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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相同。“你這是做什么?”玉道長問。這奇怪的人卻不回答,繼續拜拜。玉道長歪著頭,看他拜了一會兒,說:“你好奇怪?!?/br>這人的動作一僵,默默地放下手,不拜了,耷拉著腦袋,似乎很沮喪。“你聽得懂我說話?!庇竦篱L道,“那你且仔細聽著,我與你說兩件事。第一,這樹是我師兄所有,不是你的,我師兄的弟子奉命來摘果子,你不可阻攔他。第二,你既已傷愈,就速速離去,此處不是人族能久留之地?!?/br>這人仍不說話。玉道長不再理他,徑直走到樹下,伸手摘了幾顆靈氣果,把小心翼翼的真虛子叫過來抱好,正要離去,腿上一重。玉道長低頭一看,見到那個奇怪的人死死抱住了自己的腿。他越發疑惑:“你此舉又是何意?松手?!彼娺@人不聽話,微微皺眉,道,“我讓你松手?!?/br>這人猶豫一下,終究松了手。可緊接著,這人便仰面往地上一躺,一雙眼睛盯著玉道長看,見他無動于衷,便用腦袋去蹭他的腿。眼看玉道長的神情越來越茫然,真虛子嘴角抽搐,在一旁弱弱道:“師叔,他是不是狗精???”這并非是真虛子在罵人,他乃真心發問。玉道長搖頭:“他就是人族?!?/br>“我看不像?!闭嫣撟拥?。玉道長問:“你知道他這是何意?”真虛子糾結地說:“他好像,是要你摸他?!?/br>玉道長微微一怔:“為何?”“我也不知道……”真虛子正猶豫著,就見玉小師叔蹲下|身去,伸手摸了摸這人的腦袋。“真摸???”真虛子急忙拉他這不諳世事的小師叔的手,“他好臟的!”話音未落,那人便猛地翻身,憤怒地朝著真虛子吼叫。真虛子嚇得立刻躲到師叔身后。師叔看向這人。這人立刻乖巧下來,重新蹲在地上,試探著拿頭輕輕去拱玉道長。玉道長有些新奇,也試探著又去摸這人的頭。這人拱得越發歡快,一時間,溪邊洋溢著溫馨快活的氛圍,只有真虛子一臉菜色,欲言又止,不敢說話,害怕自己若阻止小師叔摸這狗精,狗精又要咬自己。玉道長與這人玩了好一陣,忽然收回手,不摸了,他站起身,淡淡道:“摸過了,你可下山了?!?/br>這人:“……”真虛子:“……”作者有話要說:冷血無情玉道長162、第162章這狗精……不,這奇怪的人神色黯然,然后又一把抱住玉道長的大腿,死活不肯松手。真虛子的心情極為復雜,喃喃道:“小師叔,他好像是訛上你了?!?/br>玉道長聽聞一個“訛”字,認真地想了想,從懷中掏出一小瓶新近煉成的丹藥,彎腰放到這人身邊。真虛子:“……”說訛你,你就真讓他訛嗎?!這……這難怪門主從不讓你單獨下山!這怪人卻看也不看那丹藥,仍抱著腿不動。玉道長皺起眉頭,不愿再與之糾纏,便又掐起遁身訣,自顧自地回山門里了,留下真虛子與那怪人四目相對,一時之間,氣氛詭異……趕在那怪人有所反應之前,真虛子拔腿狂奔,邊跑邊凄厲呼叫:“別咬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師叔!我還在這!師叔!”……洛金玉:“……”前世的自己,好像有些靠不住……他暗自思忖著,又看向呆呆坐在原地的那“怪人”。饒是洛金玉并非那些以外貌視人的,見著了這“怪人”模樣,都忍不住心驚。無外乎這“怪人”的外貌實在是嚇人。這人穿得破破爛爛也就罷了,渾身上下到處都是陳年的血跡污漬,露在外面的皮膚更是沒有一塊好的,處處是疤痕與潰爛,就連臉上亦是如此。頭發更不必說,都結成一縷一縷的了。且洛金玉站的不算近,仍能聞到他身上傳來的濃郁的惡臭味。洛金玉見過京城中的乞丐,都絕沒有這樣慘的。他忍著心悸,朝這人走近了幾步,仔仔細細地看——若浮門那些道者所說不虛,想必這人就是他們說的燕康——沈無疾的前世了。他們當時只說燕康丑陋,洛金玉還以為只是五官不好,不曾想,竟是如此駭人模樣。這哪是丑陋?這分明是渾身重傷。雖也知這不過是夢,可洛金玉仍看得難受,連叫了幾聲“無疾”,自然那人是聽不見的。這人——這燕康愣愣地坐在那,坐了好一會兒,眼巴巴瞅著玉道長消失的地方發呆。終于,他動了動,把玉道長留下的丹藥瓶握在手中,很寶貝地貼著心口,低聲嗚嗚起來。洛金玉:“……”這嗚嗚聲可真是熟悉。原來沈無疾前世就愛嗚?我倒是與前世不同了,若有人無故訛我,我才不會二話不說就給人銀錢……我也沒有什么銀錢。接下來又過了幾日,這燕康仍待在樹下不走。玉道長沒再來,倒是真虛子來了,他離得遠遠的,扯著嗓子叫道:“你還在???我就說我總覺得心中記掛著,好容易找著機會來看看,果然你還沒走。你走吧,快朔月了,屆時山中野獸妖怪之類的都出來了,他們可不是我這么好心,你咬不到他們的,你一個俗人,只會被吃掉,你快下山吧!”這燕康理都懶得理他,繼續趴在樹下睡覺。真虛子自顧自勸了會兒,見他無動于衷,也很是無奈,在原地轉了幾圈,只好悶頭往回走。洛金玉見著了,暗自贊道,這真虛子似是浮云觀觀主,他原來自少年時候就如此熱心腸了,怪不得也不計較沈無疾對他的諸多無禮,仍細心幫沈無疾誦經文止牙疼,不愧是修道有成之人。沒多久,真虛子又來了,這回還帶來了玉道長與洛金玉曾見過的那位黃衣道者。他們三人剛現身,燕康便察覺到了,立刻跑到玉道長面前,這次比上回熟練一些,跪地就使勁拜拜。黃衣道者與真虛子的神色皆很微妙,倒是玉道長仍沒什么反應。黃衣道者與后來沒有絲毫變化,仍是那副嚴肅的中年男子模樣,他沉聲對玉道長道:“此乃你結下的機緣,還是得你做決定?!?/br>玉道長認真道:“請師兄明示我該怎么處理此事?!?/br>黃衣道者嘆了聲氣:“朔月快到了,他不能留在這,我這就送他下山吧?!?/br>他話音剛落,燕康就不拜了,熟練地抱住玉道長的大腿,開始凄厲地嗥叫,無需能聽懂動物之言,只需聽得這聲兒,便可感受得到那份慘烈,仿佛正被人凌遲似的。“……”真虛子表情痛苦地捂住了耳朵,而黃衣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