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4
書迷正在閱讀:神座之旁、誰說本尊不是白澤、失憶飛行、鏡像落幕時、潮深不渝、兩渣相遇、小叔叔、皇太子追著我叫白月光、晨昏陷落、懷了敵國皇帝的崽后我跑了
去,又被賀棲洲按著肩膀壓回凳子上:“你不是問我為什么知道你的名字么?”辭年悶聲:“那我也不束頭發……”他說話時,腦袋上的毛茸茸的白耳朵也在輕輕晃動,賀棲洲看了看,突然明白過來,一旦束起頭發,他腦袋上唯一可以掩護耳朵的存在可就沒了。原來是在擔心這個……賀棲洲思索一陣,道:“我同你做個交易?!?/br>辭年側過頭看他:“什么?”賀棲洲道:“你讓我替你把頭發梳理好,桌上的那只雞,我就分你一半?!?/br>辭年想都沒想,立刻興奮地答應:“好!”賀棲洲又說:“如果你肯把我這件衣服洗干凈,那么另一半也是你的?!?/br>辭年立刻跳起來,滿屋子找木桶:“我這就洗!”他一蹦起來,剛理好一半的頭發又散亂下來,賀棲洲只能重新把他按回凳子上,遲疑了一會,輕輕摸了摸他因為興奮而立起來的耳朵。毛茸茸的狐貍耳朵,觸感很好,帶著溫暖的熱度,被碰到時,它還會因為怕癢而自己閃躲,辭年光顧著高興飯食有了著落,竟沒防備被他碰了耳朵,頓時警惕起來:“你干嘛!”賀棲洲笑笑,從懷里摸出木梳,慢慢地將那亂蓬蓬的頭發撥開,分成一縷一縷,再緩緩梳理順暢:“你的半只雞,要先把頭發理清楚了才能吃?!?/br>狐貍抵抗不了雞的美味,一想到這,即使不太樂意,辭年也只是默默在心里嘀咕了一陣,沒再發作了。發絲和皮毛一樣,柔順細軟。賀棲洲梳理起來并不費力,不過一會的功夫,那亂糟糟的頭發就被束起,扎成了一個簡單的馬尾。有些碎發短了,束不上去,賀棲洲便用梳子將它們撥順,任其服帖地垂在后頸上。打理完畢,他從屋里翻出一塊剛打磨好的銅鏡,擺在辭年面前。原本對束發毫無興趣,甚至有些排斥的小狐貍,在瞥見鏡中大不相同的自己時,高興得跳了起來,他把眼睛瞪得溜圓,抱著鏡子看了一遍又一遍,摸了摸自己額前的碎發,又摸了摸高高束在后腦的馬尾,樂得結巴了:“這……這這這……好看!”賀棲洲對他的反應也很滿意,笑道:“既然好看,以后都束著好不好?”辭年一聽,忙不迭地點頭:“好!”可他轉念一想,還是覺得不對,這么一個陌生人,又給自己梳頭束發,又給自己找好吃的,還知道自己的名字……他究竟是個什么來頭?一想到這,辭年的耳朵又警惕地束起,雖然接受了別人的好意不該抱著這樣的心思,可這人的過分親昵始終讓他不安。“看著我做什么?”賀棲洲察覺到了他的目光。辭年有話直說:“你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替我束發,給我吃的,你究竟有什么圖謀?”賀棲洲笑了笑:“你的名字,是竹溪山的土地爺告訴我的?!?/br>辭年脫口而出:“胡扯!他哪知道我的名字,我又不認識他!”“可他認識你啊。這竹溪山,一草一木,一花一果,就沒有土地爺不知道的,抽個空,上柱香,加些貢品,不過向他打聽一位小神仙的姓名,他自然樂意告訴我的?!?/br>這倒有幾分道理。辭年接受了這個解釋,又問:“那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賀棲洲道:“想知道?”“嗯!”“先把……”賀棲洲扯了扯被這狐崽子滾得一身塵土的道袍,“……我的衣服洗干凈,你洗著,我自然告訴你?!?/br>竹桶打上水,竹盆準備好,辭年極少做這樣的活計,可看在雞的份上,他還是選擇了聽從這位道長的建議。他提著水桶跑了兩趟,終于將衣服泡上了,油漬不好洗,得加上皂角捶打捶打,再搓洗搓洗,才能洗干凈。太陽正旺,兩人一人一張凳子,圍坐在洗衣盆邊,正巧躲在竹林投下的斑駁樹影里。竹舍靠近山邊,有盛夏的風吹過,所以格外涼爽。辭年認認真真地搓洗著被他弄臟的衣服,可他畢竟不是人類,那雙手怎么都控制不好力道,賀棲洲看了一會,教了一會,也終于是看不下去了,主動扯過另一半衣角,他示范一次,辭年學一次,倒有點教孩子自理生活的意思。“你現在總能告訴我,為什么對我這么好了吧?”衣服上的油漬終于被搓洗干凈,辭年累得脖子都酸了,他把濕漉漉的道袍扔進水盆,長長地舒了口氣,“我洗干凈了,我要去吃燒雞?!?/br>賀棲洲捏著沾滿灰塵的另一頭,慢慢搓洗著,頭也不抬:“要是能助你成仙,也算我的功德?!?/br>辭年一愣,訥訥地將他的話重復了一次:“成仙……?”賀棲洲將洗干凈的衣服從盆里撈出來,一擰,成串的水珠滾下來,像下了一場小雨。他用力抖開衣物,將它串在門口的晾衣桿上,任那道袍被陽光曬著,白得像隆冬降下的初雪。他做完了這些,卻沒有回答辭年的問題。辭年跟著站了起來,隨著他的動作繞了好幾圈,總算捉住了這人的正臉。他抬起手,指了指自己,驚愕道:“你剛才說,要讓我……成仙?”賀棲洲看向他,飛快地刮了一下那半垂著的尖耳朵,笑道:“有什么問題?”辭年向后退了兩步,差點撞上晾衣桿,他趕忙又往前踏了回來,眼里流淌著未名的情緒。成仙?這件事,他想都不敢想。狐貍畢竟是獸類,不比人類,人類生來就通了七竅,越成長,越是聰穎靈慧,要修道,只要天資足夠,自然有大把的方法可以一一嘗試??珊傔@樣的小獸,要修道,必定得先學會說人話,要學會說人話,又得先學會這普天之下各種鳥類的語言,走南闖北必不可少……辭年不記得自己為什么會說人話了,他只知道,同類中,沒幾個能做到這一步,它們大多還在對著鳥兒嘰嘰喳喳,更多的,甚至連清醒的神志都還不具備。“……哪有你說的這么容易?!鞭o年想撓頭,卻突然想起自己已經束起了齊整的頭發,趕忙又把手放下。賀棲洲卻仿佛沒聽見,領著他往屋里走:“我說可以,便是可以,先吃飯?!?/br>再復雜的問題,都比不上眼前的沒事來得重要,一聽有吃的,這點煩惱的小疙瘩早就被辭年扔到一旁。一到飯桌邊,辭年便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