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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年聽到這,撇了撇嘴:“不是meimei?!?/br>徐問之一愣,笑道:“無妨……不是meimei也無妨!這等見義勇為之舉,實在值得敬佩?!?/br>賀棲洲見辭年不便多說話,便搶白道:“對了,徐兄,你這錢袋子倒十分別致,不僅色彩艷麗,上面還繡著兔子的紋飾,想必是哪家姑娘青眼于你,特地縫了送的吧?”“哪啊……”徐問之經他提醒,這才重新舉起手里的錢袋,左右看了看,“這錢袋,根本就不是我的……”“不是你的,那你還追……”辭年腦子里的好奇念頭又冒了出來,本不愿再多言的他,竟是又掐著嗓子開了口,“還追得那么費勁,氣都喘不上了?!?/br>那聲音捏得半啞不啞,聽起來十分怪異,徐問之卻并沒有在意,而是緩緩道:“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br>辭年一頭霧水:“???”賀棲洲解釋道:“徐大人這是告訴咱們,他來這燈市,是為了一個姑娘?!?/br>辭年又道:“那姑娘呢?”徐問之嘆了口氣:“不提了?!?/br>辭年沒有吱聲,心里卻悄悄嘀咕起來,明明都是讀書人,怎么賀棲洲說話就這么好懂,這個徐大人一開口,就凈是些自己聽不明白的東西……辭年覺得自己沒法加入他們的話題,便將花燈掛在一邊的樹杈上,拿起糕點就往嘴里塞。賀棲洲道:“這姑娘的錢袋被人偷了,徐兄就趕忙去追,追得氣喘吁吁,以為要追丟了的時候,有位女俠從天而降,將錢袋給奪了回來?!?/br>徐問之道:“確實如此?!?/br>“那徐兄怎么不把錢袋還給姑娘呢?”賀棲洲問,“是走散了嗎?”“賀姑娘把錢袋給我后,我立刻原路返回,想找到她,可結果,她已經不見了。周圍的店鋪老板都說她已經隨一位公子走了,還給我留了個口信,說不必找了?!毙靻栔畵u搖頭,笑著嘆了口氣:“我與她,本就只剩這最后一次相約罷了,往后,恐怕也不會再見了?!?/br>辭年覺得自己該老實吃點心的,只是這人說話著實怪異,說一陣斷一陣,老勾起他的好奇心,見徐問之說完了,又不往下繼續,辭年便忍不住問:“為什么???”“要怪,就怪我入京多年,還只是個小小的禮部侍郎吧?!毙靻栔嘈Φ?,“前些日子為了祭奠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自然沒空與她相處了。她本就是朝中要員的獨女,又伶俐漂亮,身邊自然是缺不了公子們的,若是一朝雀屏中選,后宮里就又多了一位貌美如花的娘娘。她能抽空看我一眼,于她是施舍,于我是恩賜?!?/br>“怎么能是施舍呢!”辭年聽了這話,竟不高興起來,“心悅便是心悅,不喜就是不喜,怎么還要看人官職行事,這世上怎么還有姑娘拿著官位牌子選夫婿呢!那要是你明日官職高了,她是不是又愿意同你在一起了呢……”徐問之想回些什么,卻發覺自己什么也說不了,他只得收起手里的錢袋,繼續道:“我尋不到她,便想著方才官差將賊人押走的時候,遞了我一支紅梅簪子,我思來想去,這簪子應該是女俠落下的,既然是女俠丟了東西,那她一定還會回來取。所以我便回到了巷子口,等了一會,直到賀兄帶著姑娘趕了過來……”賀棲洲笑道:“真是謝謝徐兄了,這簪子正是他的心愛之物,若是沒了,指不定得多傷心呢?!?/br>徐問之道:“不過舉手之勞,賀兄言重了?!?/br>“對了?!辟R棲洲突然道,“正月里,欽天監監正大人蹭到府上拜年,正提到我倆身陷天牢時,是徐兄在朝堂上替我二人出言求情,可惜當時……連累徐兄被奚落,我一直過意不去。我同監正大人商量好了,想找個機會請徐兄吃頓飯,以表謝意,還請徐兄不要推辭?!?/br>徐問之笑道:“見義當為,何足掛齒?!?/br>再往后的內容,辭年就徹底聽不懂了,他本以為徐問之已經足夠文縐縐,卻沒想到賀棲洲見什么人說什么話的功夫實在了得,兩人一通攀談,竟是談得辭年一個字都聽不懂,他覺得悶,又不好打擾了兩人聊天的興致,便只能偷偷靠著亭子的欄桿,望著被燈火映紅的湖面打盹。再然后,他就睡過去了。第二天他醒來時,賀棲洲正揣遞來一個散發著熱氣的油紙包,辭年嗅到rou香,立刻從床的里側竄出來,接過他手里熱乎乎的東西,想都不想就拆開往嘴里塞。賀棲洲忙道:“慢點!別燙著了?!?/br>辭年一連啃了好幾口,這新出籠的包子香噴噴的,吃得他嘴角都糊上了油。他怕弄臟了被子,趕忙往床邊挪了幾步,又伸手問賀棲洲要帕子,兩人一陣手忙腳亂,最后竟一起笑了出來。辭年最先收了笑容,道:“笑什么!昨天跟那個酸溜溜的人聊得那么開心,還記得給我帶早飯回來,當真不容易?!?/br>賀棲洲輕笑一聲:“你恐怕不是蜀中的狐貍,是晉陽的狐貍?!?/br>辭年不解:“什么???”“不然你這吃醋的功夫,是怎么練出來的?”趁著辭年還沒回過味來,賀棲洲搶過紙包里的另一個包子,也跟著咬了一口,“我昨天夜里,可是把你從湖邊一路背到了家里,夜深了,還要給你擦臉,你那香粉和胭脂染紅了一盆水,我還得替你洗澡,拆發髻,把你收拾得干干凈凈……”他本以為辭年會害羞,沒想到這小狐貍竟面不改色,吃完了自己手里的包子,又把他手里那個咬了一口的也搶走了:“洗就洗,又不是沒洗過,你在竹溪村也替我洗過澡的,別以為我不知道?!?/br>賀棲洲道:“你就不怕我看到什么不該看到的?”辭年一撇嘴:“能看到什么啊,都是你有我也有的,難不成我身上長了什么你沒有的東西出來么?”賀棲洲聞言,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又立刻恍然大悟道:“對啊,你是狐貍,我是人,怎么能你有什么我也有什么呢!我昨天都忘了看……”“看什么?”“看你……”賀棲洲拖長了調子,突然掀開被子,整個人鉆了進去,“狐貍尾巴藏哪了!”辭年見狀,怪叫一聲,整個人都縮回被子里去。天已經大亮,陽光正好,屋檐的雪融化了,正滴滴答答往下淌,賀棲洲摸向辭年的腰,鬧得這怕癢的小狐貍一陣陣怪笑,兩人在被子里斗了好一陣,辭年終于是敗下陣來,他冒出個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