡。裴書臣這個人,怎么陰晴不定,一會兒一個樣。前一天還對他愛答不理,今天又對他這么好。電梯很快到了地下,這個時間,大清早的,沒什么人在,車庫里沒停幾輛車,顯得空空蕩蕩。沒走多遠,溫慕聽到一輛車后面有動靜,就在不遠處的停車位上。裴書臣也聽到了,拉著溫慕的手走過去。繞過那輛越野車,看到后面的景象,溫慕眼睛猛地睜大。兩個人正在接吻,還很激烈。被壓在車門上那人似乎在抗拒,另一人牢牢地鉗住他,將他的一只手壓在車上。是顧池清和凌墨。溫慕反應過來,立刻抬起手擋在裴書臣眼前。不能讓裴書臣看見。裴書臣看見這樣的場面,該有多心碎。裴書臣拉開溫慕的手攥在手心里,有些好笑地看了小孩一眼。還不讓他看別人接吻,怎么這么可愛。顧池清余光掃到有人來了,掙脫凌墨的鉗制,狠狠在對方小腹上打了一拳。凌墨吃痛,向后退開。顧池清狼狽地站直,抬手蹭了一下嘴唇——唇角都被這混蛋咬破了。凌墨好事被打斷,看向溫慕和裴書臣的目光有些不悅。溫慕不知所措地看著裴書臣。裴書臣不會和凌墨打起來吧,如果真的打起來,他肯定是要幫裴書臣的……可是出乎他的意料,裴書臣信息素傳遞出來的信息完全沒有憤怒,只是皺眉對顧池清說:“公共場合能注意一點么?!?/br>顧池清敷衍地應了一聲,面色不虞地推開凌墨走了。想在公共場合做這種事的又不是他,他也是被強迫的好嗎。裴書臣也是,大清早不睡覺,帶著溫慕在車庫里亂晃什么。顧池清都走了,凌墨對別人沒興趣,也要上車離開。“等等?!迸釙纪蝗唤凶∷?。溫慕緊張得心跳加速,裴書臣叫凌墨是要干嘛?是不是想打架?顧影帝快回來啊。凌墨挑眉看著裴書臣。裴書臣問:“你們在談戀愛?”“是?!绷枘敛华q豫地承認。溫慕驚呆。顧影帝居然和凌墨在一起了?!可凌墨不是alpha嗎?那、那裴書臣會怎么想……凌墨語氣不善:“你們公司不會干涉吧?”裴書臣也不客氣:“如果你們再在這種地方亂來,我不能保證會做出什么?!?/br>凌墨聽懂了。這是在提醒他,做事不能不計后果,也要為顧池清考慮考慮。“知道了?!?/br>說完,凌墨開車走人。溫慕松了口氣。沒打起來真是太好了,兩個A打架他不可能拉得開的。裴書臣見溫慕呆兮兮的樣子,想笑又喜歡,把人拉上車,幫他系好安全帶。“裴總……”溫慕猶豫著問,“你、你沒事吧?”裴書臣笑著看了他一眼:“沒事?!?/br>真乖。他以為溫慕問的是顧池清談戀愛會不會對桓泰有影響。影響肯定不可避免,顧池清戀情公開的話的確麻煩。何況這是AA戀,一旦公開會大面積脫粉,對賺錢影響極大。但他沒那么不近人情,顧池清是演員不是偶像,他還不至于阻止藝人正常談戀愛。只是公關部有的忙了,顧池清的戀情得逐步放消息出去,慢慢滲透。到了許曼家樓下,裴書臣幫溫慕解開安全帶,順勢摸摸他的頭發,收回手時不著痕跡地觸碰到他的耳朵和臉頰:“上去吧?!?/br>“嗯,裴總再見?!?/br>溫慕若有所思。裴書臣怎么好像完全不生氣也不難過,難道他真的已經放棄顧池清了嗎。溫慕沒有察覺到內心深處滋生出某種隱秘的歡喜,頭腦立刻被另一個念頭所占據。裴書臣不喜歡顧池清了,那他的存在不也沒有理由了嗎?所以裴書臣之前冷淡,今天突然對他這么好,果然還是“回光返照”,要給他下最后通牒了吧。帶著這個念頭,回到許曼家溫慕還是心神不寧,本打算補覺也沒睡著,在游樂園玩的時候也心不在焉。許曼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她一直想和溫慕聊一聊,只是苦于該如何開口。她怕自己就算說出來也無法給溫慕什么幫助,反而讓孩子更加難過。------------------------------從游樂園出來已經是傍晚,許曼載著溫瑤回家,溫慕打車回裴書臣家。用鑰匙打開門,溫慕險些尖叫出聲。客廳里一片狼藉。抽屜全部拉出來,水壺水杯,花瓶,沙發墊……一切在高處的物品此時都散落在地板上。這是遭賊了嗎?!溫慕怕自己叫出來,用手捂住嘴巴,謹慎地環顧客廳,避免破壞現場,打算拿出手機報警。可是不應該啊,哪個賊會這么傻在客廳里亂翻。裴書臣這種人家,值錢的東西應該都存在銀行保險柜里,再不濟也是存放在家中的保險箱里,客廳里能有什么東西好偷。而且還把所有東西都可以摔在地上,像是在泄憤一樣……溫慕冷靜下來,判斷應該不是賊,總覺得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他在地板上尋找落腳點,艱難地在房子里移動。樓梯上稍好些,只有幾個碎掉的花瓶。果然和他想得一樣,罪魁禍首,裴書臣,赤紅著雙眼,抱著長腿縮在床邊。裴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