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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生的魚王趟著水走至齊宥身側:“伸手?!?/br>齊宥雙臂伸著,身子卻直往后撤,還是被求生欲爆棚,不住掙扎的魚甩了一臉水。最后還是交接失敗,魚王撲通一聲掉進碧波微漾的池塘,甩甩魚尾飛速溜走。兩個人俱是滿臉水珠,齊宥看著雍熾,忍不住撲哧一笑:“陛下竟然還會摸魚,真是讓臣意外?!?/br>雍熾愈發得意,燦然道:“這算什么?朕在蒙古時,有次冬天餓急了,趁人不備去找魚吃。河水結了二指厚的冰,我鑿開去摸魚,好幾次魚都進入掌中,結果手被凍得無法屈伸,硬是看著他從朕的掌心溜走?!?/br>齊宥想象那場景,忍不住笑道:“那陛下餓肚子了么?”雍熾揚眉,很是雀躍:“后來朕自制了釣餌,每餐都能飽食……”講著講著,雍熾心頭陡然一驚。這分明是他埋于心底,從來不向人提及的過往。每次深夜夢回,也只有無盡的屈辱和悲憤。可毫無預兆地,竟然在一個普通的午后,對齊宥和盤托出。甚至開始覺得那段往事并不是只有不堪。至少他學會了抓魚。至少在這一刻,齊宥因為此事笑得真切。雍熾站在沒過膝蓋的水中,仰首望著齊宥閃閃發亮的臉龐,愈發眉飛色舞,不自覺地想多講一些事,好讓齊宥唇畔的弧度停留得更久。講什么呢?那些難以啟齒的苦難似乎在這一刻都成了別有回味的談資,雍熾忙從腦海中撿起一件:“朕還會烤魚,架起木柴用明火烤炙,你定沒吃過,皮焦rou嫩,不比御膳房的廚子做得差!”說著便來了興致,轉身又要去抓魚來烤。手腕倏然被人抓住,雍熾疑惑回眸:“怎么?”齊宥翻過他的大手,望向他逐漸腫起的虎口,皺眉緊張道:“手心扎進了刺?!?/br>水中藻荇交橫,又有些尖銳的薔薇科植物,想是方才捉魚時不慎扎進去的。過了這么一會兒,右手虎口紅腫得發硬。“無妨?!庇簾氩辉谝獾睦浜叩溃骸半奘俏淙?,并不畏痛。不像你似的嬌氣?!?/br>齊宥把雍熾的手掌朝上,平攤在他細皮白嫩的手心里,雍熾的大手骨骼分明,望上去便有厚重的包裹感。只是手心有不少或深或淺的疤痕,不太像個皇帝的手。凡事只要稍微在意稍微護理,也不至于留這么多疤。齊宥皺皺眉,捧著那手嘆氣道:“不畏痛是英雄,自己找疼那就是傻,陛下以后少做傻事吧?!?/br>雍熾微怔,一眨不眨的盯著日頭下齊宥揚起的側臉,他臉頰上有一層細細的金色絨毛,乖巧得讓人忍不住想揉搓,雍熾屏住呼吸,心跳加快。齊宥對著陽光找準了掌心的那根刺,輕輕拔出:“忍住,會有點痛?!?/br>刺扎得不淺,被拔出后,虎口開始滲血。齊宥雙眸登時睜大,他……他似乎把陛下弄流血了,細究起來,這是不是冒犯圣駕,侵害龍體呢?他一時后背發緊,不知如何是好。慌亂中抬頭,發覺雍熾深不可測,銳利似箭的黑眸正定定望向他。齊宥心里一驚,嚇得忙將功贖罪似的輕輕捧起他的手,慫巴巴道:“我……給你吹吹!”雍熾還未來得及說話,便看到齊宥乖乖俯身,精致的唇瓣輕翹,對準那傷口認真吹起來。雍熾呼吸一滯,不習慣的皺起眉頭,從邊境回到京城,他得到過很多悉心的照顧,太監宮女把他服侍的無微不至,夏有人打扇,冬有人生爐火,出行有人陪同,進門有人換衣。可沒人主動用這般笨拙親密的姿勢接近,或者討好他。柔軟氣息猝不及防闖入手心,拂過時堪比肌膚之親,引得雍熾漸漸燥熱,從腰脊處升起陣陣酥麻感。他雙眸漸深,想要收回手臂??升R宥很認真賣力,扳著他的手臂,吹得耐心又細致。雍熾別過臉去,忽然覺得掌心有灼熱的刺痛感。他一向認為自己最能耐痛,之前可以忽略流血不止的箭傷追敵數百里,然而此時此刻,掌心的疼痛并不是作偽。難道這根刺比昔日的箭還兇猛么?在雍熾心里,通過吹傷口緩解痛楚只是弱者的慰藉,讓人恥笑輕視。可今日他又分明感知到,年深日久的刺被拔去,袒露的傷口正在齊宥安撫的氣息中悄然愈合。那份清淺的慰藉輾轉于手心,卻能蕩平前路跌宕,如化寒冬冰封。雍熾握緊手掌,掌心再次禁錮,似乎是強硬的隔絕,讓一絲溫柔都不得而入,又似乎……只是想抓住那若有似無的安撫。他側頭,擺出冷厲的模樣:“朕說過,朕不畏痛,你不必如此?!?/br>齊宥只以為雍熾發怒,心里更是驚懼,無措低聲道:“陛下,臣是無意之失,陛下息怒?!?/br>雍熾無語,齊宥看著他流血不止的傷口,心下愧疚,輕聲道:“陛下說自己不畏痛,其實臣知道,陛下也是怕的?!?/br>雍熾似笑非笑:“你可知自己在說什么?”“臣能感覺到,臣拔刺時,陛下……屏住了呼吸?!饼R宥懊惱的垂下頭,愧疚道:“結果臣還是讓陛下流血受損,臣該讓太醫過來的,陛下息怒?!?/br>雍熾一時間不知說什么好,他平復內心的驚悸,再看向齊宥時,眸中已多出幾分戲謔調笑:“想讓朕息怒?”不待齊宥回答,他欺身壓過去,不容反抗地吻住他軟而糯的唇。齊宥兩只手臂顫抖著撐在身側,在雍熾極具侵略性的攻勢下勉力支撐,許久才微帶喘息的垂下頭。“不是想讓朕息怒么?”雍熾看他躲避,淡聲道:“還敢躲?”少年的唇微涼而甜潤,遮住了那一瞬間的慌亂。明明親吻是比方才更纏綿的姿勢,雍熾腦海中卻不斷浮現齊宥側頭,對他掌心呼氣的模樣。作者有話要說: 阿宥:我讓你流血讓你疼了,是我錯了=熾熾眼神暗?。哼@句臺詞很危險,不該你說。阿宥:陛下你就是害怕嘛,你屏住呼吸我都知道!熾熾:我那是看媳婦兒太專心了謝謝。第40章探花兩個人回到室內,恰巧看到幾名貌美的侍女捧著一大束時節花朵,插在案頭清供的白瓷花瓶中。少女抬腕插花,真乃人間美景。雍熾駐足觀望,唇角掠過笑意。齊宥以為他在看那幾名膚色皎白的侍女,腦海中驀然響起崔鑾說的話,心里竟沒來由一沉。雍熾并未察覺,偏在此時湊到齊宥耳畔悄聲道:“猜猜朕在想何事?”齊宥在心里悄悄翻個白眼:“陛下的心思,臣怎敢揣測?”“又搪塞朕!”雍熾屈指敲他光潔的額頭:“說話陰陽怪氣!”齊宥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