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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同時又埋怨,埋怨這傻子當真這樣做了。喻閣老今日設下這一場臺子,是因這位皇上要求,非說要親自試試洛金玉究竟是個什么人,喻閣老自然也不會真因洛金玉的“不識相”而放棄為他翻案,甚至可說,如今見皇上神色,大約翻案一事結局已定。可……可演的是戲,說的是話,喻閣老心中對洛金玉自然也有了一番看法。沈無疾不由得為洛金玉的將來擔憂。他透過屏風縫隙死死盯著站在那的白衣金玉看,心里又甜又澀,說難受也不是,說舒坦也不像,就是想攬著這又呆又憨的寶貝疙瘩親個夠。至于最后洛金玉那被喻閣老評為“無情”的做法,沈無疾卻絲毫不覺得,因他早知洛金玉是什么樣的人,會做什么樣的選擇。他甚至更為驚喜,驚喜洛金玉竟與自己心意如此相通!他看重的,何嘗不就是這樣是非曲直分得明明白白、哪怕被世人評為迂腐愚直卻也始終堅韌不改初心的洛金玉?洛金玉竟知道……他竟知道!沈無疾正胡思亂想著,被一旁的皇上用手肘碰了碰,他回過神來,轉頭看去,見這正宗大傻子又朝自己擠眉弄眼,剛剛心中那柔情蜜意頓時化作一陣風,就覺得這人小時或許摔壞了腦子,面上還不得不作出恭敬柔順的模樣,故意表露害羞。果然這傻子皇上見他害羞,更得勁了。居然還沒眉眼抽筋,也是厲害。沈無疾在心中冷冷地嘲諷道。作者有話要說:我又忘記放存稿箱了_(:з)∠)_90、第90章喻閣老與刑部尚書照著皇上的意思唱了那出戲,話也說到了頭,沉默一陣,見皇上沒有現身的意思,喻閣老對洛金玉道:“行了,今日到這,你回去吧?!?/br>洛金玉也不說別的,向兩位大人行禮,退了出去,由人引著出刑部。他走出刑部,方才覺得身心舒坦起來,看也不想多看一眼身后那房子,只想看到沈無疾。可他并沒有看到沈無疾,不由得一怔,心里說不上是什么滋味,立在刑部大門口,久久沒動。他想來想去,或許沈無疾忽然有急事……洛金玉又暗自責怪自己,怎么忽然生出這樣依賴之心。他左右看了看,問仍等在門口的轎夫:“請問,沈公公有說他去了哪嗎?”轎夫答道:“公子進去不久,有人來找了沈公公,和他說了幾句話,沈公公就跟那人離開了。哦,他離開前吩咐小的們,公子出來問起,就讓您先回府去?!?/br>再說沈無疾那端。洛金玉離去后,皇上方才從屏風后出去,一出去,便笑著大聲說道:“這人有點意思!”比整日里看見的這群老狐貍有意思多了!喻閣老顫巍巍起身,一旁的刑部尚書忙過去攙扶住他,與他一同向皇上行禮。“無需多禮,都坐,閣老年歲高,趕緊坐下吧?!被噬虾蜌獾?。沈無疾笑著道:“皇上為難閣老了,您還是先坐吧?!?/br>皇上嘆了聲氣,還是先坐了,坐在喻閣老剛剛坐的大堂主位上,喻閣老則被刑部尚書攙扶到一旁坐下。沈無疾陪在皇上身后,也不說話了。“光聽沈無疾說,朕還覺得他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皇上大剌剌道,“今日親眼見到,才發現,他說的都是真的,這洛金玉,是有些憨直風骨?!彼捯粢晦D,“朝中也缺這樣的人了。朝中人人都是油里鉆出來的,吳為倒是有幾分直,可又……唉?!?/br>可又偏偏是個從里及外的草包。皇上搖了搖頭。喻閣老仍然紋絲不動,倒是刑部尚書聞言,忙起身躬禮:“臣有罪?!?/br>“沒外人,不必這樣,朕也只是有感而發,不是說你?!被噬厦Φ?,“坐回去?!?/br>尚書坐回去。皇上看向喻閣老:“所以待這案了,洛金玉這學生,閣老還收不收?”喻閣老沉默了一陣,緩緩道:“恐怕是這孩子不愿做臣的學生了?!?/br>皇上看了一眼沈無疾。沈無疾立刻道:“閣老千萬別這樣說,洛金玉就是心直口快,有些迂直的地方,可他對閣老敬仰已久——”“看看,都急了?!被噬洗驍嗨脑?,揶揄道,“閣老何必逗他呢,朕這掌印別的時候都好,唯獨是個投錯了胎的情種,和他說別的都行,一說洛才子,那他就沒了神智?!?/br>沈無疾訕訕狀低頭,低聲羞澀道:“皇上慣會拿奴婢說笑?!?/br>皇上笑了笑,沒再理他,只看著喻閣老,等他的答復。刑部尚書也看出來了,皇上與沈無疾這一唱一和的,就是唯恐喻閣老被洛金玉激怒,不愿關照這人的仕途前程了。喻閣老又哪里看不出來呢,他道:“臣也欣賞這后生,若他愿意拜師,臣雖惶恐,卻著實可說欣喜甚于陛下?!?/br>皇上笑著問:“若他一邊還是不肯和朕身邊這位沈公公割席斷義呢?”喻閣老也笑了笑,道:“皇上說笑了,那話不過是老臣代皇上試此子心性才言。沈公公為人忠義,為此子之事奔走,待之赤誠關切,若洛金玉當真為了奔老臣而棄沈公公,且不論皇上看不看得上他,臣也絕不敢收這樣的學生?!?/br>沈無疾生怕這老狐貍事后反悔,聞言趕忙走出去,在喻閣老面前長揖到底,道:“咱家先代他行拜師之禮!”皇上忍不住拍桌大笑,毫不留情地戳破他心思:“你多怕閣老反悔??!你們看看,看沈無疾這樣兒,嘖,朕看著牙酸?!?/br>喻閣老自然又恢復了“聾啞癡呆”的模樣,刑部尚書卻不能不小心奉承著,陪皇上笑著,卻也沒附和些什么話。畢竟,尋常男子間說這笑話,倒也罷了,可沈無疾是個閹人,洛金玉又是個男的,皇上拿他倆說起笑話來,更像是拿沈無疾當個寵物樂子。沈無疾自然不敢對皇上生恨,可若別人跟著起哄,就難保沈無疾這小心眼子會不會伺機遷怒了。這么一想,刑部尚書的心里也有些定論了。他暗道,這皇上看著寵信沈無疾,其實說來說去,無非也就是寵愛自家看門的一條狗。皇上自顧自地笑了一陣,忽然又道:“案是冤案,可到底還是要走個流程?!彼聪蛏袝?,“可方便?”刑部尚書故作欲言又止狀。“怎么?”皇上也明知故問。喻閣老自然是仍舊裝聾作啞。而沈無疾就是每每用來戳破窗戶紙的,他道:“那案子背后,牽扯君太尉?!?/br>皇上立刻瞪圓雙目,一副十分吃驚的模樣:“怎么的?”尚書想了想,沉穩道:“倒也沒說是君太尉本人,只是當時他的族人,有一名君若廣的,在洛金玉的案中有重要位置,曾出過面干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