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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似水。正如同吳弈對周宏遠沒幾分真情,周宏遠對吳弈亦沒有什么留戀。不過是一場場說不出口的各取所需罷了,像是這城市中必然存在卻又上不得臺面的下水道,細細一看,盡是污穢與骯臟??纱藭r,看到吳弈一臉平靜地挽著這個其貌不揚的男人與自己打招呼,頗有幾分“覓得良人“、“落地生根”的意味,周宏遠竟覺得心中發緊。這情緒自然不是男人可笑的占有欲在作祟,而是一種隱隱的歆羨與嫉妒。他們都曾是欲望與野心的傀儡,被可笑的刺激與瘋狂cao控,可如今,僅僅是一個轉身的工夫,吳弈便找回了屬于自己的真實與安寧。情人見面分外眼紅,周宏遠與吳弈雖稱不上情人,卻也有幾年的乳水交融,不過,以他二人的關系,不僅算不上光彩,還著實屬于黑歷史一類,更何況,此時吳弈身邊還跟著自己的戀人。周宏遠不知該如何回應,皺了皺眉頭,旋即朝吳弈點了點頭。那高壯的男人顯然不知道吳弈與周宏遠的關系,還低聲問吳弈,“好巧,你們認識?”吳弈盯著男人瞧了一會兒,眨眨眼睛,笑得好看,“以前酒吧里的客人,不熟?!?/br>那高壯的男人摸了摸吳弈的頭發,對周宏遠說,“謝謝你以前關照小奕的生意,他從小就淘,沒給您添麻煩吧?”周宏遠搖了兩下頭,沒再言語。吳弈與那男人走后,周宏遠才發現自己那只握著錢夾的手都在顫抖。他的心狠狠地顫了兩下,隨后腦海中只剩下一片渾濁。回到家后,周宏遠倒在真皮沙發上,不過一會兒,手機傳來“叮?!眱陕?,是吳弈發來的微信,上面寫著,“你跟你叔叔在一起了么?”周宏遠仿佛被人戳穿了痛處,頓時煩躁不堪,他抓了兩下頭發,思忖了片刻,回道,“為什么這么問?!?/br>吳弈回得迅速,“你跟以前比,變了很多?!?/br>周宏遠猛地抽了幾口氣,他點開吳弈的微信,手指在刪除鍵上懸了幾秒,隨后,輕輕按了下去。周宏遠安安靜靜地躺在黑暗里,他好想回家,回到J城,回到他的小叔叔身邊。野心是心間滋生的怪物,將人引入這光怪陸離的陷阱,有些人死在了燈紅酒綠的虛假中,有些人卻跨越山水與光陰,找回了那份可貴的真實。周宏遠不知道自己的生活中究竟有幾分真,幾分假,他審查著荒唐的報告,修改著虛假的章程,聽到的、看到的,無一不是虛與委蛇。他為了油膩中骯臟的六便士,將月亮拋之腦后,還佯作滿足。怎么可能滿足呢?他從沒有滿足過。起先,這種不滿只是心臟中一個小小的空洞,他用金錢與享樂填補著這個空洞,可這空洞卻在時光中擴大,風雨過后,那些用以填補空虛的金錢與權勢統統化作齏粉,而他,終被這空虛整個吞噬。周宏遠好想程毓,想念他抱懷的溫暖,想念他聲音的溫柔,想念他端來的一盤家常菜,一杯白開水,想念著自己生命中為數不多卻又被拋棄的真實。周宏遠是沒有根的人,他沒有父母,沒有故鄉,他生活在繁華奢靡的城市間,二環的霓虹燈連成一片,可他只覺周身盡是黑暗。他看不到天,碰不到地,漂浮在無盡的虛無之中,唯有程毓,才是這空虛的世界中唯一的踏實。周宏遠知道,他必得回去,回到人間里,回到真實中,回到他摯愛的懷抱間。作者有話要說:感謝,么么噠~順便留個海星和評論吧~愛你們~第82章周宏遠心里記掛程毓,這幾個月里,無論多忙、無論有再多的指令,每周五周宏遠都會準點離開萬清大廈,開車回J城,當然,帶著他的筆記本電腦。周宏遠九點多回到程毓家里時,程毓已經吃過飯了,見他回來了,便把菜端進微波爐里加熱,待程毓叫周宏遠吃飯時,周宏遠已經拿出電腦皺著眉頭敲敲打打起來了。程毓對他近來幾個周的表現頗有微詞,他心生不悅,走到周宏遠面前,沒好氣兒地說,“別忙了,先吃飯?!?/br>周宏遠正陷進一筆筆差異和差錯中爬不出來,焦頭爛額地,聽到程毓的聲音也只是敷衍地應了兩聲,并沒有起身。程毓長呼一口氣,推了他的肩膀兩下,語氣里有些威脅,“不聽話?這幾個月你一回來就加班,還回來干什么?”周宏遠看程毓不開心了,這才匆匆起身,吃了兩口飯,就連刷碗的時候還惦記著賬目,一忙完就鉆進了電腦里。程毓看他這副樣子,心里又氣又不忍心,不免多啰嗦了幾句,“這么忙???回家了就休息休息?!?/br>周宏遠仰起頭來朝他笑,推說自己不累。程毓沒辦法了,倒了杯蜂蜜水放在周宏遠手邊。周宏遠端起水杯,熱蒸汽一熏,險些落下淚來。拋去那次生病,程毓有多久沒有這樣照顧過他了?程毓不知道周宏遠心中的這些彎彎繞繞,他盯著周宏遠的臉看了幾秒鐘,似對他眼下的黑眼圈頗為嫌棄,“嘖”了一聲,隨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從口袋里摸出一個紅包,輕聲說,“昨天翻日歷的時候,才想起來周三那天是你生日。剛剛我這么看著你,才發下你竟然也有了白頭發,眼睛也冒出了細紋。三十歲,不小了?!?/br>周宏遠心里一酸。小時候,爹不疼娘不愛,條件又差,沒人在乎他的生日;后來跟了程毓生活,才體會過什么是被人放在心尖上疼的感覺,從此有了生日、有了禮物、有了期待、也有了祝福。再后來,他背棄了程毓,離開了J城,從此萬千世界不過是場虛幻的夢,過客三千也只不過是一個個皮囊包裹的骷髏,他再沒付出過什么真心,也自然換不得一聲生日快樂。這些細枝末節,這些自己都不曾在意的儀式感,從來只有程毓會記得。周宏遠吸了吸鼻子,直勾勾地看著程毓。程毓瞧他這副樣子,突然便想起了很多年前那個還未曾成人、被自己牢牢護在羽翼之下的孩子,心中漾起柔軟,淺淺地笑了笑。程毓將紅包塞進周宏遠的手里,周宏遠舔了舔嘴唇,忙說不要。他如今最不缺的就是金錢,更何況他拼命補償程毓都來不及,又怎么能收程毓的紅包呢。程毓垂了垂眼睛,低聲說,“錢不多”,周宏遠摸了摸,的確只是薄薄幾張紙,千把塊的樣子,接著,程毓自嘲地笑了笑,說,“我知道你不缺錢,但我想著,怎么說都是三十歲的生日,總要圖個彩頭?!?/br>周宏遠心狠狠顫了幾下,他不自覺地往程毓身邊湊了湊,他嗅著程毓身上的味道,洗發水與洗衣液的清新中浸了油煙,卻遠比這世上所有的香水都令他著迷,他知道,這是他的踏實,更是他的月光與人間。周宏遠收下了程毓的紅包,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