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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雖說非常高科技,軍部中央區本部本就是集蟲星當代最新科技及軍備于一體的地方,然而夏長官似乎對線條冷硬的傳統金屬椅情有獨鐘,他里間所有多功能可變椅日常都固定在基礎狀態,又冷又沉。搬動起來非常不易。不過不易歸不易,夏小少爺仍是盡力面不改色的將椅子搬好了,他在自己也終于能在夏喬北身邊坐下時,才悄悄舒了口氣。他們沒有去夏喬北更加寬大的辦公桌那邊,也沒有去辦公室里間附屬的休息室。夏喬安拉著夏喬北仍坐在窗邊,就是他剛剛進門時看見的對方呆得位置。“窗邊的暖氣沒有中間和休息室那邊足?!毕膯瘫痹诘艿茏潞笳遄弥f,他還是沒有完全斷掉讓小雄蟲去休息室的心思,也清楚自己這些未經調試的椅子對于對方來說絕對稱不上舒適。“要不我們……”夏長官試著再次提議。但他話還沒有說完,年輕的雄蟲在他身邊伸直了腿,腳跟輕輕蹭上辦公室光亮的地板。“你剛才就坐在這里?!毕膯贪猜犉饋碛行┡n^不對馬嘴地接話,他盯著窗外的軍部夜間照明和更遠處的部內空行軌道看了會,沒看出什么,于是將視線又投向更遠處的深色夜空,“我猜這里肯定有你想看的東西,當然也有可能你是覺得對著這邊的景象發呆,會更好排解情緒一些?!?/br>“……”夏喬北就閉上了嘴。他隨著弟弟一起將目光投向夜空,像突然不知道該怎么說接下來的話。還好,夏喬安好像也不需要他接話。夏喬北很快感受到肩膀上的碰撞,他這才發覺夏喬安將兩把椅子幾乎并排拼在一起了,這使小雄蟲只要略略往他這頭一側身,他們的肩膀和一邊手臂上半部分就互相抵靠。這是夏喬安過去很少會跟兄長作出的親密舉動,他自己看起來也不太適應,腳跟在無意識蹬著地板,好像那干凈地面上有無形的膠水粘上了鞋子。但他到底也沒有又把自己從夏喬北身邊挪開。“快吃,不然我又要出去熱一次?!睕]有看哥哥的夏小少爺說,他都主動靠過來跟哥哥挨著了,語氣卻依然有點不耐,像在用壞脾氣刻意掩飾他的不自在。夏喬北還是沒有想出他該如何接話,只“嗯”了一聲,依言打開食盒,終于將他已經錯過了十多個循環時的第一口能量送進嘴里。夏喬安在他進餐時才又看向他。“吃完了就跟我回去?!毙⌒巯x用不容置喙的語氣說。夏長官咽下嘴里的食物,這是他終于可以流暢接上的話題,他條件反射就搬出工作來反駁:“今晚恐怕不行,我還有很多文件需要處理?!?/br>而之前已經跟副官交流過的夏喬安認定這個理由不成立:“你本周都已經沒有必須立即提交的文件了,最近一份文件的審批期限是下周周中?!?/br>如果此刻這樣跟自己說話的是別的蟲,夏長官可以呵斥,可以冷面以對,可以置之不理。可面對著夏喬安,以上哪種強硬拒絕都不太可行。他甚至都還沒有想出稍后該如何追究副官的多嘴,譴責對方攛掇弟弟來當說客的行為,夏喬安就在椅子上整個轉過身來。他被弟弟按住了肩。“跟我回去?!毕膯贪部粗?,“這種話我不太會說,所以我可能只說這一遍——當我剛發現自己進化遲滯的時候,你,雄父還有雌父都讓我回家,告訴我回家雖然也不能立馬解決遲滯,但回家起碼會讓我舒服一點?!?/br>年輕雄蟲起初說得有點遲疑,但他很快越說越流暢,不偏不倚地盯著他哥哥寫滿驚訝的眼睛:“現在輪到你需要回家了,別反駁我,我真的能看出來你現在很難過……就跟我回去,好嗎?我跟雄父雌父或許也沒法抹平你難過的根源,但回家休息一下,多少能讓你好受一點?!?/br>于是這一晚,差不多已經在軍部住了有小半個循環月的夏長官,最終還是跟著弟弟回家休息了。夏家那一晚的別墅靜悄悄的,一樓客廳和屋頂停機坪卻留著燈,餐廳的桌面上擺著一個顯眼的保鮮箱,宵夜靜靜放在那里。“——然后一晃好幾年,我哥在那個晚上之后似乎狀態又逐漸變好了,至少從一個‘試圖用工作淹死自己的工作狂’變成了一個‘只是喜歡加班的普通工作狂’,我偶爾會想起柏楊,去翻他的資料,但我哥再沒有對我提起過更多東西,我也再沒有主動問,像避開一個禁區一樣,在他面前有意回避著跟柏楊和第三艦隊有關的話題?!?/br>夏喬安跟律說起這番話的時候,他們的小飛行器就已經不僅是順利抵達了夏家別墅,他還和律已經接受完了又一輪的“家庭會審”,吃過了一頓一嘗就是出自他雌父之手的晚餐。這會,度過了相當充實一天的兩蟲已經回到了夏喬安位于夏家的臥室。有一點格外值得一提的是,夏喬安在進入房間后專程查看過他房屋的智能控制系統,然后發現他的雙親真的十分貼心,已經將他房間的全屋隔音裝置給打開了,還額外開啟了針對雄蟲精神感知的基礎屏蔽裝置。“……我們那天早上在樓梯間里鬧,我說雄父只要他想,其實家里發生的什么事情他都能感知到,這話肯定是也被他聽到了?!毕膯贪矊χ@額外開啟的功能有起碼半分鐘的無言以對,他都不知道該說自家雄父是太過體貼,還是該說對方看似溫柔其實蔫壞蔫壞的,在這種地方還要拿親幼崽當消遣。反正不管他雄父夏南是真體貼還是真腹黑,這個額外啟用的感知屏蔽器都令律臉紅了。雌蟲有了今天中午被夏長官約談的經歷打底,也已經不是第一次面對像這樣同時面對夏小少爺所有家蟲,這讓他今晚勉強還算鎮定,然而這個屏蔽器就像撥開了律今晚的窘迫開關,他在樓下迎接“審閱”時都還面色如常,在雄主的房間里卻面上飛快躥紅,耳朵后面很快都紅得發燙。“我現在確定雄父是在故意消遣我了?!毕膯贪矡o奈,用手輕輕捏律的耳朵,指尖在耳后那片溫暖區域摩挲。律少有這樣的臉紅經歷,軍部雌蟲的自我控制力要比普通雌蟲更高一截,軍部還有個“標準面癱流水線”的私下別稱。但他恐怕是把剛剛在下面“接受審閱”的緊張都攢了起來,這會,才被這個屏蔽器隨意一刺就難為情得厲害。“不過他們愿意把屏蔽都打開,這本身也算是一種表明態度了?!毕膯贪驳氖衷诼傻亩罄^續向后移動,他揉了揉雌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