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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肖忽然出現在這里,呆呆的,手里握著雨傘,直到看著喬惟肖轉頭進了滂沱雨幕中,他才緩過神來要沖過去幫忙。一個大叔手里拎著倆撬棍跑了過來,沖陽煦笑了笑道:“小朋友,你在這里呆著就行,別過去添亂了?!?/br>說完司機舉起棍子加入了戰局。喬惟肖說很快回來,就真的是很快回來,估計五分鐘不到,巷內的打斗聲停止了,喬惟肖和那個司機大叔把捆得結結實實的三個人拖了出來。真的是“拖”出來的,兩個保鏢被打得頭破血流,直接昏迷不醒了,侯正浩還是清醒的,但臉被打得像豬頭一樣,牙齒打落了好幾顆,還在破口大罵,血淋淋地看著很嚇人。陽煦跑過去,焦急地問:“你們沒受傷吧?”“當然沒有?!眴涛┬ばπ?,但眸子卻幽深得可怕,他踹了踹趴在地上的侯正浩,“他是主謀吧?”陽煦道:“對,我和他有點過節?!?/br>“那交給你收拾了?!眴涛┬に砷_了揪著他后領的手,司機大叔和他一起退到一邊。陽煦蹲下去,看著匍匐在地狼狽不堪的侯正浩。侯正浩看他半晌不動,立馬換了一副面孔,討好地笑道:“陽煦,你要是今天放過我,不僅你爸的官司不用打,我還會求學校讓你回漣音,怎么樣?”陽煦像是欣賞夠了侯正浩的慘樣,然后站起身,一言不發地狠狠踩上了侯正浩的右手。一聲慘叫夾著清脆的骨裂聲,陽煦面無表情用力地碾了碾,道:“這是還你的?!?/br>不等侯正浩從疼痛中緩過神來,他又向后一把薅起侯正浩的頭發,用力撞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血花飛濺,“這也是還你的?!?/br>喬惟肖站在一邊,注視著陽煦和趴在地上一會求饒一會大罵的侯正浩。喬惟肖平時總是有意無意地帶著點笑模樣,這讓他非常惹人好感,司機也很熟悉他這副半假半真的笑臉,而眼下的喬惟肖徹底褪下了虛偽的面具,整張臉沒有任何表情,冷到可怕。他知道這種表情,這是Alpha瀕臨在即將爆發的邊緣卻又不得不死死壓制下去的表情。但他還是第一次在一向自制力驚人的少爺臉上看到這種表情。司機不禁有點膽寒,問:“少爺,用報警嗎?”喬惟肖掃過侯正浩的那輛車,道:“報?!?/br>司機也看向了那輛車,遲疑道:“恐怕他家里也有點背景……”“呵,”喬惟肖不屑地笑了下,“我需要考慮這個問題嗎?”司機想了下,也笑了:“也是?!?/br>“哦對了,”喬惟肖又叫住他,“你說,這個人動了我的人,他們自然知道怎么辦?!?/br>司機點點頭,走到一邊打電話去了。等陽煦撒氣撒得差不多了,喬惟肖走過去,道:“走吧,我帶你去醫院?!?/br>陽煦甩了甩揍人揍得有點疼的左手:“那他們?”“馮叔留下處理,不用擔心?!眴涛┬さ?。馮叔道:“你們怎么去醫院?”“打車,叔你處理完了就開車回家吧?!眴涛┬し鲋栰阆茸吡?。圣佑醫院離這里不遠,打車五分鐘就到了。去前臺問診時,陽煦沒錢,正想靠刷臉走后門時,孰料護士直接出來為他們帶路:“這邊請?!?/br>陽煦從小到大來圣佑來了數不清多少回,但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慣常冷臉的護士為他親自帶路,不禁有點疑惑。領到就診室,護士恭恭敬敬地鞠了個躬離開了。陽煦詫異地看了眼喬惟肖,后者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喬惟肖沒受傷,就是淋了點雨,醫生給陽煦檢查了身體,驚訝地道:“你是Omega嗎?……身體素質不錯啊,沒什么大礙,都是皮rou傷,就是右手是被人……踩了一腳?有點嚴重,靜養十天半個月的就好,等骨頭自己愈合吧?!?/br>說完給他開了幾管藥膏。去取藥膏的時候,陽煦有點窘迫地看了眼喬惟肖:“你能幫我先墊一下嗎?我手機沒電了,身上也沒帶著錢?!?/br>“行啊?!?/br>“等等,這倆不要了,只要這個就可以了,”陽煦對護士道,又跟喬惟肖解釋,“這藥的功效其實都一樣?!?/br>“沒事啊,全要了吧?!眴涛┬げ灰詾橐?。“別了,挺、挺過意不去的?!标栰阌猛旰玫淖笫謸狭讼履橆a。喬惟肖這才恍然記起來,陽煦好像一直以為他家很窮?這是在,給他省錢?“那好吧?!眴涛┬ばπ?,反正他家也有藥,而且比這個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從醫院出來,喬惟肖問:“你要回家嗎?我給你叫車吧?!?/br>“啊……嗯?!标栰氵t疑道。“怎么?”“我剛和我爸吵架來著,現在不想回去,”陽煦看著墻角雨中一束叢生的野花,腳底摩擦著地面,“是不是挺、挺幼稚的?”喬惟肖低頭看他:“我不是當事人,我沒有資格評判別人的行為正確與否?!?/br>陽煦愣愣抬頭看著喬惟肖。從小到大闖了那么多禍,旁觀者無一例外都品頭論足,把他的人品他的言行各種剖析評判。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別人說自己沒資格評判。喬惟肖的眼神溫柔下來:“那你要去哪里?”不想回家,唯一的一個好朋友任意家離得又很遠。陽煦還真是有點苦惱。啊不,等等,眼前不就有一個“好朋友”?陽煦眼睛一亮,很快又暗淡了下去:喬惟肖會同意嗎?他感覺……喬惟肖這人平時雖然總是笑瞇瞇的,和別的同學的關系也很好,但他總有一種骨子里透出來的距離感,這種距離感讓陽煦不安。喬惟肖比陽煦高幾厘米,把他臉上掙扎糾結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心中不由得暗暗好笑。不過,試試唄,反正也不掉塊rou。陽煦下定決心,抬頭對喬惟肖道:“那什么,咳,班長,我一直都知道你熱心腸,挺樂于助人的?!?/br>喬惟肖點點頭表示他說的很對。“然后就是,”陽煦習慣性地又去摸右耳耳垂,結果右手受傷了沒舉起來,他只好又掩飾性地咳嗽幾聲,“你那個,平常有同學去你家做客嗎?比如說留宿什么的?”“沒有?!?/br>“???”“家里只給家人住?!眴涛┬さ?。“啊……”陽煦尷尬地道,“這樣啊?!?/br>“不過,看在你這么慘的份兒上,帶你住幾晚也沒什么?!眴涛┬ぷ旖且还?,攔下一輛出租車。“別吧,這多不好意思啊?!标栰阕焐贤凭苤眢w卻很誠實地坐上了出租車。喬惟肖道:“師傅,去瀾灣小區?!?/br>“行嘞?!?/br>直到坐上出租車,陽煦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