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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坐去吧!”金銀玉石,環佩叮當。只看了一眼,浮黎就想起來了這人是誰。雖然今天又換了一套華服,可這高調的做派,浮夸的衣品,不是昨天對他五體投地的那位還有誰?真不知道什么種族才能養出這般花里胡哨的子弟,浮黎一時有些好奇,躲在傻寶身后悄悄開眼看去——只見原本的人類青年已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尾羽華麗,燕首高昂的綠孔雀!浮黎迅速收回視線,想起了一些猶在混沌時不太美好的記憶。這花哨雞......該不會是孔宣的后人吧?傻寶注意到浮黎的臉色不太對,微微皺著眉頭,紅唇緊抿,像是吃了什么臟東西一樣。“怎么了?”傻寶伸手,掐了一下浮黎臉上的軟rou。浮黎被掐回過神來,也沒計較確認關系后男人總喜歡動手動腳的毛病,搖搖頭說:“沒事,就是想到了一個腦子不太好的......”后面的話悉數被忽然響起的喧天鑼鼓聲蓋了過去。等在酒店門口的所有靈修一時間都停下了交談,嘴里嘀咕著哪來的鑼鼓聲,同時好奇地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便見一支腰間綁著花鼓,穿著喜慶的隊伍從大巴車上魚貫走了出來。腳下邁著酷炫的魔鬼步伐,手上的鼓棒有節奏地敲擊著鼓面,發出或沉悶或歡快的擊鼓聲。隊伍的最后,是兩名面色異常蒼白的少男少女,女孩兒手上抓著一條紅幅,跟隨隊伍走到眾人面前,微微一笑。而后用力捅了捅男孩兒,也不管男孩擺著一張臭臉,兀自將橫幅抖開,字正腔圓地高聲道:“歡迎加入夕陽紅驪山旅行團!”而抖開的橫幅上則簽著幾個涂涂改改的大字:夕陽紅括號中老年括號劃去驪山風光旅行團歡迎您的加入!額角劃下幾道黑線,浮黎忽然覺得花哨雞說的話,也有那么點道理。第48章驪山宮臨潼之南,川嶺橫刺,草木攏生。臥在渭河畔的驪山,宛如一柄欲將挑開江河血脈的鋒銳彎刀。山嶺彎折處,盡是風流殺意。十月末正值旅游淡季,但驪山作為秦皇陵所在地,前來觀賞古朝遺跡的游人一點都不比平日里少。尤其是在烽火臺這類知名景點里,人們幾乎肩挨著肩地擠成了滾鍋中的湯圓兒,簡直讓人懷疑自己不是來看風景,而是來看人的。同一時刻的驪山深處,兩輛低調的褐色巴士卻正在密林中徐徐前行。如果此時有巡山人員無意中瞧見,定然會以為是自己撞邪了。因為這兩輛巴士竟然是懸在半空中的。“諸位修士安好,小女乃此次驪山道場的接引人之一,名喚碧落?!卑褪可?,自稱碧落的女孩兒雙手合攏放在胸前,微微屈膝,向車上的靈修們行了一個古怪的揖禮。她的皮膚蒼白如紙,手腳也像生了銹的機器一樣,舉手投足間滿是古怪的僵硬感。行完禮,便緊接著又說:“鑒于有些修士是第一次來參加驪山道場,便由碧落來為諸位講解一下道場的流程。前三日聽道的規矩自然不必多說,想必諸位更在意的還是決戰驪山之巔的比試?!?/br>“比試共分為三大試。首試,進入幻境尋找散落的玉玨。玉玨只有三十塊,散落在幻境中的各個角落,也就意味著只能有三十位能夠通過首試。如何找,找到又如何護住,便憑各位本事了?!?/br>“復試為捉拿妖獸。在比賽前,每位修士都能獲得三張靈符,在指定時間內進入后山將靈符打到妖獸身上便算抓到了,這一試不計錄取人數。而最終的比試為臨驚斗法。顧名思義,驚臨臺上一較高低——強者為勝?!?/br>碧落簡單講了一下規則,就垂下頭,站在原地不說話了。車輛遇到高低不一的樹叢時偶有顛簸,瘦小的人影卻完全沒有被影響到,穩得如同黏在車上一樣。看起來甚至不像個活人。陳擔生收回視線,摸著下巴,面色古怪地喃喃:“這次來的怎么是她?”浮黎默默記下了比試的規則,淡淡地瞥了一眼碧落,漫不經心地問:“以前還有別人?”“是啊,他們好像是抽簽決定誰來的,我這是第二次遇上她?!闭f著,陳擔生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言難盡地道,“大概是接引人不同的緣故,他們每次的歡迎儀式也都不一樣。上次是東北雙人扭秧歌,上上次是宛如小兒麻痹的鬼步舞,再上上次好像是潑水......比起來還是潑水和這次的正常點?!?/br>“放屁?!币慌杂械婪薹薏黄降穆曇魝鱽?,“那次潑的滾水!把我僅剩不多的頭發都燙掉了一撮!”“......”浮黎頗為無語地道,“那她來不是挺好的嗎,有什么問題?”“她一個人來是沒什么問題啊,可問題就出在她不是一個人來的?!标悡遄昧艘幌?,委婉地說,“你還記得來接我們的另一個人嗎?他們關系非常不好,甚至可以說得上是相互仇視。所以他們兩個一起居然沒打起來,這點倒是很稀奇?!?/br>那個男孩浮黎依稀記得,但只注意到了他們如出一轍的蒼白面孔,其他地方卻沒有什么印象。“那個男孩兒該不會叫做黃泉吧?!鄙祵氿堄信d致地支著下頜,調笑似的說了一句。陳擔生奇異地看了傻寶一眼,夸贊道:“厲害啊,確實叫做黃泉。如果不是知道你第一次來驪山,我還以為你見過他們呢?!?/br>傻寶垂眸,面對浮黎寫滿‘你怎么會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的堪比激光束的懷疑目光,略帶羞赧地笑了一下,湊近浮黎的耳朵低聲說:“別這么看我,會把我看硬的?!?/br>浮黎:“???”有事嗎?剛確認關系就這么sao?“別離我這么近,耳朵癢?!备±柽€不太習慣這種相處模式,抵著男人的胸口,把他往回推。男人低低一笑,呼出的熱氣噴灑在浮黎的耳廓上。溫熱,帶著點癢。浮黎狠狠地搓了一把耳朵,挑起眼尾瞪了傻寶一眼。眼見浮黎有些惱羞成怒的趨勢,傻寶馬上見好就收,坐直身體,正兒八經地回陳擔生:“人類不是有句詩叫做上窮碧落下黃泉嗎?”看著很人模人樣,一點都不像是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湊到別人耳朵邊上說‘硬’的人。陳擔生像是沒注意到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涌,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天上地下,碧落黃泉。永生永世,不得相見。什么仇什么怨,才會取這種巴不得幾百輩子別碰上對方的名字?巴士里面的空間很大,浮黎所在的這輛車上既有人修又有妖修,人修有不同派系,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