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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情此景,他真是在心里念了一遍所知道的全部宗教名稱,從佛求到神,最后追隨本心,懇切地求道:“……mama?!?/br>祈尤:“……”手辦咆哮著揮舞著樹樁子似的手臂沖過來,他后退幾步,單臂拎起董淼的后頸把整個人扔到樓道去:“滾?!?/br>祈尤心里恨不得翻了一萬遍顧不鳴家族譜,挨個拉出來罵個狗血淋頭才痛快。比人還還高一些的小黑與手辦撕咬著,膿血濺了一地,年頭久到泛黃的墻壁榮獲洗禮,免費刷了一層漸變色的油漆。……等董洋家長回來估計得當場嚇到起飛。顧不鳴持劍相擊,祈尤當即抬腕架刀轉攻為守,眸光仍舊森寒不屈,不經意間一一掠過他的每一條骨縫。刀刃擦著刀刃,點燃了火光,他們在兵器中對視。祈尤心里稍沉。若是他鼎盛時期,別說是顧不鳴,就是顧鳴,他都能把這人頭擰下來當蘋果吃。可惜他這一遭本就是以神力潰散的姿態現世,照著大祭司這個不打、那個不揍、一律不準殺的規矩回應怨尤,所食的怨氣與曾經相比實在是大相徑庭,所擁有的神力也實在是杯水車薪。相較之下,顧不鳴可以說是勁頭十足,招招奔他生死簿來。“握住有沒有用?嗯?你說有沒有用?有沒有用?”祈尤:“……”看不出來,閣下還是個復讀機啊。顧不鳴剛才估計是被祈尤打得委屈了,此時攻勢極猛,把劍舞得像是飛火流星錘,他但凡能再快一點估計就能報名參加螺旋槳比賽。“……”非但不害怕,甚至有點想笑。祈尤默不作聲地將視線掠過他最后一處防線,翻過手腕,調轉刀刃——“吼??!”小黑痛苦的一聲嘶吼驚擾了他的思緒,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扭頭看過去,卻被虎視眈眈的顧不鳴抓了空子!“怨尤神殿下,去地府當神去吧——”顧不鳴一劍指向他喉嚨,直刺了下去!“鏘??!”電光火石間,一把殺氣騰騰、鋒芒畢露的妖刀截斷了他的來勢洶洶,甚至,生生打碎了他的劍刃。顧不鳴保持著揮劍的動作,猛的吐出一口血,染紅了大片胸前衣襟,慢慢地倒了下去。“不好意思,只有我能與小公主以刃代吻?!?/br>清冽的男聲從窗臺邊響起,明明說著“不好意思”,語氣卻更像是“你怎么還不死”。陸懺再不多看倒下的顧不鳴一眼,反倒是不偏不倚地直視著身上染血、手中持刀的祈尤,風度翩翩地向他行了個紳士禮,“救駕來遲,請公主恕罪?!?/br>夕陽余暉躲在他的身后,連他旁邊的風都變得溫柔,吹散了滿屋血腥,地上的紅不再是血,反而像是盛開的玫瑰,旖旎多情。祈尤看著他的陸懺、他的愛人,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不恕罪呢?!?/br>陸懺露出一副懊惱又無奈的神情,走上前抽出插進地板里的妖刀,不容置疑地架在祈尤的詭刃上。冰冷的刀刃擦出一小串火花,他的語氣輕柔曖昧得像是求婚:“那就以刃代吻?!?/br>作者有話要說: QwQ今天是帥帥的祈尤~祝食用愉快~第61章青鳥“那就以刃代吻?!?/br>他的刀架在祈尤的刃上,輕輕觸碰,鈴叮作響。他們只需對視,靈魂便交纏一處。祈尤挑了一下眉梢:“算你過關?!?/br>陸懺才想說些什么,余光瞥見躺在地上的顧不鳴忽然像放了氣兒的皮球一樣逐漸癟下去,不見血rou,不見骨骼,只剩下一張枯瘦可怖的人皮。陸懺:“……”無意冒犯。“吼……吼……”怨尤神手辦眼瞳赤紅,死死地盯著祈尤,發出的聲音卻是屬于顧不鳴的:“快結束了、快結束了,待它成神…你們都得死……”一字一句近乎詛咒,壓得人喘不過氣。陸懺面不改色,立即反唇相譏道:“喲,合著您壽與天齊、您與宇宙肩并肩?”“……”手辦直勾勾地看著他,不再與他呈口舌之快,砰地一聲化作黑煙滾滾消散而去,燃著星星點點的怨氣。祈尤隨手拈過一點,接到眼前打量著。……這么濃郁的怨氣。已經不屬于妖族的范圍內了。“不準吃啊,臟?!标憫詥问职戳艘幌滤念~頭,仔仔細細打量著他身上有沒有傷口,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目光堪比X光掃描,這態度比做科研還要認真。但對于他的“告誡”,祈尤保持沉默。他腦子里想的事情有些多,為了不讓陸懺看出端倪,他吹開指尖塵埃,眺望著對面的住宅隨口說:“你們剛剛在那兒?”“你怎么知道的?”陸懺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正對著的老實居民樓本就采光差,更何況還逆著光,暗沉沉蟄伏在陰影中,如同一只吃人的獸。以他的視力都要稍定神才能看清一臉死相回望的江浮生。“猜的?!?/br>十二月之前江浮生等人都能輪番在十二中門口盯梢,在家住址附近安插眼線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只不過他原本沒想到陸懺會親自在對面盯梢——這說明他們對今天顧不鳴的出現有著十足的把握。陸懺給江浮生等人發消息讓他們過來拉上警戒線,以免當家長的忽然回來被滿屋血腥嚇哭。他看著“已安頓好董淼”字樣的信息,隨手回了句“收到”,把手機揣進口袋,面色如常說:“我前段時間跟一個懂陣法的朋友把這幾年噤派的案件信息歸攏了一遍,偶然發現除去個別幾樁案例以外,其他是有一定規律的,今天正好來碰碰運氣?!?/br>陸懺不是個愛邀功或是夸大自身的人,他雖然現在口頭說的簡單,但過程如果真像是他語氣那樣輕松,也不至于幾年來有關噤派的跟蹤進度都以龜速讀條。“哦。這樣?!?/br>祈尤也不知道是聽進去了還是沒聽進去,背對著陸懺,蹲在小黑貓面前,用紙巾擦拭著它染上血的嘴角。整個過程耐心又溫柔——如果他沒有有意無意看向“怨尤神手辦”碎肢殘rou的話。這不是妖。或者說,它已經超脫了妖族的范圍了。如果按照顧不鳴所說“待它成神”來猜想……那這個東西大概率正在往神的方向發展。貌似只差最后一步了。祈尤神色復雜,如果顧不鳴真的想要創造出一位“怨尤神”的話,最后還需要些什么呢?福至心靈,他沒來由地想起了曾被自己深埋在七尺之下的肋骨。……依照顧不鳴見他時說的第一句話,他們是打過照面的。然而肅佑宗中可見他一面的人實在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