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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略略胖出一些,她瞧見師弟顯是異常欣喜,話聲都輕顫起來。楚嵐微一笑,應道:“恭喜師姐?!眳s仍站在原地未動。在他心里,他們師兄妹三人一起長大,齊、秋便等若他的家人,雖然齊嘉義和他性情不投,但感情仍是親厚,否則也不會在最危險的時刻將小柳托付給他。秋若依為情愛投昊天棄師兄那也罷了,卻還反過頭來故意欺蒙,讓楚嵐心里有種被背叛的感覺。“師弟!”秋若依登時紅了眼。昊天一把將她攬住,輕言:“你身子弱,別傷神?!?/br>他轉頭對楚嵐道:“楚老弟,你別怪你師姐假作受傷盜你師兄內力,怪只怪我練功失當,走火入魔,若依為救我無奈下才出此下策。她如今懷了你的小外甥,身體弱,你且體諒她一些?!?/br>說完話卻又特意瞧了瞧小柳,言外之意便是——“你也好不了多少,為個男孩兒拋家私奔亡命天涯……”楚嵐不由啞然而笑,魔教昊天實在是個有意思的人。仔細想來,性情溫婉的師姐竟和自己是同類。小柳一直偎在楚嵐身邊,莊里的景色讓他看得轉不過眼,但是跟昊天一起站在廳外的十四魔將卻個個兒妖魔鬼怪似的,奇形怪狀。且其中幾人一直緊盯著他,讓他有些懼意,靠得楚嵐更緊。楚嵐當然感覺到,立時朝那些魔教中人瞪去。便聽得一尖利聲音:“這便是楚少當家看上的小倌?”小柳身形一顫,連路來他都漸漸把那種被人輕賤瞧不起的感覺淡忘,此時聽了“小倌”二字還是不自禁有些畏縮。不想楚嵐將他一摟,朗笑道:“這位錯了,我早就不是楚少當家;不過也說對一點,楚柳確實做過小倌,現下是我楚嵐的老婆?!?/br>昊天、若依聞言也是一呆,秋若依眼里閃過些什么。而其他人一呆后反倒豪笑出來:“爽快!”“姓楚的你夠種!”“想不到狗屁白道還有你這樣的人物!”一時之間似乎都變得親熱起來。小柳眨眨眼睛,卻被身后的老妖一拍,他回頭看去,老妖向他做了個鬼臉。楚嵐卻也沒料到魔教眾人是這等反應,怔忡下已被迎到議事大廳。廳內正中擺了大大的一張圓桌,桌上放了各式茶水點心,魔教眾人并未客套,紛紛入座,而昊天也就和他們坐在一起,楚嵐覺得新鮮,便也拉了小柳坐在申老妖和頭陀邊上。席間,一眾妖魔鬼怪稱昊天大哥,叫若依大嫂,說話照常粗魯隨便,吃相也頗是難看。更不覺得有外人在場需要注意言行,互相之間亂開玩笑,葷話滿桌亂飛,昊天便也只聽著,間或和秋若依說些話。楚嵐看看師姐,秋若依微笑看他。便是先前還有些不諒解,此時楚嵐都了然于心。他突然有了種輕松的感覺。“喂,小個子,你會不會武功?”突然有人問起小柳。小柳見那些人雖然奇怪,卻并未瞧他不起,便也老老實實回話:“不會?!?/br>“姓楚的竟然沒教你么!”還沒等小柳回答,另一人嚷道:“他不是做過那營生?看是底子壞了,練也練不出名堂!”小柳咬了下唇。楚嵐握住他手,剛想說話,卻聽得又一聲音響起:“狗屁,誰說練不成,你忘了申老六,老八你沒做過那營生,可武功也沒趕上老六??!”“誰說趕不上,老六,我和你比一比!”爛頭陀攔在前頭,破鍋似的聲音響起:“比過我再說?!?/br>小柳聽得清楚,看向申老妖。昊天此時大喝一聲,廳內立時安靜下來。申老妖朝著小柳一笑,媚意橫生,咯咯嬌笑道:“老娘我做那營生時,紅遍江南,裙下拜倒者無數,和你可不是一個檔次的!”小柳一呆,難道他、他也曾……昊天道:“我昊天教申老六出身花柳之地,十七歲曾刺死當今圣上的二弟?!?/br>老妖笑道:“殺了那個瘟生,老娘自己差點被弄死在王府里,幸得大哥救我!”他瞅了眼小柳,“我可沒你那般好運氣,找了這么個一心一意的美人兒,這些年我殺昔日今時的負心賊子都殺到手軟!”小柳是見過老妖武功的,又是有過同樣經歷,心里頗是羨慕,輕輕道:“你武功那么好,若是能教些給……給其他小、倌就好了?!弊约罕闶怯兴稽c半點功夫,也不會受人欺負??!小柳說到后面聲音幾乎低到沒有,但老妖本還是眉飛色舞,聞言卻是一呆,愣愣地,再沒言語。楚嵐想到些什么,略略看了眼若依,然后緊緊握一下小柳的手,說道:“我家老婆雖然武功不行,可是會算賬!”小柳臉一紅,他學算賬也沒多久,并不非常精到。秋若依眼睛一亮,溫言道:“聽說七哥以前也會些算賬的本事!”一瘦小漢子賊眼亂轉:“嘿嘿,大嫂,我是會算賬,不過他們都不讓我碰錢……”“那是當然,你個賭鬼,能讓你碰銀錢……”大堂里又是一陣喧鬧。“那小柳你算賬的本事行不行?”楚嵐雖覺得師姐話中別有深意,卻還是老婆面子第一,猛夸道:“呵呵,楚柳別的本事便不說,這算賬是跟我楚家的帳房先生學就,楚家的生意遍布全國,他這本事……”小柳急得在桌下拉他袖子,自己哪有這么厲害……臉漲得通紅,都快抬不起來。“我看這小兄弟老實可靠,大哥,不如讓他給我們管管賬……”有人提議。楚嵐這時已然確定師姐的心思。以他猜想,估計昊天不會有這般心眼。果然,若依對著楚嵐,又似看向小柳道:“師弟,不如你們留下好嗎?”她如今已懷身孕,最關心便是寶寶的安危,如今昊天的舊傷未愈,白道氣勢洶洶,如果楚嵐能夠留下,實在是莫大的保障。不過,她也明白楚嵐雖然離開楚家,卻也不會與母親作對……楚嵐看看圓桌上奇裝異服的昊天教徒眾,雖是言語粗鄙行為乖張,他身處期間卻覺得輕松。何況他的小柳,很難得地在一大堆人面前沒有拘束,雖然還是乖乖地坐在那邊,但是眼睛睜得大大,聚精會神地聽著,竟還和別人有答有說。他要為楚柳考慮。他要一個真真正正完全釋放胸懷的小孩。這世上有什么地方能夠真正接納小孩,他自己并無所謂。也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