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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都有保鏢……不過,萬一有需要,我希望我能有點用處?!?/br>季潮怔了怔,還沒來得及開口,又聽見蘇飛渝含含糊糊地說:“最近學校里也好像有點……總之還是小心些……”季潮了然。最近季薄祝那里搞并購,貌似得罪了好幾個利益相關的家族,弄得學校里那群二世祖也跟著對季潮吹胡子瞪眼,氛圍很是緊張,但他現在升了高一,H中高中部和初中部的校區互不相連,隔著一條大道遙遙相對,他本以為蘇飛渝不清楚這些事,不過看來他的小狐貍還是聽到了點風聲。車外雷聲隆隆,不一會細密的雨水便在車窗上匯聚成一條條蜿蜒的溪流。司機開了暖風空調,漸漸地季潮聞見身旁彌漫開來的淺淡香氣,像一張無形的網,把他籠罩其中,那是蘇飛渝身上殘留的沐浴液味道。可能是因為太累,這么一會兒的功夫蘇飛渝就背靠著座椅睡著了,頭微微仰起,眉頭也皺著,一副不是很舒服的樣子,季潮就搭著他肩膀,略微一用力,蘇飛渝便歪歪斜斜地靠了過來,睡熟了。那時季潮不懂涌動在他胸腔和喉舌間的是什么,直到很久以后偶然回想,才發覺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感到溫暖和愜意的時刻。后面在車上他們倆說的事再后來就是第十章的事了。沒評論……我枯了………?_?請給糊逼一點愛…第二十三章季潮走出校門,沉沉暮色中,他遠遠看見蘇飛渝正站在路邊的行道樹下等他,不遠處停著他家那輛黑色轎車。正值初冬,傍晚又起了風,海濱城市在這時節總是難熬的,冷意會帶著水汽一縷縷地沁進骨頭里,最終凝成鋒利且寒冷的冰棱,帶來一整個冬天的寒意與刺痛。蘇飛渝今早賴床差點遲到,急急忙忙只在校服外套里穿了一件薄毛衣,現在徹底嘗到了苦果,只能站在一片蕭瑟中徒勞地抱緊雙臂,牙齒打著顫哆哆嗦嗦。季潮看出他被凍得不行,剛加快步伐走了兩步,就看見蘇飛渝身旁不知何時多了一位少年,穿著H中的制式校服,手里還捏著一條淺灰色的羊毛圍巾,正垂著頭在跟蘇飛渝說些什么。季潮看那少年面生,想來應該不是世家圈子里的,蘇飛渝卻似乎認識他,兩人交談了幾句,不知那少年說了什么,蘇飛渝猛地抬起眼,露出驚訝的神色,還未來得及做出更多的反應,少年忽然把圍巾往蘇飛渝手上一塞,轉身跑走了。蘇飛渝愣怔地看著他的背影,忽然一件外套帶著體溫的暖意披了上來,手腕也被一把攥住,抬起頭,入目卻是季潮有些陰沉的臉。“考得不好嗎?”蘇飛渝下意識地問。今天是學校期末考試的日子,最后一門高二比高三早開考半小時,蘇飛渝又一貫提前交卷,早早出來等著季潮,此時看他的臉色,便自然而然地猜想大約是考試沒發揮好的關系。季潮沒回答他,冷冷盯著他手中那條圍巾:“剛才那是誰?朋友?”“祝和,我們班長,是特招生?!?/br>蘇飛渝唇邊的笑意斂了兩分,有些猶豫看向他,“也不算很熟吧,說過幾句話,怎么了?”H中的特招生都是全市家境一般但成績拔尖的好苗子,學校減免他們的學費以換來升學時亮閃閃的金字招牌,與季潮他們這樣的世家子弟一向沒什么往來。季潮努力忽略心頭的不舒服,攬著蘇飛渝上車:“以后別亂收人家東西,要等就在車上等?!?/br>蘇飛渝疑惑地看他一眼:“這是借我的?!?/br>“那也別亂收?!?/br>那條圍巾越看越礙眼,季潮索性伸手把它從蘇飛渝手中抽走,甩到了車廂的角落里。-晚上季潮幾個來往密切的公子哥臨時組了局,短信電話連番轟炸,催季潮帶蘇飛渝過去玩。這要是在平時季潮是不愿搭理的,今天卻不知怎么動了心,鬼使神差地去敲蘇飛渝的房門,想問他要不要一起去。只是季潮敲了門,等了好一會,也沒聽到回應。這會兒才晚上八九點鐘,蘇飛渝不會睡這么早,季潮猶豫了幾秒,還是伸手推開了房門。蘇飛渝的房間里開著燈,冷白光線下一切都顯得格外干凈和空曠。這幾年間季潮幾乎沒進過這間客臥,此刻卻不敢相信這是蘇飛渝住了快四年的房間——一切幾乎都還保持著蘇飛渝住進來之前的模樣,看得出私人物品的數量被刻意保持在很低的程度,在蘇飛渝沒有置身其中的此刻,只有書桌上散著的幾本書和放在角落里的書包透出點兒人氣來。打量著這間房間,季潮的心莫名地開始沉沉跳動,他下意識地往前走了幾步,剛想開口叫蘇飛渝兩聲,就聽見客臥內置的浴室里傳來細碎的水聲。蘇飛渝在洗澡。季潮松了口氣,又覺得自己的反應很是莫名其妙,正欲轉身離開,浴室那扇并不怎么隔音的門板背后卻突然傳出一聲悶哼,混在淅瀝水聲中,模糊而低沉,像貓崽的呢喃。季潮感到自己那顆自從進入蘇飛渝房間就跳得很沉的心臟忽然不受控制地加速了。都是男性,這種曖昧聲響意味著什么他心知肚明。明明從小就已經聽季薄祝的活春宮聽到徹底免疫,此時此刻季潮卻可笑至極地,像個純情少男一樣體會到了頭腦發空的感覺。他說不清盤旋在心底的是什么情緒,雙腳也不聽使喚,只能釘在原地,茫然地聽著隱隱傳來的喘息聲越來越重,思緒不受控制地轉向那一層薄薄門板后的光景。潔白無瑕的蘇飛渝,沐浴在燈光和霧氣中,從面頰到腳趾都被蒸出奇異的粉,嫣紅的嘴唇微顫著,從中吐出壓抑的喘息。水珠落在他泛紅的肩頭,順著肌膚往下滑落,越過手肘和纖細腕部,最后沿著指尖匯入一片幽暗的海洋——他硬了。突如其來的生理反應宛如一盆涼水對著季潮劈頭蓋臉地澆下來,季潮不由自主地倒退兩步,幾乎要站立不穩。有那么一瞬間季潮覺得自己像是從大夢中驚醒,卻又在同時一腳踏空,如同某部科幻電影里不幸流落宇宙真空的宇航員,被無盡的失重感拉扯著,天旋地轉,如墜云霧。他不記得自己是怎樣從蘇飛渝房中落荒而逃,又怎樣慌不擇路地出了家門,再回過神,就看見他那位交好同學方驍正坐在對面卡座里擰著眉頭一臉擔憂地瞧著自己。他們包了夜店二樓一間半封閉式的包廂,電子音樂和樓下人聲混雜在一起震耳欲聾,用一般音量說話是聽不清的,方驍猶豫了一下,還是湊過去,在季潮耳邊吊著嗓子問:“季哥,你沒事吧?一直魂不守舍的?!?/br>季潮沒回答,只淡淡瞥了他一眼,伸手拿了杯茶幾上擺著的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