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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他們不能把我怎么樣的?!?/br>“算,也不算?!辟R棲洲笑笑,“原來你要問的就是這個?”辭年聽他這語氣,似是不覺得問題嚴重,便也跟著將信將疑:“不算嗎?那要是被發現了,也不會被責罰嗎?”手上的力用到三分,藥酒也全都滲入筋骨,賀棲洲輕輕拍了拍辭年的手腕:“這么關心我?”“我自然關心了!”辭年倒是一點遮掩都沒有,理直氣壯得仿佛這事本就在他分內,“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辦啊,你還答應了要助我修仙,讓我得道呢,說話不算數,天打五雷轟,轟——”“哈哈……”賀棲洲被他逗笑,他起身,帶著辭年一同洗了手,又從一旁的盤子里捻了一塊甜糍糕,輕輕塞到那人嘴里,“我要是不攔著那份折子,就見不到你了?!?/br>“為什么?”辭年嘴里叼著吃的,話都說不囫圇。“夏初,蜀中有妖異之氣,直沖斗牛。欽天監推算打聽了好一陣,才確定是竹溪村的方位。當時師父派去的人打聽了許久,只得到了你的名字,他將名字記下,連帶著打聽來的奇聞異事一并擬了一封折子,送回了欽天監手中,我攔下的,也就是那封折子?!辟R棲洲淡淡道,“攔下,是因為我覺得事有蹊蹺?!?/br>辭年覺得好奇,便追在賀棲洲后頭問::“難怪你知道我的名字!”賀棲洲一笑:“這么好聽的名字被我知道了,難不成你虧了?”辭年嘿嘿一聲:“是你賺了!”賀棲洲又道:“蹊蹺,是因為這呈上來的折子里,雖然寫盡了你在竹溪村的那些‘豐功偉績’,卻唯獨沒有涉及一條人命?!?/br>辭年哼哼道:“那是自然,我又沒有殺人放火打家劫舍,我只是……只是偷偷摸摸吃了幾只雞罷了!”“幾只雞,就能讓竹溪山妖氣沖天,連千里之外的長安都能觀測?”賀棲洲搖頭,“這山里,必然還藏著什么其他的東西。如果就這么讓折子呈上去,皇上一看妖氣甚重,必定不會讓我獨自前往,就算讓我帶上幾個幫手,我也只會覺得礙手礙腳?!?/br>辭年不解:“為什么?有幫手不好嗎?”賀棲洲看著他,笑著嘆了口氣:“這世間沒有幾個妖怪像你,也沒有幾個人像我,他們見到你,不會問緣由,不會管是非,只遵循一個理,非我族類,必有異心,妖怪么,誅殺就是了?!?/br>“那我……我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人欺負的……”辭年說到這,聲音也漸漸弱了下去。為竹溪山結界耗盡靈力的他,真的可以在朝廷派去的能人異士面前保全自身嗎?這個問題,連他都不能給自己下十足的保證。辭年扁著嘴想了想,道:“你覺得那山里的怨氣與我無關……”賀棲洲道:“是?!?/br>“即便與我無關……”辭年的眼睛轉了轉,小聲道,“我也是妖怪啊……你不會同那些人一樣,怕我,恨我,覺得我哪怕不是個喪心病狂的妖怪,也是個為非作歹的妖怪,殺了能立功……”“若殺你于天下有益,你會覺得自己該死么?”賀棲洲道,“但你又如何判斷這天下的人心向背呢?今日他們要你死,明日發現自己錯怪了人怎么辦?”“這……”辭年搖頭,“那我還是好好活著吧,活著有雞腿吃,還有漂亮衣服穿,還有道長!”賀棲洲哈哈大笑:“我這么大個人,還不如你的雞腿?”“那換個順序!有道長,有雞腿,還有漂亮衣服!”辭年嬉笑著擺擺手,圍著賀棲洲繞了一圈。他將腦袋貼在那人的胳膊上,毛茸茸的耳朵輕輕一晃,柔順地垂了下來,“謝謝……”賀棲洲揉了一把那白絨絨的尖耳朵:“謝什么呢,別說謝謝?!?/br>辭年又問:“皇上也是人,他是不是也很怕妖怪?”“能不見就最好?!辟R棲洲道,“那畢竟是君,心意深沉,不可測度?!?/br>辭年還想問問他,那私自攔下奏折,救了自己一命,是不是會給他找來禍患,可話剛到嘴邊,院子那頭的門便響了起來。辭年趕忙躲進屋里,他把斗笠放在床邊了,這回要是出去,被客人看到了,指不定要嚇到人的。長安雖不是竹溪村那樣的小地方,可正因為人多眼雜,才需要更為注意。賀棲洲穿過院子,應一聲“來了”,便拉開門閂,將門打開。棗紅色的大門發出一聲輕微的“吱呀”,門外立著的不是別人,而是在家休息了好幾日的師父,葉懷羽。這位老爺子日日喊著命苦,運氣卻一點兒也不差。從那日被小傅子送回府后,他便成了同僚圈子里的名人。都在朝堂上摸爬滾打這么些年,誰還能不知道這些個彎彎繞繞……這邊丞相沒了,那邊他倆放了,那先前冬至宴上那劍拔弩張的一出戲,又有誰能看不出來呢?好在葉懷羽平日閉門謝客,至交好友不過三兩,這幾日紛紛帶著禮物給他拜年,一連好幾日,也難怪他到了正月初四,才抽出空來,往賀棲洲這小徒弟府上跑一趟。“人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個小崽子,不給我百年便罷了,還等著我給你拜年來呢!”葉懷羽話是這么說,進門時,臉上卻是笑著的,他踏著雪入了院子,與賀棲洲寒暄幾句,又夸了夸他在院子里新造的池景,兩人聊著聊著,便坐到了會客廳。辭年戴好了斗笠,聽到會客廳有聲音,便偷偷溜了出來。他可是狐貍,這尖耳朵不是擺設,從葉懷羽進門他便聽見了,賀棲洲稱這人為師父……他曾記得,初一那日他們買完了衣服,賀棲洲可是親口說過,要帶他見見師父的,想必這位就是要見的“師父”了。一想到這,辭年心里竟沒由來的緊張起來。兩人在廳里聊了一陣,賀棲洲茶也煮上了,點心也拿好了,剛打算坐下好好說句話,便聽得身后一聲輕輕的“咯嚓”。葉懷羽人到中年,耳朵卻靈光得很,聽見這細微的動靜,便跟著徒弟一道回過頭去。身后的門邊,一個小小的竹編斗笠落在地上,木格門擋著的地方探出了一只白凈的手,它伸向斗笠,卻不知為什么沒抓穩,那斗笠在地上盤了個圈,又一次歪在了門檻邊。門那頭的人似是更緊張了,他輕輕“咦”了一聲,那只手又飛快地探了出來,可這一次,那手還沒抓住斗笠,就被另一只大手包住了。辭年一驚,都來不及看抓住他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