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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從rou身開始漸漸腐爛時起,人的意識也會逐漸受到影響,隨著rou身腐爛的加劇,行為會越來越不受控制,等到rou身腐爛到一定程度,便會……”“等等?!奔厩嗯R忽然打斷道。他聽著聽著,心中忽然有了一個疑惑,趕忙問道:“你不過是查驗了這些尸體,為何卻對尸體變化的過程如此清楚?”池若谷聞言一怔,隨即垂下眼去,似是并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但季青臨話已至此,他也不便再顧左右而言他,只得微微嘆了口氣,無奈道:“你們隨我來吧?!?/br>說著,他走到正中的那處空置的石臺邊,躬身一用力,便將那石臺推動了幾分,露出了一個向下的方口。季青臨吃了一驚,他本以為這處水榭之下定是那湖塘的水面,卻不料這露出的方口里卻還有個延伸向下的階梯。池若谷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解無移絲毫未有遲疑,邁步便順那階梯而下。季青臨跟著他走下,這階梯沒有回轉,直直通向底端,倒也不算太深,沒走幾步便已是踏到了平地。這處大小與上面的水榭絲毫不差,周圍被石墻所圍,因在水底無法開設門窗,便成了一處近乎密閉的空間,只在頂上四角開有孔洞通氣。此處有桌有榻,但都是十分簡陋,墻上掛著一盞油燈,昏暗的火光令此處平添幾分陰森。適應了昏暗的光線后,季青臨這才猛然發覺,左右墻根之下的兩個榻上竟是各躺著一個人。這……是尸體還是活人?季青臨不敢確定。如果是尸體,為何不和上面那些擺在一起,而要單獨放在此處?若是活人,難道他們就住在這么個暗無天日連牢房都不如的地方?解無移顯然也已經看到那兩人,三兩步便邁到了左邊的榻前。榻上之人如同上面的那些尸體一樣,死xue處都有孔洞,應是有細物嵌在其中,身上隨處可見腐爛的痕跡,但胸口卻還有微微起伏。解無移伸手探了探此人的鼻息,季青臨趕忙問道:“如何?”解無移道:“還活著?!?/br>說完,他便轉身看向池若谷,顯然在等他拿出一個解釋。池若谷跟上前來,看了看榻上那人,平靜道:“如你們所見,這便是以松針封魂之人?!?/br>季青臨詫異道:“你以活人試法?”池若谷既然已是帶他二人來此,便也沒打算遮掩什么,坦然道:“此人本就是身患絕癥的將死之人,送來濟元堂時早已回天乏術,即便我不動手,他也命不久矣?!?/br>季青臨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又折身到右邊那處榻前,見那榻上之人身上的死xue處同樣也有孔洞,顯然也是被松針嵌入,但身體并無腐敗跡象。伸手一探,卻發現此人毫無任何氣息,分明已經死了。“這人又是怎么回事?”季青臨回頭問道。池若谷往那榻上看了一眼,淡淡道:“他原本是個正常人,被松針觸及死xue后便當即斃命?!?/br>季青臨一怔,詫異于池若谷竟能將此事如此輕描淡寫地說出口來。若是說方才那人本已患病將死,即便是沒有松針封魂也活不下去,那現在這個人原本是個活生生的正常人,就這樣因他試法而死,他竟還能如此坦然?池若谷顯然已經看見了季青臨的神色,卻并未慌張,緩步上前鎮定道:“此人原本是個即將行刑的死囚,我打通官府將他帶回園中,允諾替他贍養家中孤母,他便甘愿以身試針?!?/br>季青臨聽罷,仍覺心中有些別扭,卻聽池若谷接著說道:“他本就因傷人命而入獄獲刑,若非我與他有此交易,他上了刑場一樣會死,且在他死后,家中孤母便會從此無人照管,所以我給出的選擇對他而言,根本有利無害?!?/br>經池若谷這么一番解釋,季青臨確實也無法再指責什么,況且他這諸多作為顯然都是為了嘗試這松針封魂之法究竟如何實施,說白了起因還是解無移令他查驗尸身一事。看來,他是以這死囚試出了封魂之術不得用于常人,又用這身患絕癥之人驗證了封魂之術對將死之人可行。想及此處,季青臨未再繼續糾纏于這二人的身份,回到左邊那尚未斷氣之人的榻邊,問道:“此人現下情況如何?”池若谷見解無移面色稍緩,也知自己這番說辭無甚差錯可挑,此時聽季青臨已是將話題轉回,便如實答道:“如我先前所言,這將死之人剛被松針封魂時的確像是死而復生,一切言行與常人無異,但后來隨著身體逐漸腐爛,意識便一點點開始渙散,現如今已是神志不清?!?/br>季青臨看著那榻上之人,除了尚有呼吸之外的確都與尸體無異,但想到此前池若谷所言,又立即問道:“你之前說封魂之后身體最終還是會腐爛化作白骨,但又說恐怕不止是死,那是何意?”池若谷沉默了片刻,道:“這還只是我的一種猜測,未必準確?!?/br>他走到榻邊,垂眼看著那人緩緩道:“此人意識的變化與身體的變化乃是同步,身體每多腐爛一分,意識便減弱一分,我猜測,這可能與魂元受損有關?!?/br>季青臨皺了皺眉:“魂元受損?”“嗯,”池若谷點點頭道,“我懷疑被封魂之人的魂元不僅僅是被禁錮在軀體之中,還會與軀體一同變化,rou身每腐爛一分,魂元便也隨之碎裂一分,待rou身化盡之時……”池若谷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意味深長地看著季青臨。季青臨心中一涼,終于理解這“不止是死”究竟是指什么了。人死之后,魂元尚可轉生,而被封魂之后,魂元隨著rou身的腐爛而一點點碎裂,到最后……身魂俱滅。第46章靈光一閃明復滅季青臨看向那榻上之人,沉默許久后,他忽然想起了些什么,趕忙問道:“那若是將松針拔除呢?”他記得解無移說過,與那些人交手之時,一旦將松針拔除他們便會立即斃命,這是不是意味著封魂之術就解除了?池若谷答道:“若在rou身未腐之前將松針拔除,封魂之人斃命后魂元應會離體重新轉生,但一旦rou身開始腐爛,再將松針拔除,即便同樣能將魂元釋放,它應該也已受損?!?/br>季青臨沉默片刻,轉身看向池若谷道:“那若魂元受損,可有復原之法?”池若谷剛欲出言,目光卻忽然落在了季青臨腰間。季青臨一怔,隨即低頭看去,只見腰上的玉佩此時忽然微微閃了閃。他疑是自己眼花,趕忙將它取下細看,可玉佩卻已是恢復如常,再無反應。解無移一直背對著他們,此時發覺他二人對話忽然中斷,回過身來問道:“怎么了?”季青臨將水鏡拿在手中,遲疑道:“它剛才好像閃了一下?!?/br>說完后,他便求證似的看向池若谷。池若谷點了點頭:“我也看見了?!?/br>解無移怔了怔,卻未顯露出太多訝異,只微微點了點頭,接過水鏡將它重新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