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什么壯舉。

顧也兮側著頭問：“小清，這是在你手機里恢復的視頻，你有什么要和我說的嗎？”

小清不敢抬頭看顧也兮，瞥了舅舅一眼，繼續盯著自己的腳尖，沉默著。

“在學校的時候，老師應該都教過吧，自己的事情要自己負責?，F在mama替你來承擔責任，你覺得這是對的嗎？”

小清手捏成了一個小拳頭，把褲子拽得皺皺的。

“如果你不說實話，mama可能很長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回家了，你真的想這樣嗎？”

小清搖了搖頭。

“那你告訴我，這個匕首，到底怎么回事？”

小清沉默了一會，帶著哭腔低聲說：“那個匕首，是個玩具，它刺人的時候，上面會縮到柄里面去，看起來好像是刺進去了，實際是沒有，它真的不會弄傷人的?！?/br>
“但是它傷害了小方?！?/br>
“我......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我們都玩過那把匕首，我們都沒事，你也看到了，我們都沒想到，小方玩的時候會出事......我想，玩具可能是壞了?！?/br>
“當天發生了什么？”

小清擦了一下眼淚鼻涕，“小方是新加入我們的，他之前沒玩過匕首，所以打算讓他也玩一下。我們跟他說，這是加入我們的一個儀式，只有刺了自己但沒事的人才可以正式加入。他有些害怕，覺得會疼，我們就給視頻他看，告訴他沒事的。然后他就刺自己了。刺了之后，血流出來，小方倒在了地上，看上去很痛苦。我們都呆了，嚇得不會動，小蝶尖叫起來，我捂住了她的嘴巴，讓她別叫，我怕大人會跑過來?！?/br>
“然后呢？”

“小方就這么躺著，不會動了，我們叫他他不理，臉看上去很可怕。我們都不知道怎么辦好，但如果告訴mama的話，肯定會被罵死的。小蝶還說，我們會被抓到監獄里，關起來，一輩子都不能出來。我們想把小方給埋起來，電視里都是這么演的。但是小蝶沒力氣，歡歡嚇得腿軟，我一個人沒辦法弄。最后我給mama打了電話，她讓我們穿好外套，去花壇呆著。我猜mama把小方給埋了吧?！?/br>
“這把匕首是你的？”

小清點了點頭，又搖頭，“是念哥哥送給我的?！?/br>
顧也兮心里“咯噔”了一下，神情變得嚴肅起來，“念哥哥？誰是念哥哥？”

“開學之前，我在公園里遇到他，我看到他在玩匕首，很厲害。他教我怎么玩，還把匕首送給了我?！?/br>
“他全名叫什么？之后你還見過他嗎？”

“我不知道，我就叫他念哥哥。后來我在公園見過他幾次，不過一般他都在樹上睡覺，或者看著我們玩?！?/br>
“其他人也認識念哥哥？”

“小方不認識，小蝶、歡歡、我和念哥哥玩過一次抓迷藏?！?/br>
顧也兮目光銳利地盯著小清，認真地問：“周五你們一起玩的時候，匕首有沒有被這個念哥哥碰過？或者那天念哥哥有沒有出現？”

小清有點被嚇到了，身子往后挪了一些，“沒有，沒見到念哥哥?！?/br>
“你不是說他喜歡躲樹上睡覺嗎？或者他來了，只是你沒見到？”

小清想了一下，很堅定地搖頭，“不會的，如果念哥哥在的話，一定會幫我們的?！?/br>
顧也兮內心不禁嘆了一口氣，這孩子，被人家利用了都不知道，還堅信這個人會幫自己。

“那個念哥哥，長什么樣子，你可以說一下嗎？”

小清點了點頭，有些猶豫地說：“長得像之前和你一起來家里的警察叔叔?！?/br>
顧也兮愣了愣，從手機相冊里翻出莫望的照片，“他？你說長得像他？”

小清點點頭。

“哪里像？頭發卷卷、白白嫩嫩、長得特別好看？”

“嗯，差不多吧?！?/br>
“那念哥哥身上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嗎？例如胎記、紋身？”

小清摸了摸自己右手的虎口，說：“他這里有個疤，像毛毛蟲?！?/br>
“念哥哥有沒有跟你說過什么他自己的事情？例如住在哪里，家里有什么人，做什么工作的？”

“他說......他說他有特殊技能，可以隱形，別人都找不到他，只有他想被看到的時候才會出現?！?/br>
這渾話，估計也只有小孩子才會信了。顧也兮捏了捏眉心，突然想到什么，“小清，小方玩匕首的時候，你們有拍視頻嗎？”

小清點頭，“歡歡有拍下來，不過他刪了?！?/br>
凌晨，局里的還是燈火通明，里面的人兒哈欠連天，已經累到不行了。

顧也兮叼著煙坐在桌子上，“歡歡手機里的視頻已經恢復出來了，可以清晰看到小方是從小清手里接過匕首，自己刺向自己，符合小清的說法。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一個叫做念哥哥的人?！?/br>
孟寧拿出一張素描，貼在了白板上，“這就是根據小清的描述，畫出來的念哥哥?！?/br>
李子：“這確定畫的不是小莫莫嗎？”

莫望有些愣地盯著那圖，“呃，這，也沒有那么像吧?！?/br>
顧也兮：“首先可以肯定的是，發型應該一樣，都是卷卷的，年齡也相仿。然后根據小清所說，他的右手虎口位置有一個像毛毛蟲的疤。既然他經常在公園出沒，孟寧你明天去查公園附近所有的監控，想辦法把人找出來?！?/br>
孟寧：“我們看過小清手機里的視頻可以知道，那個匕首之前確實只是個玩具，是不能傷人的，想必后面是被人給換了。最大可疑的就是這個念哥哥，雖然小清說事發當天念哥哥沒有出現，但有可能是暗中偷偷換的。這么說來，他當天肯定有出現過在公園，對不對？我先查周五，后面根據小清說兩人見過面的日子，一天一天查?！?/br>
顧也兮點頭，“就按照你說的來?，F在有一個事情我沒完全想通，這個念哥哥的動機是什么？是針對小方？小清？還是其他兩個孩子？”

莫望皺著眉，“小方丟了性命，小清被陷害成兇手，兩個都可以說是受害人，要說針對的是哪一個，還真不好說?！?/br>
黃嘉德：“我覺得，如果小方害怕不愿意玩，小清決定先示范一次，那死的不就是小清了嘛？所以我覺得他針對的是小清，要么死，要么成為兇手?！?/br>
李子：“但是有一個問題，這個念哥哥在小方加入之前，就已經跟小清認識了，我們通過視頻也知道，小清小蝶和歡歡一起玩過匕首。為什么不在那一次偷偷換掉匕首陷害小清呢？非要等到小方出現了之后才這么做呢？”

顧也兮：“所以說，既針對小方，也針對小清？那原因是什么？兩個小孩怎么得罪他了？”

莫望搖頭：“我不認為是小孩子得罪了他，孩子們更像是被利用了，來制造一場鬧劇，或許是他們的父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