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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只抬頭看了雄父一眼,沒接話,又低頭看眼前餐盤。這行為成功被長輩們理解為了情緒不高,還在為匹配和進化的事傷神。他的雄父仿佛就低低嘆了口氣,雌父抬手給他添湯加菜,一家蟲吃了一頓十分安靜的早餐。半小時后,上班時間比哥哥晚的雙親便也都出了門。夏喬安在停機坪又送走一架飛行器,看著徹底空下來的自家機庫,他舒了口終于不怕再為誰中止的氣,收起自己“失意”的偽裝。乘電梯回到樓下屋內時,夏喬安打量了眼鏡面墻壁上映出的自己,毫不意外的發現他露著苦笑。當眾甩臉色給未來伴侶看的第二天。這個重生的時間節點實在太微妙了。他回來的日期只要往前提上一點,這絕對算不上美好的初遇便能被扼殺在搖籃里,他能直接改變雙方的初遇。而日期往后挪上一點,哪怕只是一天兩天,“夏小少爺”的脾氣已發作過一通,心情緩和過了兩三日,他也好以“冷靜下來后仔細想了想,這也不算對方的錯”為由,來逐步展示出他軟化的態度。可偏偏就是事件發生后的第二天。回來的還是剛和對方過完了六周年紀念日的自己。“這也太為難我了?!闭讨依镏皇O滤粋€,夏喬安自言自語出聲,煩躁地揉亂頭發。他又不是專業學表演的,連演個十年前的自己都不敢說毫無破綻,更別說讓他立馬調節好心態,假裝厭惡起自己六年的伴侶。“……我得列個行動計劃?!笔謩咏o自己換完發型后,夏喬安繼續自言自語。他向來不是會放任自己在消極情緒里沉浸太久,身處被動便逆來順受的那類對象。夏小少爺先遭遇了進化不至,后又遭遇匹配降級,重生的夏喬安想要讓周圍蟲接受自己的性格更改,這一點他仔細思考過后,發現做到其實并不難。只要推給“連遭變故,性情大變”就好。他僅需注意把握好這個“大變”的蟄伏時長及表現契機。而假如“大變”順利,那么,性情大變后的夏小少爺一改前態,對匹配對象產生出真興趣,開始有意與匹配對象接觸,不再抵觸與對方的碰面磨合,這個發展便也可以順理成章的進行,夏喬安能不再被迫表現得厭惡自家未來伴侶,能逐漸展露出自己的真實感情………………等等。寫到“真實感情”這幾個字時,夏喬安手中電子筆一頓。他驀地發覺自己還忽略了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十年前的,才被他當眾甩過臉色,他明顯是不滿對方所屬層級的雌蟲,憑什么要因為他這個心情變化無常的家伙忽然又對對方有了興趣,就得毫無異議的接納他的興趣,還回饋給他同等的,真心的感情?十年前他到底是怎么在對方那里刷的好感?他現在向過去時間節點里的自己討一份追求攻略還來得及么?!※※※※※※※※※※※※※※※※※※※※更新時間是每晚九點【大聲】第三章答案當然是來不及。夏喬安連自己是怎么回溯了時間都弄不清楚,更別提去與其他時間節點的自己碰面。這個終于被想起的問題就如晴天霹靂,霹得他原地無言半晌。重活一回,進化這樁當年困擾至極的事倒是不用愁了,可結婚這另一樁蟲生大事,卻簡直愁得令蟲脫發!“重生后我可能要討不回昔日伴侶”這個念頭才僅在腦中劃過一瞬,就被夏喬安一把捉住,將它掐了。他打定主意不能讓它發生。……而他也萬萬想不到,就在這同一個宇宙里,同一條時間線上,竟然有蟲和他身陷一模一樣的煩惱。對方煩惱的主角竟然還正好是他。這一天,體驗了蟲生大起大落的不僅有夏喬安一蟲。同日清早,被“哐哐”砸門聲驚醒的雌蟲正面無表情站在加訓隊伍里,他有著張說來也算英俊好看的臉,但不知道是五官先天組合的問題,還是后天像這樣面無表情太久了,總之是第一眼親和力基本為零,看起來極其難親。更別提他現在連眼神都沉冷沉冷的,周身氣溫都像被他無形帶低了幾度。倘若不是紀律不可違背,他們已經站在了因為早點卯遲到而必須受罰加訓的隊列里,旁邊站著的蟲幾乎有點遭不住,總懷疑身旁站著的不是活蟲,是臺蟲形自走冷氣機。他的隊友得費上極大功夫,才沒控制不住的和他拉開距離。“律?!闭驹陉犃凶钋胺?,正與今早遲到隊員面對面的長官注意到這邊情況,皺了下眉,點了雌蟲的名,“你是對進入加訓隊伍有什么不滿么?”“報告長官?!眱H有單字為名的雌蟲上前一步出列,面無表情回答,“沒有不滿?!?/br>然而他表情和周身冷氣都似乎在說——完全不是這么一回事。長官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負責另一個分區的訓練場多年,上周才剛調任到這邊做總指導。就職地點固然有所變化,接手隊伍也與先前不同,但母星本部一貫以蟲員平均素質極高,蟲均畢業考核成績過八十五分,不會輕易出現不服管情況在其他訓練場聞名。上任的前半周里,新任總指導對新帶蟲員們的觀感頗好,給了全體隊員一個不俗的印象分。沒想到,這才過去半周,就有蟲開始“展露本性”,想要做刺頭了?審視著面前的年輕雌蟲,總指導沒有讓對方回列。他無聲的把對方晾在了這里,就已經是一種警告。就在他估算著時間,覺得晾的時長差不多也夠了,再長反倒會適得其反時,今天上午恰好來巡視各訓練場的另一位高級軍官走到了門口,以對方所站的方位,一眼就看到了場中央疑似在對峙的兩蟲。“這是怎么了?”軍職與總指導相當的高大雌蟲走了過來,和同僚并肩站在一塊。總指導注意到,當對方目光轉落到面前“刺頭”臉上時,對方像是愣了一愣,神情里多了點深思和探究。他壓下心頭冒出的疑惑,沒有直言具體情況,只隱晦的說了兩句宛如暗號的話——畢竟長官要是連屬下都壓不住,還得把屬下不服管的事說給同級聽,跟在求助似的,那未免太難看了點,也是在其他隊員面前自降威信。過來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