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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br>來人顯然有一點輕度強迫癥,他敲門只敲三下,并且每下之間的間隔都完美保持一致。敲完這三下后,他就垂下了那只帶著白手套的手,開始耐心等候。緊閉的木屋門后靜悄悄的,聽不出主人是否在家。在“白手套”身后,一名身披淺色輕甲的騎士上前一步:“圣子大人……”騎士試圖勸說執意要“溫柔敲門,保持禮儀”的圣子換種敲門方式。因為他們已經在這間小木屋門前傻站了好一會,一頭燦金長發的青年已溫柔地敲了兩回門,屋內卻遲遲沒有回應,叫人疑心主人是不是不在家。可在前來這個小山坡之前,他們一行已隨著圣子在小鎮上打聽過,名為艾倫·沃夫的藥劑師最近應該是沒有離開過小屋。……那便只能是圣子的敲門過于溫柔,里面的人不巧沒聽見了。騎士覺得自己的提議完全合情合理,還能替圣子分憂,奈何他才開口叫了對方一聲,就被圣子冷眼一掃,給看噤了聲。金發的圣子來自多明尼克神殿,他與白手套同樣一塵不染的白色長袍上用金線繡著神殿標志。試圖與他說話的這名騎士輕甲上刻著的卻是兩把交叉的輕劍,這是艾爾柏塔騎士團的團徽。這位被圣子投以冷眼的艾爾柏塔騎士后退一步,低頭欠了個身。圣子方收回落在他身上的視線,又專注看起了門。無形降在身上的壓力終于消失了,直起身的倒霉騎士這才松口氣,并收到了周圍同僚無聲投來的同情眼神,他摸摸鼻子,朝身側的另一隊騎士做了個鬼臉,意思是——圣子的脾氣原來是這樣的嗎?另一隊騎士里轉過一張年輕面孔,同樣同情地看著他,小幅度點了頭——對,就是這樣的。在金發的神殿圣子背后,兩隊騎士涇渭分明,一隊輕甲上的徽章與他如出一轍,屬多明尼克神殿的圣騎士團,另一隊則全出自艾爾柏塔騎士團。與就坐落于希歐多爾境內的多明尼克神殿不同,艾爾柏塔騎士團的本部遠在鄰國安其羅,這兩支駐守地截然迥異的隊伍本不該匯聚在一起,如今卻都跟在多明尼克神殿的圣子身后,還一路行至位于希歐多爾邊境的小鎮溫德,必然是有什么大事發生了。第3章“艾維斯?”艾倫聽見門外傳來的柔和叩擊聲時,其實已經是金發青年的第三次敲門了,他先前一直呆在帶有降噪效果的屏蔽法陣里,因為要到小屋外間來收點晾曬的草藥,才出了法陣,沒想到屋外居然有人在敲門。門外站著的人還十分出乎意料,是他在奧斯蒙學院讀書時的好朋友,現供職于多明尼克神殿的圣子艾維斯。“下午好,艾倫?!币姷桨瑐惖哪且豢?,艾維斯那張仿佛中過冰凍術的臉陡然生動起來,他微微笑著,與老友打了個招呼。他后面,多明尼克神殿的騎士們眼觀鼻鼻觀心,個個見慣不怪,艾爾柏塔的騎士們卻是有幾個沒繃住,被圣子一秒變臉的技術給震住了。他們的表情因此非常一言難盡。艾維斯正背對著自己帶來的騎士們,注意力都放在艾倫身上,看不見背后是個什么情景。艾倫正對著艾維斯,恰好將騎士們的神色收在眼底。臉色變得最厲害的那個在心底暗道不好,以為圣子這位熟人會拿他們表情不夠莊重說事,那黑發青年的視線卻只是下移到他們的輕甲上,粗略轉了一圈,就又收了回去。艾倫僅是看了看他們的徽章刻印。艾爾柏塔騎士團。多明尼克神殿的圣騎士。他在心底靜靜打下一個問號,從這不同尋常的組合中嗅出不對勁的氣息,重新和微笑著看他的好友四目相對。“不請我進去坐坐嗎?”艾維斯攏了攏自己罩在長泡外的披風,“我可是特意前來看你的?!?/br>這句話翻譯過來,就是“外面說話不方便”的意思。艾倫側身讓出門,做了個“請”的手勢。出于禮節,他還給不便進屋的騎士們找了個安置處,并向圣騎士長指明附近哪里能讓坐騎們吃個飽,提供了簡單的飲食和坐騎保養工具。騎士們的盔甲上或多或少都沾染著塵埃,有細小劃痕,這都是經歷過長途跋涉才會留下的痕跡。多明尼克神殿位于希歐多爾的中心區域,除非使用傳送法陣,否則哪怕是乘坐速度最快坐騎,從神殿所在地趕到溫德鎮需要整兩日的時間,更不用說另外幾位來自艾爾柏塔騎士團的騎士,從安其羅到這里,路途只會更加遙遠,路上奔波的耗時更長。圣騎士小隊的騎士長是希歐多爾人,也畢業于奧斯蒙,曾是艾倫和艾維斯的同院高年級學長,他和艾倫也算相熟,爽快謝過艾倫的好意后,便示意艾倫快進屋,他們家圣子已經頗沒有客人自覺的在屋內桌旁坐下了,正又端起一張冷冰冰的“冰凍臉”往屋外看,用目光質詢他——你怎么還在耽誤我的時間?騎士長當年是老好人學長,如今是能打還好脾氣的十項全能保鏢兼保姆,他當然不敢耽誤圣子時間,親自把艾倫送進屋,不忘隨手關好門,然后他點了四人在山坡前后站崗守衛,就把剩下的一干小伙子都打包帶走,哄去別處休息了。屋內,艾倫聽著人聲漸遠,他扭頭看向艾維斯:“所以,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如果他沒看錯的話,艾爾柏塔騎士們的長劍劍柄上都繪有神圣符文,日光照耀到劍柄上時,劍柄上便隱隱閃爍起神殿的專屬標志。“你還是老樣子,一頭扎到藥劑調配里就出不來?!卑S斯答非所問,他笑了一下,下一秒話音卻一轉,“這段時間明明外面都已經鬧得沸反盈天,居然一點消息都沒傳到你的耳里,我都不知道該不該夸你厲害?!?/br>自己最近的確活得有點與外界脫軌,艾倫并不反駁艾維斯的話,他取過一個長頸玻璃壺,給自己和艾維斯各倒上一杯甜果釀。甜果釀清冽帶甜的香氣成功讓艾維斯眉眼更彎了些,他手已經端起了杯子,眼睛卻還在瞄艾倫放到一邊的壺,仿佛是在盤算把整壺要走的可能。這一瞬間,他看起來更像是艾倫在奧斯蒙讀書時的那個同學,而不是身負圣職,需要時刻端著架子的神殿圣子。一杯甜果釀下肚,艾維斯也沒了再故弄玄虛的心思,他今天能在這里呆的時間也有限,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