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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地覺得這些人是沖著龍血竭而來,抱緊了手中放著龍血竭的包裹后退一步,卻恰好撞上了解無移的胸膛。解無移一把將他拉到身后,抬手青阿出鞘,一把蕩開了迎面劈來的長刀,接著便順勢橫掃,將靠近的一人刺翻在地。季青臨眼明手快地低身一個翻滾,到那倒地之人身側奪了他的刀來,抬頭便迎著另一人手中的長刀揮了過去。刀刀相撞發出“鏘”的一聲,季青臨的胳膊有些微微發麻,解無移一步跨到他身側,一劍將那人橫掃在地。季青臨眼看他總在護著自己,喊道:“我能應付得來,你不必管我,自己小心!”解無移恍若未聞,依舊保持在他身側三步以內,像是認定了他弱不禁風一般。季青臨有些無奈,但此時情況緊急,他也沒心思多說,集中精力與黑袍人打斗了起來。霍叔以往教過他不少招數,只是此前從未與人真刀真槍地打過,一時有些不順手,但好在這些人持刀也只是亂劈亂砍并無精妙路數,且大約是因為被封魂的緣故,他們的動作并不流暢。季青臨稍稍習慣了片刻,憑著記憶與本能與他們交鋒倒也不算太過支絀。連他都不覺吃力,解無移便更不用說了,身形幾乎連晃都未曾晃過一下,就看那青阿劍銀光霍霍,猶如亂花迷眼。沖著他們二人過來的黑袍人本就不多,幾個回合過后,解無移與季青臨身邊空出了一大片,可轉眼便見那些人都從地上翻身爬起,轉而朝著烏蘭達襲去。烏蘭達本就獨自一人應付了七八個,此時更是成了眾矢之的,周遭被圍得水泄不通。白毛不知何時也已加入了戰局,此時正在烏蘭達周圍拍著翅膀襲向黑袍人,但它縱是再兇猛說到底也只是一只鳥,既要保持飛行,又要見縫插針地攻擊黑袍人,左飛又躥之下連羽毛都被刀劍削下了幾根。二人趕忙上去相助,刀刀劍劍都未落空,可這些黑袍人仿佛不知疼痛,哪怕刀劍加身裂rou碎骨,他們也不過是倒地后晃晃悠悠爬起來繼續再戰。解無移與季青臨劈砍許久,終是在烏蘭達身邊硬生生劈出了一條縫隙來。三人會合后抵背而立,烏蘭達氣喘吁吁道:“砍到脖子都不死!真他娘的費勁!”解無移言簡意賅道:“拔針?!?/br>二人立即會意,再沖上前去時便是沖著黑袍人的死xue而去。但那針卻也不是說拔就拔的,這些人身上裹著的連帽黑袍將周身xue位遮得嚴嚴實實,且他們似乎對自己的弱點心知肚明,哪怕拼著被砍上腦袋的風險,也一直緊緊護著各處死xue。解無移憑著精妙的步法身形近身三人拔出針后,剩下的人便更是警覺,雖是劈砍未停,但都和解無移保持著距離以防他接近。在這過程中,季青臨突然發現了些許蹊蹺之處。他本以為這些人乃是沖著龍血竭而來,可自開戰至今,他們似乎都在往烏蘭達身邊聚攏,甚至連一個眼神也未分給季青臨手中的包裹。難道他們不是為了龍血竭,而是為了烏蘭達?想到這種可能,季青臨立即聯想到了四季谷先前的遇襲,但卻又不免覺得奇怪——他們若是真是沖著四季谷而來,那解無移也是四季谷中人,為何他們偏偏只對付烏蘭達,卻不對付解無移呢?難道是因為解無移身手太好,所以柿子撿軟的捏?季青臨心中困惑,但手上卻是一刻未停,一邊與黑袍人糾纏,一邊還在試圖攻擊他們的死xue,但他一手是劍一手是包裹,即便是找準了死xue也騰不出多余的手來拔針,一時間局面十分僵持。圍在烏蘭達身邊的人最多,他以一己之力對抗數人,多少顯得有些左支右絀,眼看著他稍有疏忽踉蹌后退了一步,黑袍人立即踏前出擊,六把寒光利刃成扇骨之勢齊齊向他刺去。解無移眼疾手快點地飛躍前去相助,奈何他所站之處本就離烏蘭達較遠,此刻手中青阿竟是有些趕不及那些長刀。利刃向烏蘭達逼近,轉眼已是近在咫尺,白毛尖啼一聲,眼看著就要舍身擋刀。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斜里突然“嗖”一聲躥出一條銀色鎖鏈,那鎖鏈尖端連著重物,自六把兵器上方橫穿而過,之后一個急轉向下繞起,剎那間便聽“叮叮當當”一陣撞擊之聲,六把長刀瞬間被鎖鏈牢牢橫捆在了一起。突如其來的巨大沖擊力使得那六個黑袍人猛地被拉拽著接連相撞,東倒西歪地跌在地上,手中兵器就這么猝不及防盡數被繳。季青臨順著那鎖鏈看去,便見鎖鏈另一頭斜向上延伸到一處茂密樹冠,而那樹冠里正隱一個瘦小身影,單手拉著鎖鏈,另一只手環抱著樹杈吊在樹上,卻像是游刃有余般輕飄飄地將那鎖鏈往回一扯,六把長刀瞬間被鎖鏈捆著向樹冠飛去。黑袍人兵器一失,戰斗力立即殺了大半。季青臨也顧不上再細看那樹上之人,連忙追著解無移沖過去,到了烏蘭達身邊,三人一起欺身到黑袍人面前拈花摘葉般一陣采擷,從那六人身上拔出針來。黑袍來者一共十二人,原本以多敵寡自然士氣高漲,但此時已是倒下九個,剩下三人與解無移他們立馬成了三對三的局面。與此同時,樹上那人也已翩然落地,季青臨定睛看去,這才發現此人從面貌身形來看至多十二三歲,還是個沒長開的少年。少年不緊不慢地將繩索捆住的那些刀劍抖落在地,拖著鎖鏈漫不經心地走到了解無移三人身邊。這么一來,三對三又成了四對三。三個黑袍人一看情形急轉直下,頓時變得有些畏縮,握著長刀遲疑在原地相互看了一眼,竟是拿不定主意該上還是該逃。季青臨眼看他們遲疑,正想出口勸他們繳械投降,不料當中一人卻啞著嗓子低聲道:“殺不了他回去也是死,拼了!”這聲音啞得連形容它是鴨叫都是謬贊,就好像他的嗓子被人用砂紙蹂-躪過。旁邊兩人聽了他的話,狠狠一咬牙,再次揮刀沖了上來。別說此時只有他們三人,就是方才以寡敵眾時解無移也應對得不算艱難,眨眼間他已是掃開三人揮來的刀鋒,從他們之間縫隙穿過閃到三人身后,轉身青阿入鞘,雙手扯下左右二人袍帽,手指準確襲向二人頭頂百會xue處,一手拔出一根松針來。二人連吭都沒吭出一聲便倏然倒地,而解無移的手卻已經順勢拉下正中剩下那人的袍帽,按在了鬢側太陽xue邊。手指微屈捏住松針頂端,解無移冷聲道:“還要頑抗?”黑袍人此刻已是分毫不敢挪動,袍帽滑落之后,他布滿血絲的雙眼和青紫的面頰曝露出來,從面貌來看,此人大約只有二十出頭,并不是季青臨想象中的老者。他凌亂的碎發自鬢角垂落,蒼白的嘴唇微微有些顫抖,驀地松開手去,手中長刀應聲落地。解無移見他已是棄械,便也沒再繼續威脅,放下手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