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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遲硯立馬讓開,他現在也正擔心著,即是讓開了位置,但視線從沒離開過沈眠的臉。他都想好了,他們的未來。小皇帝一定是不能有事的。江浮和謝思年的神情都十分嚴肅,旁邊有產婆在幫沈眠助產,他們在一邊交代著宮女太監下去煎藥,一邊又查看著沈眠的情況,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兩個人也都是第一次接生。江浮又不知給沈眠吃了點什么東西,楚遲硯想問,但這方面江浮比他在行,問了也是白問。“公子加油??!再加把勁!”產婆雖然也是第一次見男人生子,但她一生見過多少稀奇古怪的人,也并不覺得奇怪,只是這孩子是大周的儲君,她知道,一定得保住。沈眠真是沒辦法加油了,太痛了,不知道這孩子能不能出來。“我好痛嗚嗚……”謝思年說:“你先別緊張,別急,力氣要用對地方,沒問題的,我和師父都在,你不會有事,別擔心?!?/br>江浮也道:“沈眠,熬過這一遭你這一生都將再無波瀾,順風順水,會是最幸福的一輩子,你信我,我會算命,你一定要挺過去?!?/br>打嘴炮誰不會,沈眠沒心思聽,痛得直哭。可孩子就是沒反應,都不知道自己鉆。整個朝陽宮燈火通明,來來往往的人神色認真,誰也不敢怠慢。楚遲硯蹲在窗前,聽著小皇帝撕心裂肺的哭聲。越聽他臉色越不好:“怎么這么久了還沒反應?是不是有什么問題?”謝思年搖頭:“不好說,但藥已經喂下去了,畢竟是男子,違背天道倫常,有什么意外狀況我不能預知?!?/br>“你不能預知?”楚遲硯急了:“意思是你也沒把握?那沈眠要是……”“你特么慌什么?!”謝思年看他態度爛成這樣,本來心情就不好:“我不是神仙,我只能說會盡力?!?/br>現在這情況,楚遲硯不想跟他吵,倒是江浮開口:“他命里該有這一劫,你這兒子命格太硬,來的時候就有些克沈眠,不過只要熬過去,將來就是大富大貴人上人,熬不過去,什么都跟他無關了?!?/br>他說得小聲,沈眠一直在叫喚倒也聽不到。可楚遲硯的心已經沉入谷底了。他不能沒有沈眠。“還能不要孩子么?”楚遲硯問他:“我要沈眠活,我可以不要孩子?!?/br>謝思年和江浮都愣了,半晌還是搖搖頭:“太遲了,現在不要也來不及了?!?/br>楚遲硯感覺都沒什么力氣了一樣,他無能為力。甚至不敢想象沒有沈眠的日子。“楚遲硯……”沈眠叫他。楚遲硯立馬握住他的手,讓他隨便掐:“怎么了陛下,乖,不要怕,我陪著你?!?/br>沈眠緩了好一會兒,道:“你、你保大還是保???”楚遲硯毫不猶豫:“我要你?!?/br>沈眠承認他還是挺開心的,證明這狗比真的在乎他,連自己兒子都比不上。但他還是搖搖頭:“我懷他那么辛苦,你不要那我豈不是白懷了?”楚遲硯沒說話。沈眠急了,哭著道:“反正你得給我要孩子,不然就算我好了我也不會放過你的!”楚遲硯只得先應下:“我要你和孩子都能活,只要你活下來,我什么都能給你?!?/br>沈眠好不容易集中了一會兒精力,現在又只能專顧著去生孩子了,他就算擠也要把孩子給擠出來!窗外的天慢慢亮了。但朝陽宮的叫聲依舊沒停。沈眠已經昏過去一次了,楚遲硯給他喂了藥,江浮和謝思年給他針灸,又讓他醒了過來。醒過來就要痛。他又哭又鬧,一直都在說不生了要痛死了。罵楚遲硯狗比狗男人狗東西,老牛吃嫩草,東西空有其表,活兒爛得天理不容什么的。楚遲硯隨便他怎么罵,一直在邊上哄著。沈眠痛到最后神思恍惚,叫聲漸小,楚遲硯察覺不對,立刻將手放進了沈他嘴里,果不其然痛感襲來,小皇帝咬得很用力,甚至都流了血。但楚遲硯很慶幸,好在沈眠咬的是他的手,而沒有咬自己的舌頭。沈眠嘗到了楚遲硯的血,他竟然把狗比給咬出血了,他想松松力道,但自己又真的很痛。楚遲硯將他汗濕的額發捋了上去,輕聲道:“咬吧,用力咬也沒關系?!?/br>沈眠一想也覺得是,自己幫楚遲硯生孩子,都那么痛了,咬咬怎么了?爭斗還在繼續。沈眠發現肚子又更痛了。而且他下面真的是撕裂一般的疼痛,人都像是要被撕成兩半似的。江?。骸俺t硯你多給他喂點兒血,反正你倆正好可以,他用血救你,你用血救他?!?/br>聞言,楚遲硯吉利將自己的手劃開一大條口子,隨便沈眠要多少。沈眠雙手攥緊床單,痛得連腳指頭都蜷起來,產婆汗水都來不及擦,臉上有些驚喜:“公子加油啊,快了快了!”“啊——”沈眠什么也顧不上了,拼了命一樣的做最后的奮力一擊,終于,一聲啼哭伴隨著破曉,劃過紅日剛冒頭的長空——“嗚哇——”“生了生了!”產婆有些手抖:“恭喜陛下賀喜陛下,是個小皇子??!”沈眠只聽到了小皇子三個字,他累極了,全身都像是散架了一樣,下,shen也痛得厲害,眼皮開始不受控制,眼神也不能聚焦了,楚遲硯沒看孩子,他不停的親沈眠的臉:“陛下好乖,好厲害,好了不起?!?/br>沈眠說不出話。楚遲硯又道:“我愛你陛下,我會一直愛你?!?/br>最后的抗爭也沒成功,沈眠把眼睛閉上了。所有的一切都隔絕在外,他什么都聽不到了。楚遲硯發現沈眠沒了意識,指尖冰涼:“江??!”江浮正端著一碗藥過來,見狀,皺眉:“你先讓開!”他點了沈眠身上的好幾處大xue,又把那碗藥給他慢慢灌了進去。楚遲硯眼眶發紅:“他怎么會這樣?”江?。骸皠e慌,我說了只要熬過去就沒事兒的,他只是消耗了太多體力,太過勞累?!?/br>楚遲硯還是不放心:“那他什么時候能醒?”江?。骸斑@個不好說,要不醒,一輩子不醒也有可能?!?/br>—沈眠發現自己到了一個有點陌生,又有點熟悉的地方。這里很破,還是在古代的皇宮,不過門框桌子全部掉漆了,也沒幾樣拿得出手的擺件家具,只有一張簡單的破爛桌子,桌子腿兒還是壞的,還有一張硬的不行的床,就是他現在睡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發霉的味道,像是很久沒有人住,或者不常打掃。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