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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漆黑,只有尚未燃盡的篝火炭灰中,還留有一星火花的微光。是夢……棲洲長嘆一口氣,抬手抹了臉,重新倒回枯葉堆上。臉上的汗是熱的,比臉頰更熱,棲洲沒由來的心生懊悔,他怎么做了個這樣的夢……夢中的辭年,又怎么會是這副模樣。他胸膛里的那顆心,忽然就不受控制地狂奔起來,轟鳴陣陣,吵得他不得安寧。他已經醒了么?還是仍舊身在夢中?如果回過頭,會不會見到那夢中的旖旎春光……他嫌棄自己竟然有所期待,他居然真的想看到那生出了尖耳朵和大尾巴的辭年,他不得不承認,那樣的小狐貍,就像夢中那搓尾巴尖上的絨毛,正搔得他心底發癢。夢中的辭年在那聲輕笑過后,究竟對他說了什么?又會是什么荒唐的胡話……棲洲覺得這腦子一團漿糊,已經不再受自己的控制。于是他真的轉過身,想看向不過一尺之外,該是枕著枯葉熟睡的辭年??僧斔D過去,那本該睡在身邊的人,卻并沒有出現。棲洲試探著伸出手,沒有摸到。他趕忙低聲喚出流霜,拔劍出鞘。劍刃一閃,白光亮起,逼退了這角落里的黑暗。只一瞬,棲洲便捕捉到不遠處的那個身影,他一手扶著石壁,身體微微彎曲,跪坐在地上,低垂著頭,卻一動也不動。棲洲心有疑慮,便輕輕喚道:“辭年?還不睡么?”那人不回復,也不動,仍是靜靜地跪坐在那,像一座雕像。棲洲試探著靠近他,越靠近,那清瘦的輪廓便越明顯,他身上還穿著自己那件沒能徹底洗凈的外袍,這不是辭年還能是誰?大半夜的不睡,也不知在這做些什么。見不是別人,棲洲放下心來,他伸出手,輕輕拍了拍辭年的肩膀:“快休息吧……”只這一下,辭年便如同糟了雷擊一般,突然猛地顫抖起來,他撐著石壁的手青筋畢露,另一只手死死按著腹部。他張著嘴,嗚咽了好一陣,終于“嘔”地一下吐了出來,一股腥臭撲面而來。棲洲立刻甩出一記火符,點亮了身后的篝火。辭年卻沒有因為這一下嘔吐而好轉,他顫顫巍巍,滿頭冷汗,張大了嘴,又是一聲嗚咽。這一次,棲洲終于借著火光看清了他吐出的東西,漆黑黏膩,腥臭無比,就像……像那大蛇腹中的血rou。棲洲趕忙扶住辭年,怕他吐到脫力無法支撐,便干脆將他抱在懷里,拍著他的背,讓他把肚子里的臟東西吐了個干干凈凈。辭年吐了又吐,直到再也吐不出東西,又干嘔了好一陣,才終于無力地癱倒在棲洲懷里。棲洲摟著人回到篝火旁,給他喂水,和水剛一下肚,又是一陣嘔吐,連喝的這點水都吐得干干凈凈。辭年剛有了些意識,便掙扎著要從棲洲懷里出去。棲洲卻并未如他的愿,而是將他死死扣在懷里,又將靈氣蘊于掌中,輕輕撫上他的腹部。不適得到了緩解,辭年終于不再亂動了,而是逐漸安分下來。他迷蒙著眼,突然苦笑一聲,虛弱道:“我好虧啊……”棲洲柔聲哄著:“別說話,那蛇血有毒,你上岸時沒吐干凈,又吃了發物,這會不舒服是正常的,全吐出來就好了,你可是準神官,它這等小妖怪,傷不了你的丹元,別怕……”辭年安靜了一會,又道:“那么大的蝦,那么好吃的……全吐了……”棲洲摸出帕子替他擦了臉:“不打緊,你想要的,以后我都給你抓來,天天讓你在院子里烤了吃?!?/br>辭年迷糊道:“當真么……”“當真?!?/br>“那我……以后都想讓你替我束頭發,可以嗎……”腹痛逐漸消退,辭年得了舒適,聲音也越來越小,他也許是想趁著這個機會,把所有的要求都提出來,人都蔫成這樣了,還不忘借機耍賴。毒素還得清理,棲洲松不開手,只能應了他的話:“可以?!?/br>辭年嘿嘿一陣傻笑,牽動了腹部,又疼得直叫喚,棲洲只能將他放下,任他枕在自己腿上,輕聲道:“別笑了,你要什么我都答應你,都依你……”辭年枕著棲洲的腿,漸漸安靜了下來,他閉著眼,如酣眠一般。寂靜的山洞里,只有兩人平靜的呼吸聲,夜很靜,海浪的沙沙聲格外溫柔。隨著靈力緩緩注入,那最后一點殘存的蛇毒也被清理干凈,棲洲終于舒了口氣,卻舍不得將覆在辭年腹部的手挪開。他隔著一層外袍,觸著的是小狐貍最為柔軟的部位,如果他真變成狐貍,肚子這塊的皮毛,也該是最柔軟的。“棲洲……”辭年似是在夢中,卻忽然囈語一聲。“我在?!?/br>“我還想……”辭年輕聲道,“像上次那樣,一直枕著你的腿……”棲洲的回答更緩更輕:“嗯?!?/br>“你不要生氣……”辭年聲音越來越小,終于被淹沒在平穩的呼吸中。棲洲抬起手,輕輕替他理起鬢邊的碎發,明知他已然睡著,不會再聽見,卻還是認真地點了點頭,道:“我不生氣?!?/br>正文心癥難求通則不惑第一百四十章·心癥難求通則不惑藥香混著熏香裊裊,辭年的鼻子比他醒得更早。他撐開眼時,只見到潔凈的帷幔,和腦袋邊堆放了書冊的床頭幾。這一看便不是他的屋子……辭年心里清楚得很,那些書艱澀得很,從來都不是他愛看的,有時間,他更樂意出去閑逛,聽人講講故事。他依稀還記得自己昏睡前聽見的海浪聲和滴水聲……那是他和棲洲一起躲在海岸邊的山洞中,等著第二天天亮,等著時辰到了,便一起返回儲仙臺。他想到這,便一翻身坐了起來,身上的薄被滑落下去,他順著被子往下看,才發覺身上那外袍,也換做了潔凈雪白的寢衣。他摸了摸袖子,又看了看系得規整的系帶,愣了愣,一簇不起眼的紅立刻攀上耳根,又迅速擴散到臉頰。他身上的衣服被換了……想都知道,肯定是棲洲給他換的。他在山洞里毒發嘔吐時,身上可只批了一件薄薄的外袍。而現在他回到了儲仙臺,睡在了棲洲的床上,連身上的衣服都換做了新的,他這一覺不知睡了幾天,這一醒,也不知現在到底是什么時辰。他忙掀開被子要下地,卻聽得一聲制止:“哎!你別動??!”辭年抬頭,望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卻見到了許久未見的云鵠。這小少爺還是一如既往,穿著白衣,衣飾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