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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卻發了瘋似的,耗盡了力氣也要掙脫,這一番兩不相讓造成的巨大的撞擊,讓他們連著翻滾了好幾圈。后背一痛,賀棲洲撞倒了什么,這股沖力瞬間敲在背脊上,疼得他猛地“嘶”了一聲??筛愀獾膮s不止于此。懷里的人被攔了這一下,更是暴怒不已,他猛地抬頭,抬手便狠狠推了賀棲洲一把,這一下,更是讓他整個撞向背后的竹林,連結實的竹都被撞得搖晃了好幾下。賀棲洲吃痛,不得不松開了手,辭年卻趁著這一瞬的功夫,扭頭便往結界里沖。道人不得不忍痛起身去攔,從后面環抱著少年,死死往后拖。辭年的衣服濕透了,被涼風吹得冰冷。他落水了。不知為何,賀棲洲腦子里突然閃過了辭年墜入潭底卻掙扎不得的模樣,心口又是一陣抽痛。他咬了咬牙,在少年耳邊喊道:“快停下,辭年,停下!”辭年像是聽見了他的聲音,動作都隨之凝滯起來,可片刻的凝滯后,是更加奮力的掙扎。賀棲洲越是將他向后拉,他便越是要往結界里沖,仿佛那本就是他該去的地方,他唯一的樂土,誰都別想攔住他。賀棲洲無法,只得一邊用力拖住他的腰,一邊在他耳邊吃力道:“辭年!你不是妖怪!你是要當神仙的!你不能進去!不能到里面去!結界壞了,他會被放出來的,你明白嗎!”懷里的人不為所動,甚至毫無征兆地轉過身,對著阻礙他的人狠狠一瞪,齜著牙就要咬。賀棲洲再次松開手,辭年卻瞅準了這個時機,轉身一沖,伸長了臂膀,要將結界邊緣的繩結扯下來。賀棲洲見狀,立刻撲了上去,將他狠狠壓在懷里,打就抓手,踢就夾腿,恨不能把兩人的四肢都緊緊纏在一起。兩人打得難解難分,賀棲洲的劍卻始終未曾出鞘。以往熟悉的辭年變得格外暴怒,無論賀棲洲怎樣阻攔,他都拼了命要往前沖。拉他的手,他便奮力掙扎,若是扣住腰,他恨不能褪去骨骼從懷里溜走。最后竟是著急了,索性一轉身,狠狠給了賀棲洲一耳光,險些將他打到一旁的坑洞里去。可即便如此,賀棲洲也抵死不讓辭年接近結界一步。他顧不得緩緩腫起的臉頰,縱身飛撲,死死摟住了掙扎不休的少年,再一次將他扣在懷里。這一次,他沒有再說一句話,再也不與他扯什么人命關天,而是輕輕抬起手,緩緩撫摸著辭年頭頂那對因極度緊張而耷拉顫抖的耳朵,經歷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下來:“求你了,辭年,且當是為了我……別打壞結界,就算竹溪村人值得千刀萬剮,就算他們死不足惜,你也不能進去,你要是一進去,我就再也找不到你了……”奇跡般的,發了狂的辭年竟然因為這句話而靜了下來,可不過片刻,他又齜起獠牙,猛地掙了兩下,將手抽出,沖著眼前人的頭就要劈下去。賀棲洲趕忙招架下來,緊緊攥著他發抖的手腕,卻觸到了腕上那顆褪了色的珠子。硨磲潔白如雪,此刻竟也同雪一樣冰冷,比辭年被冷風和潭水浸透的皮膚還要冷。他落了水,被符咒所困,指不定還吃了別的苦。而他掙脫一切沖向山林的這一路,已經將他所有的力氣都耗光了??杉幢闳绱?,他卻依舊沒有對面前的人放松警惕,仿佛那些朝夕相對的畫面都不復存在了。在此刻,辭年變回了那只只能自舔傷口的小狐貍,在受盡屈辱和痛苦后,慌不擇路地尋求一個安身之所,只是這次,他沒有選擇自己。賀棲洲哽住了,他一肚子的話,不知道該從哪說,懷里的少年漸漸沒了力氣,一頭白發轉為青絲,逐漸回到了以往的模樣??伤陬澏?,他就在自己懷里,卻抖得如同獨自歷經整個冬天。賀棲洲終于松了禁錮的手,他將辭年緊緊摟在懷里,恨不能用所有的體溫去溫暖眼前狼狽不堪的人。他將已經筋疲力盡的狐貍按在山石上,相擁的手臂卻突然被什么guntang的東西淌過。那東西很小,也許只有豆大,卻好像突然燙穿了他的手背,又在那皮膚上淌下一道冰冷的軌跡。“我沒有騙你,我不會騙你?!辟R棲洲吃力地嘆了口氣,將懷中的人摟得更緊,“無論他們如何罵你,如何看不起你,我都不會騙你。對你好是真的,想讓你成仙也是真的,你非凡俗之物,不該淪落于此,我……”他話未說完,又吃痛地哼了一聲。懷中的狐貍竟張開嘴,狠狠朝他的肩頭咬去。尖牙刺破了衣衫,卻在傷及皮rou的前一秒停了下來,辭年哭得沒有一丁點聲音。賀棲洲輕輕拉起他的手,查看了被符咒刺紅的指尖,咬牙道:“是我沒收好東西,讓它被人偷走。是我讓你受委屈了。咬吧,你咬我吧……”辭年終于顫抖著松了口,緊緊摟住眼前人寬闊的脊背,從牙縫里擠出一記低微的抽泣。長安一諾竹溪驚變第二十七章·長安一諾竹溪驚變后山靜極了,連秋蟬最后的嘶鳴都清晰可聞。辭年渾濁的意識逐漸清明,他動了動耳朵,卻突然聽見耳側有人叫他的名字。這聲呼喚很溫柔,貼得極近,近到能感覺到那人發聲時呼出的熱氣??傊?,是徹底將他從混沌中拉了回來。辭年回過神,才發覺自己舌頭頂著一塊布料,再一低頭,那布料上除了被浸濕的水漬,還透出了幾點微紅的血跡。辭年趕忙松口,抱著他的人又是一聲吃痛的悶哼。他愣了一瞬,墨綠色的眸子里全是茫然,他有太多太多問題,它們全都卡在腦子里,讓他不知該從哪里開始問起。賀棲洲卻并沒有責怪的意思,而是長嘆一口氣,笑出聲來:“挺好,嘶……牙不錯?!?/br>“我……我咬你了……”縱使問題再多,也比不過眼前這人肩頭滲了血的傷口來的要緊,辭年低下頭,扯著身上的布條,似是要替賀棲洲包扎止血??少R棲洲卻微微松開手臂,調整了一下,重新將辭年抱在了懷里。這一次,他將狐貍的腦袋摟在懷中,仍不忘輕輕撫摸他毛茸茸的耳朵。兩人又極有默契的沉默了,辭年沒有說話,也沒有掙扎,竟比以往還要溫順幾分。他就貼在道長的懷里,鼻尖一嗅,就能聞到他身上的皂角味,這衣服還是昨日兩人一起洗,一起晾的……賀棲洲道:“我剛才說了好多話?!?/br>“什么?”辭年應著,“我剛才……”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方才的狀態,說是夢里,但偶有幾個瞬間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