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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正經地點點頭,又看向烏蘭達道:“所以不必再勞煩百姓挪屋了,我睡這里就行?!?/br>烏蘭達聽著二人一唱一和,神游般“哦”了一聲,便轉身向屋外走去。剛踏出屋門,他便回過神來,轉身道:“不是,我怎么就欺壓……”“砰”的一聲,屋門在眼前合上,他極快地眨了眨眼,還是倔強地把后半句接了上去:“……百姓了?”嘀咕完后,他茫然轉身,歪嘴吹了吹臉頰旁被白毛扯下的一縷碎發,百思不得其解。一名官兵見他出來,連忙迎上前來道:“將軍,您這間屋子給他二人休息了,屬下再去給您征用一間?”烏蘭達定定盯了他半晌,直到將這官兵盯得渾身僵硬險些落下冷汗來,他才抬起一根手指搖了搖道:“不,不必再勞煩百姓了,在你的住處給我添張墊子,我跟你擠一擠?!?/br>“???”那官兵似是一時沒反應過來,但又不敢忤逆,只得愣愣道,“哦,是,屬下這就去辦?!?/br>他呆呆撓了撓腦袋,狐疑地又看了烏蘭達兩眼,卻終究沒敢問出什么來。屋內。季青臨保持著關門的動作,站在原地低頭暗笑,好不容易笑得差不多了,才干咳一聲清了清嗓子,回過身去。剛一轉身,便見解無移正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問道:“笑什么呢?”作者有話要說:明晚繼續三更(^。^)第70章以謊圓謊苦難言季青臨趕緊將嘴角殘留的笑意收斂,一邊往回走一邊狀似隨意道:“哦,我就是覺得烏蘭達這性子還是像當初那么有趣,一千多年都沒怎么變?!?/br>解無移隨手端起案上茶盞抿了一口,放下杯子道:“先前倒是沒有發現,季公子竟如此深明大義?!?/br>季青臨一聽便知他是指方才他義正言辭胡謅的那番“欺壓百姓”的言論,雖是有些不好意思,但反正說都說了,他便也厚著臉皮回應道:“過獎過獎,你不還夸我言之有理來著?你也不遑多讓?!?/br>其實季青臨之所以說出那番話純粹是一時情急,但凡稍作推敲便知那是無理取鬧的歪理邪說。只是他沒想到,解無移竟會在旁出言附和。這么一想,季青臨強壓下去的笑意又忍不住悄悄浮了上來,連忙欲蓋彌彰地說道:“那個,明日還有要事,早些歇息吧?!?/br>解無移也未多言,點了點頭從案邊起身。兩人稍作洗漱,便在那唯一的一張軟墊上和衣躺下。那軟墊狹窄,平日里大約也只容一人平躺,二人試了試,只得單手枕于腦下側身而臥。屋內燈影微微顫動,燈芯偶爾發出微不可聞的噼啪聲,白毛蹲在窗框上,時不時輕輕扇一下翅膀,除此以外,周遭再無其他聲響。解無移安靜地閉著眼,長睫微微顫動,白凈的臉龐在昏暗的燭光中輪廓顯得格外柔和。季青臨盯著他,看得有些入神,感受著近在咫尺的平穩呼吸,心跳不自覺快了幾分。忽然,解無移的雙眼毫無征兆地睜開,與他四目相對。季青臨嚇了一跳,忙往后縮了縮腦袋,心跳撲通撲通如擂鼓一般。“睡不著?”解無移輕聲問道。季青臨心虛地眨了眨眼,胡亂應道:“???不,不是,在想事情?!?/br>解無移道:“想什么?”季青臨被他說話時帶出的氣息弄得鼻尖發癢,一時忘了身下這軟墊十分狹窄,隨意翻了個身,直接便把一半身子懸在了軟墊之外。解無移伸手拽著他的胳膊將他往回拖了幾分,這才止住了他搖搖欲墜之勢。季青臨盯著屋頂搜腸刮肚,好不容易找出一件“事”來,道:“我在想,不知道銀鑼現在怎么樣了?!?/br>解無移道:“為何忽然想起她?”季青臨摸了摸鼻尖,心說人果然還是不能說謊,這說了一個就得用第二個去圓,可話已出口,便也只能順著編下去,于是訕訕笑道:“哦,這不是許久未見了嘛?!?/br>解無移沉默片刻,道:“不過數日而已?!?/br>不知是不是季青臨的錯覺,他總覺得解無移說這話時的語氣有些奇怪,忍不住偏頭看了一眼,目光恰好與解無移對上。季青臨認真分辨了一番,并未在那眼神中看出什么異樣,倒是看出了幾分等他繼續解釋的意味。季青臨心中苦嘆,只得硬著頭皮繼續扯道:“嗯,雖然只是數日不見,但往常在府中看慣了她天天在面前晃悠,如今多多少少有些不習慣嘛?!?/br>這話倒也不全是胡謅,季青臨雖是有四個jiejie,卻都出嫁的早,家中并無與他年歲相仿之人。自從銀鑼到了季府,兩人便幾乎日日相伴,加之銀鑼一貫待他極好,對于季青臨而言,銀鑼倒比那四個jiejie更像自己的親姊妹。解無移似乎是認真品了品他話中意味,好半晌才繼續開口道:“不習慣,以至于夜不能寐?”季青臨頓時語塞,心中叫苦不迭,心說這隨口扯的一句話怎么就越解釋越不明白了呢?他與銀鑼親近是真,心中記掛也不假,但若說是短短數日不見便因此夜不能寐未免也太夸張了些。但話已至此,他又不能說方才只是盯著解無移出了神才未入睡,只得張了張嘴又閉上,半天沒擠出一句話來。解無移見他一副有口難言的模樣,以為他是羞于啟齒,便移開了目光,道:“你想見她?”季青臨一時沒反應過來,愣愣“啊”了一聲。片刻之后,忽然感覺身旁軟墊起伏了一下,轉頭一看,解無移已是翻身下了軟墊,一言不發抬步出了屋去,還順手帶上了屋門。季青臨:“……”這是何意?他愣在原地想了半天,正猶豫著要不要起來跟出去看看,便聽見外頭傳來“砰”的一聲響。季青臨一驚,可還未等他起身,已是聽見門外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隨后便見解無移推門而入,重新走到軟墊邊躺了下來。季青臨忙問道:“你出去作甚?”“無事,”解無移淡淡應了聲,隨即背身躺下道,“睡吧?!?/br>季青臨滿腹狐疑,但看解無移這態度似是不欲多言,也只好“哦”了一聲,兀自猜想他許是困了,便也不再出聲擾他,盯著他的后腦勺發起了呆。盯著盯著,季青臨越發覺得遺憾。怎么就變成背對著我了呢?先前相對而臥還能看到臉,這下就只能看到后腦勺了。想著想著,他撇了撇嘴,認命似的閉上了雙眼。翌日清早,烏蘭達叼著塊薄餅敲響了屋門。季青臨這一夜都沒太睡熟,但奇怪的是他也并未感覺有多困倦,起來簡單洗漱之后,吃了些烏蘭達派人送來的吃食,便與解無移一起出了屋門。昨晚到達此處時天色已暗,季青臨也未細看周圍的環境,如今天光大亮,將周遭事物照得分明,季青臨這才看清,這個村落就坐落在兩山之間的寬大谷地中。大約是因芪地多蛇蟲,村中大部分竹樓下都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