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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頭眨巴眨巴眼睛,隨即傻瓜點數似的一個一個點過來,問:“這里不是已經八個人了嗎?”女生聳聳肩:“你問我我問誰啊?!?/br>寸頭還要再問,可就在這時,一股寒風從他的后衣領倒灌而入,凍得他一個激靈。他驀地轉身,正對上一張戴著銀色面具的臉。那里正是窗戶的位置,來人推窗而入,黑色軍靴工裝褲,身姿矯健得像獵豹。他抬頭時,銀色面具上還沾著幾片雪花,右手一甩,一個獎杯大的沾著血的銅像便骨碌碌滾到尸體邊。“你找我?”他問。作者有話要說:靳丞,不走尋常路。第8章風雪夜歸人(二)十分鐘后,所有人聚集到樓下大廳,包餃子。圓臉的服務員看到尸體差點昏厥,到現在還驚魂未定,自然不能再承擔包餃子的重任。但現場除了中年男人外其他都是小年輕,熟練掌握此技能的并不多,就連三位女士也束手無策。紅衣女郎還是獨自坐在一邊愛答不理的樣子,穿著沖鋒衣的姑娘則稍顯怯懦,而那個短發的漂亮女生則要活躍得多,一直湊在服務員身邊搭話。最終,中年男人和那兩個學生模樣的男生接過了搟面杖。寸頭一臉探究和凝重地攪動著搪瓷盆里的rou餡,仿佛要把它盯出花來。“我說,這rou是干凈的吧?”他問。大廳里并不吵鬧,他這一句話問出來,所有人都聽到了,也都明白——黑店、人rou,常見的套路。服務員哇的一聲哭出來:“你們怎么能這么說呢?”寸頭有些訕訕,求助的目光投向黑框眼鏡。眼鏡若有所思,放下餃子皮道:“我去廚房看看?!?/br>沖鋒衣男也緊跟著站起來:“我跟你一起?!?/br>服務員更委屈了,短發女趁機問:“你認識那個李英俊對不對?他是誰???為什么會死在這里?”“我也不知道啊?!狈諉T小聲抽泣著,說:“他是我們這里最好的打柴人,平時的柴火都是他送的,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會突然死在這里。我們這兒可就他一個打柴人,現在他死了可怎么辦呀……”打柴人。唐措跟靳丞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相同的探究。唐措雙手插在風衣口袋里,問:“你剛才下去看到柴火放哪兒了嗎?”靳丞:“后院?!?/br>無需多言,兩人立刻往后院走。寸頭趕忙問:“你們去哪兒???”兩人都沒有回頭,靳丞擺擺手:“看柴火?!?/br>后院不大,一圈木樁圍出了十多平米的地方,右側則是一個蓋著茅草的雜物棚。呼呼的風吹著,時不時刮下幾根茅草落在地上,又很快被大雪覆蓋。從后院出去,就是茂密的山林。這旅社坐落在半山腰的一片緩坡上,前不著村后不著店,附近看不見任何人煙。雜物棚是沒有門的,但因為今天的風是從雜物棚背后刮過來,棚里并沒有落多少雪。所有的柴火整整齊齊堆放在靠墻的位置,上面蓋著一層防水油布,而棚子的另一邊,是電鋸、麻繩、斧子等一干用具。唐措掀開油布看了一眼,這些柴火有新有舊,一部分堆放在外側的都像是新砍的。只有一點很奇怪——這些木柴并不干,摸上去有一股滑膩之感,還有一股奇特的若有似無的香味。“這是什么樹?”唐措問。“不像是常見的品種?!苯┮捕紫聛頁炝艘桓榭?,但這木柴的觸感實在不怎樣,他很快便把它丟開,嫌棄地掏出手帕擦手。隨即他望向后方的山林,道:“如果想要知道,或許得進去看看?!?/br>可無論在什么類別的故事里,都有這么一條定律——逢林莫入。唐措沒有莽撞地跑出去,目光掃過二樓窗戶,找到了浴室的那一扇。再順著那扇窗往下看,地面上雪白一片,已經沒有了腳印。靳丞道:“雪很大,十分鐘就能把腳印全部覆蓋?!?/br>唐措:“你看見銅像的時候,它被掩蓋住了嗎?”靳丞:“銅像就在窗戶的正下方,上面只蓋了一點點雪?!?/br>也就是說,銅像是在他們發現尸體前幾分鐘剛被人扔下去的。思及此,靳丞道:“我每到一個新地方,都習慣先在周圍轉一圈,所以應該沒有人比我更早發現尸體。那么把銅像扔下去的人,要么是那個服務員,要么是隱藏在我們九個人之中的NPC?!?/br>唐措:“他為什么要扔?”靳丞還在慢條斯理地擦手,聞言含笑道:“這就是你這個大偵探應該思考的事情了?!?/br>他稱唐措為“大偵探”,倒不至于是猜出了唐措生前的職業。唐措便也沒放在心上,看看四周沒有什么特別需要在意的,轉身進屋。去廚房的黑框眼鏡和沖鋒衣男也回來了,兩人都說廚房沒什么異樣,冷凍柜里裝的都是最普通的豬rou和牛rou。他們甚至還找到了地下儲藏室,看到了尚算新鮮的土豆、大白菜和蘿卜。總而言之,除了被藏在更衣柜里的尸體,這家旅社看起來就是一家普通的旅社。眾人心中稍安,這頓晚飯吃起來自然也沒有什么心理障礙了。服務員依舊驚魂未定,躲回了屋里,沖鋒衣女咬唇思量了一會兒,終于大著膽子主動接過了下餃子的任務。“我、我去吧?!?/br>不管在什么環境里,熱騰騰的食物總是能讓人心情愉悅的。大廳的隔壁就是休息室,配備了吧臺、臺球桌等娛樂設施,還有幾張靠墻的小桌子,兩間屋子相互貫通。大家三三兩兩地坐在這里吃餃子,氣氛還算不錯。寸頭最為活躍,率先做起了自我介紹:“我叫錢偉,這是我同學彭明凡,我們倆一直在一起做任務,成績馬馬虎虎,希望大家多多關照哈?!?/br>沖鋒衣緊跟著開口:“我叫趙平,這是我的同伴李雙雙,我們是同一屆的玩家?!?/br>是同伴,不是女朋友。唐措默默留意。唐措看得出來,這些人都不是第一次玩游戲的,雖有個別很膽小,但都很謹慎,也不慌張。紅衣女郎雖說是新人,可她一貫高冷,只吐了個名字——“瞿麗?!?/br>中年男人看了她一眼,道:“章之逑?!?/br>短發女則帶著笑,爽朗大方:“你們叫我安寧就行?!?/br>待唐措和靳丞也自報家門,氣氛又冷了下來。唐措正大光明地觀察著,卻沒料到只是多看了幾眼瞿麗,就換來對方一個白眼。靳丞倒是樂了。錢偉跟彭明凡交換了一個眼神,清清嗓子,道:“所以我們現在……要怎么辦?說是殺死英俊,可英俊已經死了,我們現在要找出兇手嗎?”安寧說:“你確定兇手現在在我們中間?是那個唯一的非玩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