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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顧地往前沖。他可不是為了跟蛇斗智斗勇才來的這地方,他是來找賀棲洲的!賀棲洲人還沒找到,他決不能就這么……身后的蛇同時繃直了身體,將自己像利箭一般發射出去。辭年心下一緊,腳下踢到什么,一個重心不穩,竟沖著前方把自己狠狠甩了出去。如果摔倒,就一定逃不掉了。辭年怕自己來不及找到賀棲洲……他不想自己就這么淹沒在冰冷和腥臭里,哪怕不會死,也會痛苦不堪,他早就已經恨透這種感覺了。他要是能找過來……“不怕,抱緊了?!倍詡鱽硎煜さ穆曇?,辭年一愣,立刻瞪大了眼睛。周遭的黑暗全都消失得一干二凈,什么屋子,什么房梁,那些鋪天蓋地的蟲蛇,全都不復存在了。草場的天依舊灰蒙蒙,可天空下的綠草卻干干凈凈。至少,不像辭年在屋頂上看到的那樣,被蛇盤得密密麻麻。而他,不知在什么時候,已經奔到了賀棲洲的懷里。那人仍穿著早上出門時那身衣服,一手摟著他,一手持著劍,那把劍,是已經許久未曾出鞘的虹瑕,是在竹溪村時,日日與他相伴,陪他出入后山除殺竹青的虹瑕……劍光仍在,那雪白的劍刃里,仍不時透出朱紅的暈彩。辭年看向賀棲洲,第一次信了這世上真有神能聽見他的話。不然為什么他盼著念著,這人就真的來了呢。“別怕,沒事?!辟R棲洲沒有低頭,卻也知道辭年再看他,他說這話的同時,手上卻一刻沒停,懷里摟著一個人,另一只手還能舞出劍花。辭年聽得耳后風聲劍聲混作一片,生怕那劍不長眼削了自己什么,趕忙將頭埋在賀棲洲胸前,連那對毛茸茸的耳朵都垂順下來。空氣里腥臭甚濃。賀棲洲持劍,所斬不是旁的,正是那一簇簇一團團,把自己當毒箭發射的長蛇。辭年被困的屋子是假的,這些蛇可是真的。妖氣和血氣混在一起,都快把頭頂這片天染個透。又一聲骨rou斷裂,什么東西被斬作兩截,落入草叢。他有好多話想問,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隨著最后一劍結束,虹瑕入鞘。賀棲洲緊蹙的眉終于舒緩下來,他長舒一口氣,把劍往身后一甩,緊緊抱住了懷里的人,柔聲道:“沒事?!?/br>“我沒事?!鞭o年也跟著松了口氣,他從賀棲洲懷里鉆了出來,看向身后的草場。茫茫綠草換了顏色。這里鋪滿了斷成幾截的蛇肢,不僅如此,連碧草都被蛇血染紅,透出一股冰冷的腥味。這些蛇,全都盤踞在圍場里,藏得很深,也藏得很好。只缺一聲令下,便會蜂擁而出,將這進入陷阱的,被困在圍場的人撕個干干凈凈。辭年道:“我是來找你的……”賀棲洲捂著他的眼睛,不讓他再看那血淋淋的東西,仿佛此刻這狐仙不是個修煉多年的小妖怪,而是需要他庇護的孩童。一向討厭被人看遍的辭年竟一反常態的沒有與他斗嘴,而是任道長摟著自己。膽子再大,他也得依靠這人的懷抱,來平復自己內心的驚魂未定。能把他都纏入幻境,這地方一定出現了不得了的東西。兩人遠離草場,尋了個空曠的地方,確保周邊無蛇后,才慢慢坐下。辭年將自己尋他的經過全數倒出,怎么模仿他出門,按著他的腳步走路,怎么找到掛在樹上的蛇,怎么尋到圍場來……賀棲洲在一旁聽著,竟是聽笑話一般笑得格外燦爛。辭年道:“我剛才跳上屋子,想著站得高看得遠,沒想到,竟看見這草場上布滿了蛇,嚇了一跳,居然還掉了下去?!?/br>賀棲洲道:“這里確實布滿了蛇,而且不只是蛇……”“還有妖氣?!鞭o年搶白道,“就是感覺到了,所以才追進來,早知道我在門口搶個什么東西,哪怕炒菜的大勺,都比這樹枝好得多……”賀棲洲聞言,思索一陣,道:“看來這里,確實有人不下了陣?!?/br>辭年不理他,又道:“你絕不是一聲不吭就亂跑的人,為什么說是進宮,人卻突然到了這里,還不跟秦歌打招呼,你知道秦將軍又翻墻進屋了,說皇上找你,都快急瘋了……”賀棲洲笑笑,道:“我到這嘛,自然有我的理由?!?/br>辭年不解:“什么理由?”賀棲洲道:“暫時不能說?!?/br>“這有什么不能說,這地方不安全,我既然找到你了,咱們就先回去吧。還有什么其他的,都等休整好了再來,指不定帶上阿滿和秦將軍,咱們能一起……”賀棲洲搖頭:“咱們不能走?!?/br>辭年一愣,又不明白了:“為什么?”賀棲洲抬起手,指了指遠處的山坳。辭年順著他的手望去,那層疊的青翠中,一陣若有若無的黑氣,正翻滾似的往外冒。那東西常人看不見,他可看得清清楚楚。那是妖氣,沖天的妖氣,正黑云滾滾一般,從山坳里蔓延出來,像是要把這片天都遮蔽個干干凈凈。賀棲洲道:“看見了嗎?”辭年點點頭。賀棲洲道:“不除干凈,過了今日,長安會變成什么樣,誰也說不準了?!?正文如何脫胎如何還魂第九十七章·如何脫胎如何還魂圍場依傍著連綿山脈,抬眼望去,仿佛能看見春天的綠意從山麓蔓延下來,鋪滿青翠的草場。而此刻,這些綠都被染上了一層不祥的妖異。草場內妖氣太重,將牧草的嫩葉都染上一層灰,而遠處,一團黑色的濁氣正緩緩蔓延,它像是生了腳,沿著樹木的間隙一點點地鋪下來,這步伐雖然緩慢,卻將沿途的翠綠都染作深灰。辭年猶豫片刻,問:“是不是因為感覺到這個了,你才匆忙趕過來的?”賀棲洲答的很快:“是?!?/br>“那就走吧?!背龊跻饬系氖?,辭年居然什么也沒問,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又將賀棲洲拉了起來,“抓緊時間,不然天都黑了,趕不回去吃飯?!?/br>“這么有信心?萬一這東西很兇呢?”辭年瞥他一眼:“沒有比我兇的東西,走吧?!?/br>見他沒有被剛才的景象嚇壞,賀棲洲終于是放下心來。這座皇家圍場,平時沒什么人出入,除了每年兩次圍獵熱鬧點,平時在這的,不是看管的守衛,就是養在這的動物。即便是挨著山,也會沿著山腳修建柵欄,避免動物跑上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