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1
就見王妃正仰頭望著樹,神情悲傷的令人心碎。他頓時頓住了腳,心中心虛又虧欠。“雨安……”他輕手輕腳的走到蕭雨安身后,低喚了一聲。蕭雨安驚醒回神,轉過身道:“原來是你來了?!?/br>聲音輕輕地,蘊著難以言說的失落。南宮鱗道:“雨安你莫要生氣,沈側妃不知禮數,竟敢折斷你的樹枝,我已罰她禁足三月,為你抄寫佛經祈福,以后也不許她再放紙鳶?!?/br>蕭雨安突然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么,他沉默了許久,啞聲道:“不是我的樹,是我們的樹?!?/br>南宮鱗藏在袖中的雙手捏緊了拳,想要輕撫他的臉卻終究不敢。這一句話,勝過千萬句責難。他們就這樣沉默著,沉默,已成了他們之間的常態。蕭雨安閉目,掩去眸中的淚,輕靠在輪椅背上,說:“我累了,想歇歇?!?/br>南宮鱗站在院中,不肯離開。他感覺到自己同妻子產生了裂痕,且這裂痕越來越大。他有些怕了,他不知道等他有能力彌補了以后,這裂痕是否會已成了難以逾越的鴻溝。這時,外面有小廝來報,說有一個自稱文羽穆的花印前來拜訪外王妃。南宮鱗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王妃眼中一下有了光彩,露出他已吝嗇對自己展露的笑顏,說:“快請他進來?!?/br>隨后他毫不留情的對他說:“今日有客人來,我就不招待王爺了?!?/br>南宮鱗:“……”他花了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可是那在碧潭縣與你交好的薛文氏?”蕭雨安蹙眉,薛文氏這個說法他不喜歡,羽穆又不是薛亦的附庸。他沒好氣的道:“他有名有姓,再不濟,王爺叫一聲文氏也使得?!?/br>被他陰陽怪氣的兇了,南宮鱗心中復雜不已,說道:“他夫君是那新科狀元,溫如晦的入室弟子,同皇上那邊關系親近,你與他相交,說話也要注意些,提防人心難測,傳到了皇上與太后耳里?!?/br>蕭雨安不耐煩地道:“知道了?!?/br>看不起誰呢,羽穆怎么會是背后嚼舌根之人?再說他又能說什么話,說得好與不好皇上和太后也不會對他家改觀的。南宮鱗見他已不待見自己,又想到一會兒來的是內眷,他也不好在場,只好怏怏的走了。第四十五章文羽穆到院中時,就見蕭雨安臉上猶有薄怒,雖然見到他止不住的歡喜,但那怒氣確實分明。他不禁問,“怎么了,你才剛回府,就有人惹你不痛快?”蕭雨安不欲多提,抱怨這些爛賬也是無趣,何必說出來倒人胃口。“無事,不提也罷。好啦,閑事莫問啦,我在云崖別院無聊的緊,快給我說說你們上京后過的如何,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嗎?”文羽穆說:“倒也有那么幾件有趣的事”他略過了山賊之事,只說到了京城后的事情。“其中最有趣的,應屬三件事。一件是元宵燈會上,參加齊王的文華宴奪了頭名,贏取了一把古劍魚腸?!?/br>“一件是我在京中開了家酒肆,叫醴泉居。有些生意經,你若有興趣我倒可以同你說說?!?/br>“最后一件嘛,自然就是我夫君中狀元,跨馬游街那日了?!?/br>蕭雨安撫掌大笑,催促道:“果真有趣,快說來我聽聽?!?/br>文羽穆于是一一道來。蕭雨安每聽完一件事,就要發表一番點評,可以說十分捧場。聽完元宵文斗之事,他說:“齊王大jian似忠,不是個好東西,為了區區妓子竟難為應試舉子,事后竟還縱容下人報復,真是小肚雞腸,為皇室蒙羞!”“幸好蒼天有眼,有義士收了那王長史?!?/br>聽完醴泉居之事,他笑個不停,指著文羽穆直道:“你竟想出這種法子來打出名氣,我真是服了?!?/br>“不過你手藝好是我早就知道的,能憑此賺錢也是好事,畢竟京城米貴,無錢寸步難行?!?/br>至于這第三件事,卻是沒什么好說的,恭喜便是了。二人聊了一下午,到了快要備晚膳的時間,文羽穆才起身告辭。蕭雨安有心挽留他一起用飯,但想到他夫君還在家中等他回去,便沒有留,只約了下次再見。……四月二十九日。薛府喬遷之喜,相熟的人都送來了賀禮,一片吹吹打打,鞭炮齊鳴后,薛家正式搬家,薛宅的牌子也掛在了正門之上。文羽穆按照原先薛家的布局,將正院留給了薛母,西跨院留給大房,他們則住在東跨院。除此之外,還采買了一批門子廚娘灑掃雜務等下人。丫鬟小廝卻是沒有,家中自會帶來自己用慣了的。五月一日,薛亦正式走馬上任。翰林院相當于皇帝的秘書處和國家發型儲備干部培養中心,主要職責是清點文書檔案,編修史料,為皇室寫各種祝詞,以及入宮侍值,做皇上行走的資料庫。世人皆知翰林院清貴,除了他的特殊職能外,就是這入宮輪值的制度了。能有機會在皇帝跟前露臉,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機會?若是在侍值時得了皇帝賞識,那前途豈非一片光明?薛亦就是這樣一個人,在他正式進入翰林院的第十天,他第一次入宮輪值,皇帝點了他隨侍,大為贊賞,當場便晉了一級,由從六品的修撰升為了正六品侍讀。從六品晉升正到六品倒不算什么,關鍵是這晉升速度之快,真是令人瞠目結舌。大佬們都還沉得住氣,只想著薛亦畢竟是溫如晦的弟子,皇帝對他老師向來偏心,愛屋及烏罷了。朝中一些多年得不到晉升的小官卻開始酸話橫生。“呵。本以為是一甲出身的正統清流,沒想到卻不知羞恥的要走寵臣的路子,也不怕爬得越高,摔得越慘?!?/br>“小門小戶出來的就是眼皮子淺,白長一張好皮囊?!?/br>這些話還未傳到薛亦耳中,一般流言蜚語當事人總是最后一個知道的。翰林院中,倒是也逐漸起了風聲,不過大家都是同僚,也就只私下里說說,議論一番,倒也不是每個人都同意這些說法。“薛靈光乃是我們這一科最優異者,若他是靠諂媚上位的,那我們這些被他打敗的算是什么?”這是反對者之一,今科探花郎。他是被壓得最慘的,無論是學問還是相貌,不過他卻看得開。榜眼卻不贊同,說:“還不是因為他有個好老師,怎么溫老別人不收就收他呢?不就是因為他長得好,拿得出手去炫耀?!?/br>這卻是說前些日子溫老到處顯擺徒弟的事了。話不投機,不歡而散。翰林院中,也不是沒有有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