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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這禮物薛大人可滿意?”他使了個眼色,那女子緩緩解下幕笠,盈盈下拜,“卑妾見過大人?!?/br>柳眉桃腮,清麗柔婉,正是那日文華宴上演奏助興的名妓柳丹姝。看來齊王是覺得薛亦最近盛寵正隆,有意修好來了。不過他這送的禮物,實在是不合心意。雖然薛亦跨馬游街之時曾當眾表白妻子,但齊王以己度人,覺得沒人會拒絕送上門來的美人,何況不過是個賤妾罷了。薛亦很不喜歡,沉了臉勉強沒有發作,正想拒絕,便聽文羽穆道:“既是齊王殿下美意,那我便替夫君收下了,勞煩這位管事回去替我們多謝齊王殿下?!?/br>他開了口,薛亦再不情愿,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他不善的眼神令柳丹姝瑟瑟發抖,心中苦澀不已。是她自以為是了,眾人追捧令她迷失了自己,竟想著要去刁難舉子。沒想到到頭來,她終究只是一個可隨手送人的賤妾罷了……王府管事見文羽穆態度很好,也笑道:“夫人放心,我省的?!?/br>“這是丹姝姑娘的身契,夫人請收下吧?!彼f著,掏出一張紙。文羽穆給小暑使了眼色,小暑上前接過,熟練地在交接之時塞了個荷包過去。管事的掂量一下,笑著再謝文羽穆。文羽穆說:“勞煩二位跑了一趟,就當是歇腳費了?!?/br>管事的領著侍衛告辭,只留下柳丹姝一人在院中,面對著薛家眾人的眼光。薛母不贊同的道:“穆兒啊,你留下她做什么,咱家可不許有什么腌臜事?!?/br>陸氏沒說話,點頭附和薛母。薛亦也道:“沐沐你留下她作甚,我可不納妾?!?/br>他們都十分拒絕,柳丹姝更加悲苦了,主家不喜,老夫人不喜,還不知道自己以后在這后院里要經受怎樣的折磨。文羽穆解釋道:“先前我們曾在文華宴上同齊王有些齟齬,便知他心胸狹隘,不是個易于之輩,這次他送了美人來修補關系,若是我們再拒絕,他又要覺得我們不識抬舉了?!?/br>“雖說他不是實權王爺,可他是宗人令,在宗室之中很有威望,若是鐵了心給阿亦找茬,卻也麻煩得緊。畢竟阿亦現在已經很招眼了,還是莫要再生是非好些?!?/br>“話是這個理,可是這女子我們該如何處置?”薛母不禁問。文羽穆笑道:“母親不必擔心,我那醴泉居中,原本是燕宜燕歸姐弟負責打酒,小滿總管,現在小滿回來當差了,燕宜燕歸便有些忙不過來,剛好讓柳姑娘去打酒,想必效果更好?!?/br>薛家眾人紛紛點頭,“妙極妙極,如此甚好?!?/br>柳丹姝兩眼一黑,她,負責在酒肆打酒?!第四十六章不管柳丹姝是否愿意,她也沒得選。不過自打她去打酒后,酒肆的生意又更上了一層樓,美人淚價格被炒得更高了。畢竟是當世名妓,容貌名氣都勝過燕宜燕歸姐弟太多。齊王得知她被安排去酒肆打酒后,噎了一下,隨后道:“罷了,反正送出去了,愛做什么做什么吧?!?/br>沒想到這薛亦還真是個一心一意的情種,這般美人也舍得。就是他,送出時還頗有些心疼呢。……甘露茶樓,頂層雅間。若是有朝中官員在此處,想必會非常驚訝,因為當朝齊王和戶部尚書竟坐在一起喝茶。戶部尚書龔文楨道:“黃大人在皇帝那兒碰了壁,咱們這位圣上,性情乖張,任人唯親,真是——”齊王笑道:“文楨不必介懷,大事若成,溫如晦今日有的,你都會有,他再也不會壓在你頭上了?!?/br>龔文楨笑了兩聲,道:“昨日我探了任夢山的口風,那廝膽小如鼠,還是要盡快找到他的短處,才好拿捏他?!?/br>任夢山,便是昨日與他聊天的工部尚書。說起這事,齊王也很惱火,“沒法子,皇家暗衛只有厲恪手里有,打探消息還是得看他的?!?/br>“可他偏偏為了他那個正妃,把一半的暗衛都派了出去,去求什么靈藥治腿,結果還不是沒治好?”“真是兒女情長,英雄氣短?!?/br>龔文楨安撫說:“王爺稍安勿躁,咱們倒也不急于這一時??ね鯛斏星夷晟?,看重情愛也是難免的?!?/br>齊王頷首,“也罷?!?/br>“說到這情種,我本以為我這厲恪侄兒就已經夠可以的了,沒想到那薛亦更勝一籌?!?/br>“你猜怎么著,我送了柳丹姝過去,他竟然打發去了酒肆打酒,真是暴殄天物??!”“哦?”龔文楨說:“這樣看來,王爺送的禮物并不得他歡心?!?/br>“其實我們大可不必拉攏他,他是溫如晦的弟子,天然便是?;庶h,絕不可能倒戈到咱們這邊?!?/br>齊王嘆道:“我不過是想著他小戶出身,又拜師不久,或許沒那么堅定,才試探一番。既不成,也就罷了?!?/br>“別看他現在升得快,不過都是微末小官,皇帝自然可以由著性子來,可到了五品后,四品的坎兒可沒那么容易跨?!?/br>“他想成長起來,還需至少十年?!?/br>龔文楨呵呵哂笑,“皇帝打的好算盤,十年后溫如晦退了,薛亦也差不多能抬到正三品侍郎,正好可以接手溫如晦的吏部尚書一職?!?/br>如若不是皇帝太偏心,讓人看不到一點兒盼頭,他又怎么會鋌而走險,伙同齊王造反?龔文楨說著,又有些咬牙,“這薛亦真是忘恩負義,想當初會試殿試都是我點了他頭名,怎么說也該拜我為坐師,可這廝對我毫無感激之意,連登門拜訪都不曾有過一次?!?/br>齊王拱火道:“人家入京之前就拜了溫如晦為師了,自然想不起來討好你?!?/br>果不其然,龔文楨臉色更陰森了,“早知他是溫如晦的弟子,我絕不會點他為會試頭名!”“連中六元,他想都不要想!”他沒有提狀元,因為這事他根本無能為力。齊王又安撫了幾句,他們密談一會,便各自散去。……厲恪郡王府。文羽穆來看蕭雨安,拿著令牌一路通行無阻,不需要通傳等待。他進了正院,就看到蕭雨安正在把玩一個紅色的玉如意,神色懶淡。“玉是好玉,怎么看的人卻不太高興?”文羽穆走近幾步,笑著問。蕭雨安抬眸,見是他,便將玉如意放到了一旁捧著托盤的侍女那里,露出個淡淡的笑容,說:“叫你見笑了,這玉如意是昨日我打了沈側妃一巴掌,鬧得很不愉快,今日王爺送了玉如意過來叫我消氣,不要同她一般見識?!?/br>文羽穆訝然,“哦?你把她打了?”蕭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