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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酒看他一眼,也知他心中所想,抬了抬眉并未阻止。鐘藏硯再未遲疑,抓著一旁藤蔓對祭壇那邊喊道:“烏蘭達大哥,我下來了,你等等我!”“還是你夠意思,快來!”烏蘭達笑道。“哥哥小心?!辩姴叵s關切道。鐘藏硯點頭應下,隨即便抓著那藤蔓緩緩順藤而下,到底后快步往祭壇邊跑去,不一會兒便和烏蘭達一起搬起那瓦罐下了祭壇,挪到巖壁邊后,將那瓦罐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木板之上。“行了,拉吧!”烏蘭達仰頭喊道。崖上四人也不含糊,立即各拉一條藤蔓將那木板穩穩向上提來,烏蘭達和鐘藏硯從一旁各尋了一條藤蔓爬上,幾乎是與那木板同時到了頂端。當瓦罐被挪到平地時,鐘藏蟬才終于看清這位皇長子的樣子,只一眼,心中便狠狠震驚了一下。她原以為一個被折磨了十五年的人必是面目全非,卻未曾想他竟是這樣一個五官俱全甚至長相頗為英俊的少年。他的長發披散在肩后,從瓦罐外垂下及地,似是十幾年未曾修剪,卻是泛著烏黑光澤。不知是否是因被藥湯長年喂養的緣故,他的面上并沒有鐘藏蟬所想象的那種滄桑憔悴,氣色與常人并無分別,甚至還要更好幾分。但是,這些并不是令鐘藏蟬震驚之處,真正令她感到震驚的,是這位皇長子的雙眼。他的雙眼睜開了。而且,正冷冷看著面前幾人。不帶一點溫度,看不出任何情緒,但卻無端讓人有些不寒而栗。烏蘭達也吃了一驚,方才他和鐘藏硯在祭壇邊搬起罐子時,這位皇長子還是雙目緊閉的,直到他們將罐子放上木板也未見他睜開。烏蘭達還以為他對周圍發生的一切毫無感知,心中都差不多把他當成了一塊木頭。這一瞬間,崖上眾人都陷入了一種古怪的沉默之中,像是被冰凍了一般。鐘藏蟬定了定神,勉強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小心翼翼示好道:“我們……是來救你的?!?/br>皇長子的目光轉向了她,卻依舊是那般古井無波的平靜,沒有欣喜,也沒有憤怒,就只是看著。此前聽烏蘭達說,芪國歷代皇長子從出生時起就會被隔絕開來,無人與他交談,也無人教他言語。可此時鐘藏蟬卻覺得眼前這位皇長子的眼中透著一種洞察一切的透徹,讓她不自覺就有些心虛。為什么要心虛?我又沒做虧心事?鐘藏蟬眨了眨眼,被自己這情緒弄得摸不著頭腦。而此時透過她的雙眼與這皇長子對視的季青臨,心中卻是升起了一股若有似無的異樣感受。這眼神明明陌生,卻又像是似曾相識,只是……這種似曾相識是那樣的飄忽不定,令季青臨一時間也拿捏不準。“走吧,此地不宜久留?!?/br>終于還是解無移開口結束了這段詭異的沉默。烏蘭達趕忙附和道:“嗯,走走走快走,再不走下面那幾個都要醒了?!?/br>說完,烏蘭達向鐘藏硯使了個眼色,鐘藏硯立即會意,隨他一起一左一右重新抬起了罐子,幾人也不再耽擱,便回身向來時的密林中走去。踏入林中,周遭又是一片黑暗。與此同時,季青臨早已熟悉的那種猛烈的暈眩再次襲來。這一次,暈眩之感倒是極為短暫,轉瞬之間季青臨就已是有了知覺。……一陣香氣。不是香料,也不是花草,像是……飯菜香氣?睜開眼后,季青臨一時沒能反應過來。眼前出現的是一個不算太大的屋子,光線不明不暗剛好適中,面前是幾張放著蔬菜的木桌,地上有幾個竹筐,旁邊還有一個擺滿鍋碗瓢盆的灶臺。這是……廚房?此時,鐘藏蟬的聲音從口中傳出:“我們到底為什么要救他?我看他根本就不領情!”她的目光轉動,看向了一旁的鐘藏硯。鐘藏硯顯然也是迷茫,搖搖頭道:“我也不知,或許神尊他們有別的打算吧?!?/br>鐘藏蟬撇了撇嘴,順勢往旁邊一個倒扣著的竹筐上一坐,托腮皺眉道:“你說他聽不懂話吧,眼神卻又不呆不傻,你說他聽得懂吧,又從來不理我們,你難道不覺得這人很壓抑?和他待在一個屋里我都快憋死了!”鐘藏硯抿了抿嘴,勸解道:“你想想看,他十五年來都過著那樣的日子,怎么能不壓抑呢?他現在和我們都還不熟,有些防備有些冷淡也是人之常情,以后咱們對他好些,就當……就當多了個弟弟不好嗎?”見鐘藏蟬還是嘟著個嘴悶悶不樂,鐘藏硯溫和地笑了笑,走到她身旁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道:“好啦,以后都是自己人,你這樣可不好?!?/br>鐘藏蟬抬眼看了看他,深吸了口氣站起身來,揉了揉臉道:“知道啦,我也就是看沒人才跟你抱怨幾句。算了算了,我們回去吧,省得他們等急了?!?/br>說著,兩人端起灶臺邊的碗碟飯菜,剛一轉身,便見門外一人大步邁入道:“我說你們倆端個菜怎么這么久??!干什么呢?想餓死我們嗎?”鐘藏蟬本就憋悶,見來人是烏蘭達,更是沒好氣道:“吃吃吃就知道吃!除了吃你還會干什么?”烏蘭達一看鐘藏蟬發作,立馬換了一副表情,十分諂媚地湊上前來接過她手中的碗碟道:“嘿嘿,公主大人別生氣嘛,我這不是怕你們兩個不好端,趕緊來幫忙了嗎?”說著,他湊近手中的菜聞了聞,一臉滿意道:“啊,公主大人手藝真好!色香味俱全??!這以后咱們要是開個飯館,肯定每日人滿為患,排隊都要排一條街!”第60章一語道破真身份鐘藏蟬白他一眼:“滾滾滾,少廢話,趕緊走?!?/br>三人端著碗碟邁步出了廚房,眼前是一個未曾見過的庭院,也不知地處何處,雖不算太大倒也收拾得干凈整潔。片刻后,三人到了一處堂前。屋門大敞著,釋酒站在對面窗邊捏著根木棒逗弄窗框上的白毛,水鏡神尊執筆在右側案邊往一本冊子上寫著些什么,解無移站在他身邊靜靜看著,水鏡神尊時不時抬頭與他低語兩句,神色很是輕松。還有一人靠坐在木制的輪椅之上,身上搭著一張厚厚的毯子,閉著眼像是睡著了一般。芪國皇長子。他此時早已脫離瓦罐,但看得出行動還是不大方便,那毯子將他的身子蓋得嚴嚴實實,也看不出他的身體究竟被那瓦罐扭曲成了何種模樣。飯菜上桌,烏蘭達的興致似是很高,揮手招呼眾人落座,而后轉身到一旁抱了一壇酒來倒了一圈,站在桌邊舉起杯子像個主人般眉開眼笑道:“今日這頓飯呢,是為了給我們的新盟友接風,慶祝我們的實力又上一個臺階。來來來,大家舉杯,敬芪國皇長子……對了你怎么稱呼啊兄弟?”烏蘭達看向輪椅上的皇長子。鐘藏蟬心中暗笑,問,讓你問,你看看人家理不理你,自討沒趣。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