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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我”的不甘,是十年前爭鋒好斗的少年雄蟲才應有的情緒。“您不需要跟我打主導權攻防戰?!甭刹⒉恢佬巯x內心的自省,他認真聽完了夏喬安的話,鄭重地說,“您一直都是我的主導,以后也永遠都會是?!?/br>夏喬安:“……”雖然腦電波對接的可能不太對,但這突如其來的直球依舊挺犯規。眼看律仿佛還是不放心,頭都湊不過來了,但一雙視力優秀的眼睛還在自己手上來回逡巡,夏喬安就一面懷疑自己說了那么多,對方是不是只聽進去了有關“主導權”的部分,一面心下有點癢癢。“犯罪”的小小互逗結束了,接下來他再重撿“重逢吻”,應該就沒什么問題,不會再遇阻了吧?律正垂眼繼續看雄主的手,他感到雄蟲抵著自己額頭的另一只手忽然便動了。那只手輕輕撥弄了一下他的額發,接著手指穿插/進發間,指尖似乎是貼著頭皮回攏了一點,非常溫柔地扣住了他的腦袋,然后再緩緩施以力道——他順著力道低下頭,卻是抬起了眼。他家小少爺靜靜注視著他,他對雄蟲的需求心領神會。老夫老妻之間,也就僅需要一個眼神,就宛如已交換過某種無聲的開始信號。律維持著傾身低頭的姿勢,沒動,認真踐行了他剛才的直球發言,把主導權全權交付給他的雄主。夏喬安彎起唇角上前,他都還沒真正親到蟲,先忍不住笑起來,在對方唇邊親昵地磨蹭了兩下,再才覆上那已提前做好了準備的正確位置。無論夏喬安還是律,在他們的預計里,這就都該是一個綿長又繾綣,至少得長到能寬慰兩蟲都曾因重生而不安焦躁過的心的吻。然而,或許是因為能在十年前相匯,便已是一個奇跡,他們的重逢已經花光了今天的幸運值。還沒親上多久,一陣煞風景的鈴聲就打斷了兩蟲。夏喬安無言將視線下移,去看正發出聲響的,被雌蟲佩戴在武裝腰帶附近的終端。掉鏈子的是自己這頭,律也有點窘迫,他很希望自己能裝作正響鈴的終端不存在,但那專門設置的響鈴又實在不容忽略。那是提醒他他的外出時間已快用盡,他這會再不往回趕,今晚就一定會外出超時的警告鈴。“我們要是現在就能結婚,我就能直接去給你辦居住轉移手續了?!毕膯贪矅@氣。律都還沒來得及說些什么,只才偏過頭蹭了蹭雄蟲的手——兩蟲親吻期間,夏喬安把扣在律發頂的手放下來了,那只手環過雌蟲脖頸,正搭在律臉頰附近——就聽另一陣鈴聲又響了起來,和律的警告鈴直接響成“二重奏”。“……”夏喬安把視線落回自己身上,“才說完你,這就輪到我了?!?/br>這回是他的終端響了起來。他一眼看到了終端小屏上跳出的來電蟲名——是他家雌父。理想中綿長又繾綣的吻,就不得不在同時來自兩方的“門禁”壓力中低下頭來。但憑夏喬安和律日后感情多深,結婚多久,眼下他們一個就是尚未成年,一個就是職階尚不高。從外出到住行都不自由的未來伴侶,現今只能屈從于自己的監護蟲(部內規范),一個老老實實接起雌父通訊,交代動向,報了個地點后等家蟲來接,一個老老實實去最近的公共載具搭乘點,爭分奪秒朝宿舍趕回去。“誰能想到呢,結婚六年的伴侶,即將因未成年和外出時間不自由而兩地分居?!毕膯贪舶崖伤蜕匣厮奚岱较虻墓草d具時,忍不住如是嘀咕。律把手按在了自動開合的磁控門邊緣,阻攔了它的自動關門,抓緊最后一點時間看他家小少爺。比起被夏喬安送上公共載具,律倒是更希望能是他送夏喬安,不過雄蟲只在過來路上說了句:“送完我后你來不來得及趕回去暫且不提,你確定自己想現在就跟我的家蟲碰面嗎?”律被這一句問住,謹慎的想了想,覺得他還是不太敢,又不想立即和夏喬安分開,遂乖乖被送。這個公共載具搭乘點這會沒什么蟲,等候廳空蕩蕩的,律搭乘的是一輛雙座自動懸浮車,還只上了他一位乘客。他就這么按著車門看夏喬安,戀戀不舍全寫在了眼睛里,看得夏喬安就也蠢蠢欲動,很想來個臨別一親,又很怕這只傻蟲再拖下去,真的會晚歸記過。“……啊?!?/br>律的視角里,少年雄蟲忽然就偏了一下腦袋,看向等候廳落地玻璃窗外的某一方向,說:“那邊……我好像看到我雌父的飛行器了?”“……!”雌蟲仿佛就發揮了他如今能到達的極限速度,“嗖”得收手落座系安全帶。“我到了后第一時間聯系您?!彼w快地說,“也請您回去路上注意安全,我會非常想您的……也希望您能想一會我?!?/br>話音未落,律已效率奇高的和夏喬安做完告別,連蟲帶車絕塵而去。夏喬安看著迅速縮小的車身影子愣了一會,他也沒想到雌父對律的殺傷力竟有這么大,一時啼笑皆非,又有點好奇雌父跟律之間究竟發生過什么。而在啼笑皆非和好奇之余,想起雌蟲走前的最后一句話,那“非常想您”和“想一會我”的差距,就像一把橡膠小錘,不夠硬也毫無棱角,但能撞得整顆心都跟著震一下。傻蟲。夏小少爺悄悄在心底給伴侶貼著標簽,一不留神走了神。然后被忽然響起在背后的聲音嚇了一跳。“喬安?”雌父的聲音從背后傳過來,身形高大的雌蟲走到幼崽身邊,疑惑地看了眼空蕩的懸浮車軌,“你在看什么?”夏喬安跟自家雌父約的地方就是這個搭乘點,他提前問過雌父之前在哪,算過飛行器過來的耗時,確信中間有時間差后才大方送起伴侶。逗弄律歸逗弄,就像律的朋友們這會必然還對他心懷芥蒂,不覺得他是只什么好蟲一般,這時的律在面對他的家蟲們時,身份也還頗尷尬——尤其他的雙親昨晚才討論過該如何提前中止磨合。夏喬安沒有真的準備讓律現在就對上自家雙親。至少,也得等他再向家里透露過些新想法,讓家蟲知道他的態度有更改后才行。“沒什么?!毕膯贪踩魺o其事地說。他的雌父從軌道上收回目光,扭頭靜靜看了他幾秒。大雌蟲想起今晚來之前聽到的幾個消息傳聞,意識到有些事情他和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