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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過一眨眼的功夫,男人又掩下攝人的眸光,恢復成一派慵懶無害的模樣。如果不是被方才的眼神震到,浮黎幾乎要以為自己看花眼了。他緩了緩神,下意識地往那兩條大長腿.間瞥去,登時一愣,不禁訝然地脫口而出:“這么快?!”傻寶:“???”話一出口,傻寶慵懶的神色就瞬間僵在了臉上,緊接著向浮黎投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浮黎躲開傻寶像要將他吞吃入腹的視線,咬了咬唇,忽地明白過來自己大概是想岔了。他就說那種體積的玩意兒十分鐘怎么夠嘛,肯定是直接沖了冷水澡!于是解釋道:“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不是驚訝于你這么快……”眼看傻寶的臉色又黑了一分,浮黎急忙補上后半句話:“我知道你沒弄!只是驚訝你居然選擇沖冷水澡來壓制晨……晨起的沖動!”說完這段話,浮黎自己都大喘了一口氣,心想這下總沒事了吧。于是挑起薄紅的眼尾覷他,只見傻寶的臉色總算緩和下來,雖然看著仍有幾分不自在,但大約也是因為私密事兒被發現的羞憤所致。晨起的沖動再激情也只是一段小插曲,浮黎可還沒有忘記自己叫小騙子起床的真正目的,于是不由分說地牽過傻寶,央著他下樓做粥。電梯下行時,浮黎總有意無意地拿余光掃傻寶的那處,時不時還自以為隱蔽地搖搖頭或嘆兩口氣。傻寶額角一抽,他可不認為浮黎是對他那處感興趣,這么喪氣失落的嘆息一聽就不是好事。“你看什么?”傻寶的聲線還帶著一絲沙啞,問道。浮黎被發現了也面不改色,斟酌片刻后,反而語重心長地勸起人來:“晨起的沖動是正常的,除非修的無情道,否則原本就不必為此感到羞恥。你下次若是再出現這類情形,可千萬別去沖涼水了,聽說總憋著對那處很不好的!萬一影響到你日后討媳婦兒可怎么辦呀……”“浮黎?!背隽穗娞?,男人忍無可忍地打斷道,“我不想娶媳婦兒,我想……”浮黎眨巴了下瀲滟的鳳眼,歪頭望去:“想什么?”男人頓了頓,話頭也不由得卡殼了,半晌后,泄氣般說道:“沒什么。我去做粥,廚房煙火氣重,你就別進來了?!?/br>浮黎打定主意要將盯梢小騙子的策略貫徹到底,于是眼巴巴地瞅著傻寶,揪住他的襯衫下擺不肯放。傻寶想扯回這邊衣擺,浮黎就換一邊抓,想扯回那邊衣擺,浮黎又換了另一邊。高手過招本該不留痕跡,可一來二去,好端端的襯衫都擰巴成了梅干菜。就在兩人僵持之際,端著一海碗鹿草煨飯的沐央走了過來,疑惑道:“你們在干什么?”這是什么新的打情罵俏方式嗎?浮黎往常給人的印象都是高不可攀的神獸,被沐央一說,立刻就察覺出了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太不符合他的人設了,馬上撒開了互相牽制的手。沐央刨了兩口飯,口齒不清地說:“唔我來通知你們一下,趕緊吃飯,吃完飯就要去開會了,關于驪山道場的?!?/br>“驪山道場?”浮黎眨了眨眼,心說看來這次的粥是喝不成了,便問,“驪山道場是做什么的?”沐央嘴里都是飯,但還在努力跟浮黎解釋:“離散刀倉就四叟界一連一度的……”“驪山道場是修界一年一度的盛會,原本只是因為驪山有一位修界老前輩每年都在那里開壇講道,幫助無數普通小妖獲得了靈智,也幫助許多靈修突破修練瓶頸,所以才引得修界眾人趨利而往。但發展到現在,聽道已經不能滿足大家了,于是又出現了‘決戰驪山之巔’的比賽,旨在相互切磋交流道法。前三名優勝者都能獲得法器、獎金、法籍等豐厚獎品?!?/br>忽然插入談話的陌生男人拍開沐央,最后又總結了一句,“所以,驪山道場,靈修的圓夢場?!?/br>“陳擔生?你回來啦!”浮黎本來以為沐央被拍開會生氣,沒想到他居然很開心地把碗往邊上一擱,三步作兩步地撲到了陌生男人身上,興奮地喊,“墨脫那邊的任務結束啦?你能安全回來真是太好了!剛好能趕上驪山道場!”陳擔生?浮黎覺得這個名字莫名耳熟。想了片刻后終于恍然,這不就是上次去冥界時,在閻羅殿門口的牌匾上看到的名字嗎?據說是冥界眾人都恨得牙癢癢的那位?浮黎好奇地瞥了陳擔生一眼。入目膚色冷白,眼睛細長,仔細看還能看到一線豎瞳,嘴唇也很薄,總體就是個過分清秀的美男子。也不知他究竟做了什么,居然淪落到被冥界拿來和狗相提并論。簡直就是被釘到了恥辱柱上,吊起來打??!就在浮黎觀察他的時候,陳擔生揪著沐央的后領把他扔到一邊,轉向浮黎,伸出手,頷首道:“你就是特勤隊的新成員浮黎吧,我是特勤隊隊長,陳擔生,歡迎你加入?!?/br>浮黎禮貌性地回握了一下,卻只覺得碰到陳擔生的一瞬間,有股子異樣的寒冷順著那只手迅速蔓延過來。浮黎馬上運起靈力阻擋,讓那道寒氣止步于手心,不能再前進半分。而后很記仇地將寒氣打了回去,略有些不虞地點了點頭。兩人之間的交鋒只在一剎那,瞬息過后雙方都撒開了手。陳擔生沒什么特殊的反應,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是看向傻寶,遲疑道:“那這位是……?”傻寶牽起浮黎握過陳擔生的那只手,十指相扣,淺笑道:“我是浮黎的親屬,目前住在這兒?!?/br>雖然將那股子寒氣完完全全地打了回去,但殘留的寒溫依舊沒有消除。是以傻寶的掌心一貼過來,浮黎就感到一股暖流緩緩涌入他的身體,堪比握著一顆暖融融的小太陽。于是浮黎也不想撒開這小騙子的手了,就當成暖手袋一樣捂著。看了眼兩人緊密相牽的手,陳擔生不知想到了什么,本就沒什么表情的臉更冷了:“走吧,去大會議廳,時間差不多了?!?/br>浮黎沒吭聲,和傻寶牽著手默默跟在后面。***大會議廳確實很大,不是浮黎從前看到過的長桌式,而是呈階梯式排布,最前方的小高臺上是一個碩大的講壇,很像他在電視上看到過的學校階梯教室。浮黎等人來到會議室的時候,座位上已經滿滿當當地坐了上百號人。特勤隊由于身份地位特殊,在最前排有專座,浮黎就隨便找了一個空座落座,剛好正對著講壇上的長講桌和頂上掛著的‘驪山道場動員大會’橫幅。“咳咳——喂喂喂?”面前放了一塊寫著‘外聯處長’三角牌的地中海男人對著話筒試了試音,沒問題后,忽然拔高了調子,激情昂揚地喊道:“各位領導,各位部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