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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是要擯棄化出的人形,徹底回到蟾蜍的模樣,從而將最后一點能力用于戰斗。賀棲洲心道不好,趕忙拼盡全力,一手控著他,一手急忙往懷里摸符咒。澤牢反應極快,一見他要兜里掏東西,也立刻制住他的手,將他狠狠壓到一旁的竹子上,兩人從拿著武器到丟掉武器,再次陷入制衡之中。可制住雙手是沒用的!澤牢的臉還在變,他黏膩分叉的舌頭已經從嘴角爬了出來,眼看著就要徹底變回原型……賀棲洲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絕望。結界已經破裂,他和辭年的力量徹底耗盡?,F在到天亮還有一個時辰,這一個時辰的時間,已經足夠澤牢將竹溪村夷為平地。數百年的守護,這座青山,這條溪流,這小小的村落……或許就要在今日化為烏有。“我最看不起你們這些人……”澤牢咧著嘴,笑得比哭還難看,“老子是妖怪,我憑什么管人的死活?你作為人,難道管過妖怪的死活?你入了竹溪山的地盤,我為什么不能吃你?所謂弱rou強食,這話難道不是人說的?”他一說話,一陣腥臭就迎面撲來,賀棲洲只覺得惡心得緊,卻避無可避。“若我今天未能成精,只是個小小的蛤蟆,你又能保證這村里的人不會捉了我殘殺入藥?”他又道,“如今不過我是占了上風,你們便坐不住了?那我一會就先殺了你,再殺了那臭狐貍,剖了他的丹元,我看你們能奈我何!哈哈哈哈……”他一笑,臉上的破潰便擠出膿液,越發惡臭不堪。這氣味直熏得賀棲洲都睜不開眼睛,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強撐著最后一絲力氣,死死壓著這怪物不放。能拖一秒,便是一秒的生機。如果辭年能夠恢復過來……“臭道士,別耗了,你耗不過我的,我馬上就要……”澤牢話未說完,他大張的嘴中猛地射出一支箭簇。賀棲洲一愣,順著那將后腦勺都扎穿的箭矢,緩緩看向了澤牢的正后方。平坦的灘涂上,一個清瘦的身影昂揚而立,她一手持著弓,一手搭著弦,她渾身發抖,卻還保持著射箭的姿態。她額角磕破了一塊,血痕已經凝固,月光一照,那臉上的淚痕都還在閃著光??删褪沁@么一個被嚇得滿臉是淚的姑娘,竟能拼盡全力引弓上箭,將奄奄一息的澤牢一擊斃命。它在最后一刻,重新變回了蛤蟆的姿態,如一只巨型的怪物,被這一箭死死釘在了竹節上。竹溪村幾百年來的禍患,終于在這晨光即將破曉的黑夜里,徹底化為了灰燼。賀棲洲長舒一口氣,他松開手,一腳踢開腐臭不堪的軀體,踉蹌著走到石頭邊,攙起疲憊不堪的辭年,一并向竹浮雪走去。僅僅一夜,這三人竟像許久未見的摯友,在接近時,都伸長了手,唯恐不能擁抱彼此。竹浮雪使勁吸了口氣,嗚咽一聲,全身脫力般跪倒在地,狠狠摟住了向她走來的二人,嚎啕大哭:“道長!小公子!我……我好害怕!我不知道淬了蛇毒的箭有沒有用,我好怕自己射歪了打不死他,我……”“沒事了……都沒事了?!辟R棲洲安慰著,終于慢慢放下了心中懸著的巨石。山中的霧氣漸漸消退,枯黃的竹葉緩緩回春。天色青灰,已從東邊緩緩透出金色的光點。竹溪后山離開了數百年的黎明,這才正要悄悄歸來。白真相抽絲細薄繭第三十一章·白真相抽絲細薄繭山下,竹溪村人擔驚受怕,自是一夜未能合眼。他們緊挨著村口,雙手貼著賀棲洲布下的結界,怕天亮到來,又怕天亮不會來。戲弄辭年的幾個年輕人遭了責罵,此刻竟一句辯解也說不出來,只得一個個坐在地上,任身邊的長輩不停絮叨。“不是你們觸怒了那狐貍,它怎么會撤了那什么結界,我早說過了年輕人做事要有章法!哪能跟你們似的胡來!”竹四嫂身為長輩,自然肩負起了教育小輩的責任,四嫂向來是個能說會道的,此刻一急躁,話頭更是止不住。竹遠還穿著那一身裙裝,被她罵了快五輪了,只得蔫蔫道:“可你們不是一向不喜歡那狐貍么……咱們教訓他有什么錯,往日里四嫂也沒少說他的不是,還說他偷了你的蘿卜干呢……”“小孩子家的的懂什么!”竹四嫂怒氣上來,叉著腰繼續罵,“我說歸我說,我動手了嗎!我也沒當他面說啊,他好說歹說跟賀道長出雙入對,那賀道長可有恩于我……我怎么不得給他個面子!哪能跟你們似的!上來就把他往水里扔!”“我們這不是……”竹遠還想辯解,卻被一聲嚴肅的咳嗽打斷。眾人閉了嘴,急急往咳嗽的方向望去。竹文韜咳了一聲,不愿再多說什么,竹浮雪還在山上,生死未卜,他實在沒有耐心去管這一村老小的口舌之爭。眾人看他無話要說,便又開始絮絮地議論起來,可這話里話外的矛頭全都指向了蹲在一旁的竹生。要不是他作死,得罪了狐貍,沒準竹溪村還不至于遭此一劫。這些話扎在竹生耳朵里,讓他極不是滋味??蛇@是又確實因他而起,此時再強辯也無用,他只得老老實實縮在原地,任村里人教訓著。“我早說了讓你們別去招惹他,你們非是不聽,你看看這會出了這么大的亂子,誰擔得起責任呢!咱們現在收拾東西也是無用,跑也跑不掉,看看有什么要分的要說的,就這么拉到了吧?!?/br>“你早說什么了!你早還說那狐貍偷你花瓶呢,你不攛掇這群小伙子,他們能替你討公道去嗎?”“那我……也就是說說我讓他們去做了嗎?是他們自己……”“都給我閉嘴!”立在一旁聽了許久的中年男子不耐煩地罵了一聲,眾人又一次住了口。只見這男子緩緩起身,輕輕拍了拍竹文韜的肩,清清嗓子,嚴肅道:“你們這幅樣子,又有什么益處?我兒竹生是行為不妥,但他好歹是咱自己人,你們現在就為了個外人,自己跟自己吵起來,有意思么?”這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前幾個月一直在外忙碌,近日才回來的村中長老——竹尚武。而在這,他還有另一重身份:竹生的父親。竹尚武天然的認為,這么多年了,這孩子被他獨自養大,有時確實寵得過了,讓竹生跋扈了些,但這好歹還是個孩子,總不至于為了這點錯失,就把所有罪責全都歸咎于他。見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