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3
時再也維持不住表面的平靜,頰邊冰涼一片,喉嚨震動,連低啞嗓音都染上了藏也藏不住的哭腔。“季潮.......我一直一直在想,想了好多年,也問了自己好多年——我……為什么沒有在18歲生日的那天晚上就去死呢?你那時還睡著......而我明明都已經走進海里了.......海水一點也不冰,潮汐推著我,我聽見mama的聲音,那么溫柔地呼喚著我.....可我為什么沒能繼續往前走?我為什么會看見少年的你的幻覺?我為什么要回頭???”那滴忍了很多很多年以至于失去了忍耐自覺的淚終于還是掉了下來,情緒崩潰、痛入骨髓的同時卻又像是從一場長夢中徹底清醒,有什么一直以來支撐著他的、重要的東西從身體里無聲無息地消逝了,蘇飛渝緩緩弓起身子,撕心裂肺似的,痛哭失聲。“季家的事我不會再管——”自十六歲后,他就再未這樣哭過,他發誓再也不要像這樣軟弱地哭。可這一晚曾經所有自以為是的堅強都被無情擊碎,蘇飛渝淌著淚,喉嚨哽咽著幾乎發不出聲音,空茫思緒中唯有漫長十年里的種種苦難宛如滂沱大雨傾泄而下,他渾身顫抖,發出喃喃自語般的哀求,“你放過我吧,季潮,求你,放過我吧.....”透支來的體力即將耗盡,自己的聲音漸漸遠去,世界變得緩慢而寧靜,疲倦就像黑色的海潮那樣上漲著要將他淹沒。他身形不穩,在失去平衡向前栽倒的瞬間似乎被攬進一個顫抖著的溫熱懷抱,蘇飛渝半闔著眼,勉力抬起頭,在逐漸模糊的視線之中,看見有什么東西從季潮眼角無聲地滾落了。這破鏡更破了(。)突然發現這幾章不應該叫爭吵應該叫撕破臉_(′?`」∠)_求評論求收藏~卑微作者可憐巴巴潮深不渝第四十一章12月的Y市大半個月都沒有放晴,即使從季氏集團總部22層的高樓落地窗外望去也是一片陰云,只有天邊縫隙中漏出的一點屬于黃昏的橙紅微光。祝和駐足看了一會,才敲開季潮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把集團上月財報遞給老板。“另外,”他低頭看了眼筆記本上記錄的事項,在季潮翻看財報的間隙輕聲詢問,“本月的高管會議暫定后天上午十點,您看可以嗎?”季潮“唔”了一聲,抬手捏了捏鼻梁:“知道了?!?/br>又指了指桌上的一疊文件,“這些已經簽好字了,你拿去法務部?!?/br>祝和拿了文件,不由得多打量了一眼男人略顯蒼白的面頰和眼下淡淡的青黑,很罕見地,祝和在他眉宇間發現了掩飾不住的疲憊憔悴。明明這幾年來這人一直工作狂到令人懷疑他是否是鋼鐵之軀。可集團這段時間雖忙,卻也在正常水準內,難不成是季家內部出什么事了么。說起來,自從上回見面后蘇飛渝那邊也徹底斷了聯系,一點消息都沒有,自己得再找機會去一趟香庭。祝和暗暗思忖著,打開辦公室的門,一眼看到了正坐在外面會客間沙發上的季笙。季家二少還穿著校服,書包靠著沙發腿放在地上,一見他就明快地笑了起來:“沈特助好?!?/br>“季少爺?!?/br>祝和詫異地挑了挑眉。還在讀高中的季笙之前很少會在公司總部露面,更別提還一幅一放學就趕過來的模樣。季笙像看出他內心疑惑,不甚在意地聳聳肩:“我哥叫我來的?!?/br>他俯身拿起書包,門也不敲就大咧咧地進了門,又退出半步回過頭沖祝和笑了笑,“沈特助,回見?!?/br>季家莫非真的出事了……?可突然把季笙叫來總部又是要干什么?祝和皺了皺眉,轉身走向電梯口,但還不待他按下下行按鈕,電梯門開了,一位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提著公文包沖了出來,行色匆匆,在看見祝和后微微點頭致意,與他擦肩而過,朝季潮辦公室的方向走去。祝和側身,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那人的臉,幾秒鐘后在腦中熟記的關于季氏家族的資料中提取到了相關信息,眸色頓時一沉。溫成然,Y市知名律師,且與季氏淵源頗深。祝和在季潮的幾位特別助理中專管集團事務,卻并未接到今日季潮將與律師會面的通知,這說明季潮要對方處理的,很可能與公司無關。更別提他還叫來了季笙……難道……?祝和心中隱隱有了個猜想,可,要真是那樣的話,季潮是有所覺悟了么?畢竟季家近來的動作越來越大,也愈發不加掩飾,上頭只怕已經注意到他的異動了。祝和對總統和他身后勢力的了解有限,卻也明白在現在的狀況下那些人絕不會放過選擇了背叛的季家——現任總統出身家族自建國來便扎根于首都政壇近百年,樹大根深,勢力遍布全國上下盤根錯節。季家便是其中最為強力隱蔽的一股,從季潮祖父那輩起就為之做了不少臟活,積攢了龐大財富,而即使他真正雇主發起的彈劾案在不久后大獲成功,現任總統下臺,要真正將他背后勢力連根拔起,仍舊前路漫漫。他的雇主意識到這一點,又敏銳察覺到季家的異心,因此派他前來,試圖找到歷年來季家與總統家族背后勾結的證據——那將會在彈劾總統成功后變成徹底動搖其勢力根基的突破口。因此蘇飛渝的存在才這樣重要,他就是他們一直尋找的那柄利劍,刃如秋霜,甫一出鞘,便一擊斃命。而至于意圖洗白的季潮和季家,他的雇主仍抱觀望態度。彈劾案尚未塵埃落定,總統勢力仍在,不管怎么說,季潮還是太心急了,他的動作太過激進,尤其這半個月以來更是如此,以至于祝和常常有一種錯覺,這位年輕家主就像一位船長,本應掌控著巨輪脫離風暴,卻突然中了降頭發了瘋,不再想著力挽狂瀾,反而奮力驅使它撞向前方冰山。-季潮半靠在辦公桌旁,修長雙腿隨意交叉,西裝褲隱隱繃出其下肌rou的弧度,唇間含著根燒了一半的煙,在滿室繚繞煙霧中沉默地望著落地窗外籠罩在鉛灰色調下的城市。尼古丁的氣味充斥在唇齒肺間,他其實不甚喜煙也不習慣這種刺激性的東西,以往也很少碰,這會卻異常地抽得兇,桌上的煙灰缸里已經滿滿堆了一層的煙頭和灰。身后傳來房門開啟又被關上的輕微聲響,是律師告辭離開了,季潮回過身,瞥了一眼仍然坐在會客小沙發上的弟弟,問:“遺囑看完了?”季笙“嗯”了一聲,把手上一疊厚厚的A4紙卷了卷塞進書包。那些是剛才律師一同拿來的財產轉移協議,幾套房子,車,還有之前掛在別人名下的一些隱秘但干凈的現金賬戶,季潮都先給了他。不過季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