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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騎出春水胡同,往東騎了五分鐘,拐進銀杏胡同,找了個停車的地兒,上好鎖,然后往回走。欒樹進了春水胡同口的那家便利店。他站在兩個貨架中間,掏出手機,在“小仙女和她的四個小矮人”群里發了一條消息:[我和星兒今天不去學校,有事兒,先別問,回頭再解釋。]然后,他給班主任楊老師打電話,說自己生病了,要請一天假,他是年級第一,好學生就是有特權,楊老師二話不說就批了,還叮囑他好好休息。又掏出寂星湖的手機,輸入密碼解鎖,翻通訊錄,找到“雷老板”,直接打過去,他說他是寂星湖的哥哥,寂星湖病了,得請一天病假,雷老師詢問了幾句,也批了。欒樹舒了口氣。看一眼時間,07:35。八點,和齡和欒玉山去上班。八點半,欒少卿和鳳長芳會叫上祝賀的奶奶,一起去公園遛彎兒消食兒。到時候他再回家就行。在便利店站了一個小時,瀏覽了一個小時和“人長翅膀”有關的網絡軼聞,沒有Get任何有用的信息。08:35,欒樹離開便利店往家走。家里果然沒有人。他直奔寂星湖的房間,人還沒醒。掀開夏涼被,翅膀還在。他又去探寂星湖的體溫、鼻息和心跳,一切正常。欒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么,他只能等。他脫了鞋坐到床上,掏出手機,下載一個VPN[注3],開始瀏覽外國網站。網絡世界無邊無際,只要他用心找,或許就能找到有用的信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臨近中午的時候,外面有了說話的聲音,欒少卿和鳳長芳從外面回來了。欒樹放下手機,揉揉酸疼的眼睛,他每隔一小時就要探一次寂星湖的體征,所幸沒有任何異常。欒樹打了個呵欠,他躺下來,側身面朝寂星湖。他伸出手,輕輕撫摸寂星湖的臉,小聲說:“不管你變成什么樣,你都是我的星兒,我都是你的小樹,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別害怕?!?/br>寂星湖連睫毛都沒動一下。欒樹困倦地閉上眼睛。他昨晚被寂星湖折騰得一夜沒睡好,今早天剛亮又被弄醒,渾渾噩噩地撐了一上午,實在是頂不住了。欒樹很快睡著,而且做了夢。夢里,寂星湖就像長大版的丘比特,一-絲-不-掛,揮舞著純白雙翅飛進他懷里,他們被一團白色的光包裹著,他們抱在一起,吻在一起,互相撫摸,寂星湖一聲又一聲地叫著他的名字。“小樹,小樹……醒醒,別睡了?!?/br>欒樹猛地掙開眼,寂星湖的臉近在咫尺。“你是不是……做春夢了?”寂星湖看著他,“你剛才一直蹭我?!?/br>欒樹感覺到內褲里濕濕黏黏的,他強裝鎮定,不承認也不否認,完全無視了寂星湖的問話,忽然想起什么,他猛地掀開夏涼被——翅膀消失了!一點兒痕跡也不留地消失了!寂星湖的后背光滑白皙,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小樹,你怎么了?”寂星湖狐疑地看著他,“怪嚇人的?!?/br>欒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看寂星湖一臉懵懂的模樣,顯然對之前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長出翅膀的時候,他一直昏迷不醒,現在他醒了,翅膀卻又消失了。這一切,奇幻得像一場夢。寂星湖等不到他的回答,開始自言自語:“這一覺睡得好沉啊,太爽了。幾點了?是不是該上學了?哎,我手機呢?小樹,你發什么呆?”欒樹在猶豫,翅膀的事,到底要不要告訴他?※※※※※※※※※※※※※※※※※※※※本章繼續掉落紅包。感謝支持,后天見,么啾。[注1]摘自[注2]老家賊=麻雀[注3]VPN=翻墻軟件第12章欒樹決定暫時不告訴他。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就連親眼所見的他都難以置信,更何況是沒憑沒據的道聽途說。當時怎么就沒想起來拍張照片呢。“小樹,你倒是吱一聲……”寂星湖的嘴被捂住了,欒樹說:“小點兒聲?!?/br>“唔?!奔判呛c頭。欒樹松開手:“咱們倆今兒個逃學了,不能讓家里人發現?!?/br>“逃學?”寂星湖眨眨眼,“這么刺激的嗎?”“先從家里出去再說,”欒樹說,“穿衣服?!?/br>“好嘞?!奔判呛爮闹笓],麻利地換上校服,穿上孟醒昨天送的那雙新球鞋,還挺合腳,然后戴上棒球帽遮住亂糟糟的頭發,武裝完畢。寂星湖換衣服的時候,欒樹硬著頭皮換了條內褲——換的是寂星湖的內褲,他們倆身高體重都差不多,衣服褲子的尺碼也都一樣,除了鞋不能換著穿,不管外衣外褲還是貼身的內衣內褲、襪子,經常都是你穿我的我穿你的,不分彼此。“剛才夢見什么了?”寂星湖撞一下他的肩膀,“跟哥們兒分享分享唄?!?/br>欒樹把臟內褲團一團扔進臟衣籃里,繃著臉不理人。寂星湖怕他惱羞成怒,識相地閉了嘴。兩個人悄摸溜出家,跑出春水胡同,往銀杏胡同的方向走。“到底怎么回事兒???”寂星湖問,“我有點兒懵逼?!?/br>“餓不餓?”欒樹還沒想好怎么蒙他。“餓,”寂星湖掀開校服下擺,“你看,都餓癟了?!?/br>欒樹掃一眼他的腹肌,勾著唇角問:“想吃什么?”“吃雞-吧,”寂星湖說,“我現在能干掉一個全家桶?!?/br>欒樹想起什么,從書包里掏出寂星湖的手機遞給他:“喏?!?/br>“我的手機怎么在你那兒?”寂星湖掃一眼屏幕,受到了驚嚇,“臥槽!下午兩點半?什么情況啊這到底?”欒樹說:“你昨天晚上發燒了,昏睡不醒,我不想讓爸媽他們擔心,撒謊說你大清早就去學校了,又趁家里沒人的時候溜回來照顧你?!?/br>寂星湖摸了摸額頭:“不燒啊,你蒙我呢吧?”欒樹并不擅長撒謊,卻要兩頭行騙,實在不容易。“我蒙你干嘛,”他說,“奶奶最喜歡小題大做,她要知道你燒迷糊了,肯定把你送醫院,你不是最討厭去醫院了嗎?”寂星湖半信半疑:“我怎么一點兒印象都沒有?”欒樹把脖子上的創可貼揭下來,用傷口為自己的謊言佐證:“你撒癔癥的時候咬的,還記得嗎?”“臥槽,這下嘴也忒狠了點兒吧?”寂星湖震驚臉,“這真是我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