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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ood”其他幾人聞言,都偏頭看著謝沐然和紀梵,有些微微錯愕。他們原先以為,這些東西對于謝沐然他們這些人來說,只是一個新奇的消遣小事。就像他們現在,站在這個地方說起的時候,也只是以玩笑的口吻,幾句話笑著帶過。可謝沐然和紀梵的眼神騙不了人。欣賞、感慨、相惜,很多,也很復雜。卻獨獨沒有他們司空見慣了的“質疑”。何子殊輕笑了一聲:“那時候很多人都在說,這條堤壩上聚集了一批妖魔鬼怪,穿的亂七八糟,唱的亂七八糟,不入流、也上不了臺面?!?/br>陸瑾沉皺了皺眉。涂遠:“不過也好,越傳越多,也就越沒人敢往這邊來了?!?/br>謝沐然哼了一聲:“那是他們不懂?!?/br>劉夏下巴抵在圍欄上,指著對岸那光彩奪目的高聳建筑,慢聲開口:“對面就是時代廣場,天市最大的LED屏就在那里?!?/br>“那時候我們在這邊排練,也在這邊看著,也不只是我們,這整條堤岸上的樂隊,都說過哪天成名了,就包下那里,放一整晚的演出視頻,還要比誰先登上去?!?/br>謝沐然:“后來呢,有人登上去嗎?”貝斯手搖了搖頭:“哪能啊,也就隨口一說?!?/br>涂遠:“哎我記得好像算過這筆賬,要多少錢來著?”劉夏:“大清亡了,豬rou也漲價了,這地方還能不漲?”紀梵隨口報了個價。涂遠倒吸一口涼氣:“幸好當時沒把這牛逼吹出去?!?/br>紀梵輕輕一笑。幾人又閑聊了幾句,頭被風吹得生疼,就零零散散在階梯旁坐下。頂頭一盞路燈,和堤岸上的比起來,不算舊,所以光也亮。可能是怕人在這里踩空,后來放的。涂遠從兜里掏出一根煙,點了,然后轉身,遞了根新的,給陸瑾沉:“陸隊,來一根嗎?”陸瑾沉接過,握在指縫間,然后偏頭去看何子殊,輕笑:“可以嗎?”涂遠以為陸瑾沉是跟他說的,開口道:“這有什么不可以,當然可以,抽完了我這里還有?!?/br>涂遠拿煙的時候,心里還止不住想,要是以前有人跟他說,有一天你會蹲在堤岸上跟“APEX”的陸瑾沉他們一起抽煙,涂遠會讓他清醒點。可現在,他覺得自己不僅慢慢接受了“APEX”親民的設定,甚至還想再遞一根。涂遠給完陸瑾沉,又扭頭給其他人分煙。直到他走遠幾步,何子殊這才敢看陸瑾沉。何子殊眨了眨眼睛:“上次抽是什么時候?”見他家小朋友開始查崗,陸瑾沉笑了下:“很久了,記不清?!?/br>何子殊輕聲開口:“宋老師說你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抽煙?!?/br>陸瑾沉:“今天是心情好?!?/br>何子殊被這個答案逗笑,抿了抿嘴:“那可以?!?/br>陸瑾沉剛想點火,何子殊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把他的手一壓:“不過以后不可以用‘心情好’這個理由抽煙,僅此一次,下不為例?!?/br>陸瑾沉莞爾:“嗯,僅此一次,下不為例?!?/br>身后的紀梵用手擋著,點煙,不一會兒,也冒出蛛絲似的霧氣。何子殊很少見紀梵抽,只在最開始醒來的那幾天里,撞見過一次。可以看出手法有點生疏,卻也不是不會。何子殊起先并不詫異,直到發現謝沐然嘴上也叼了一根。何子殊眨了眨眼睛,喊了聲:“然然?”陸瑾沉看過去,皺了皺眉。兩道死亡凝視下,謝沐然立刻搖頭:“我不會我不會!”不像是說謊的樣子,何子殊放下心來:“那你拿著煙干嘛?”謝沐然比了個大拇指:“因為帶感!”這種街頭頹廢青年的體驗,在謝沐然按部就班到近乎貧瘠的成長歲月里,從來沒有過,所以他現在極度興奮。不僅想吞云吐霧,甚至還想在這岸邊,來一首死亡朋克搖滾。謝沐然說完,在何子殊掌心里放了一根:“楊哥給的?!?/br>何子殊看著那突然躺在掌心的細煙,感覺和平日見到的不大像。細長的一條,白封,上面還綴著些青花圖案,看起來很有格調。謝沐然湊過來:“楊哥說這個是茶煙,里面就是茶梗、茶葉末,沒有焦油和尼古丁,直接打開泡了喝都可以?!?/br>何子殊仔細聽完,回頭,看著所有人嘴里都叼了一跟。不知怎的,忽然也來了興致,貼著嘴巴一放,輕輕一咬。沒點著,但眸子卻晶晶亮。陸瑾沉看著心癢。他沒想讓這人把這東西學起來,但并不妨礙他占點便宜。陸瑾沉想著,便傾過身去,把兩人的距離拉到極近。他笑了下:“借個火?!?/br>說完,咬著濾嘴便湊了過來。在何子殊發懵的思緒中,煙支尾已經相觸。猩紅的火子一滅一明,直到他嘴上的那根也冒了火星,陸瑾沉才直回身子。陸瑾沉這突然的舉動,把何子殊驚得呼吸都顫了顫,差點沒咬住那煙。莫名的,他覺得這比單純的吻來的更緊張。何子殊一時之間都分不清是因為周圍有人,還是地點不對,只知道耳尖已經燙的不像話。何子殊下意識吸了下氣,可還不等那煙氣進嘴,陸瑾沉已經伸手,把他嘴里的那根煙拿了下來。何子殊長睫扇了扇:“?”陸瑾沉:“沒有焦油,但抽著嗆?!?/br>何子殊等臉上溫度降下來,看著那煙,有點可惜:“可是都點了?!?/br>陸瑾沉:“裝個樣子?!?/br>何子殊頓了頓,覺得天時、地利、人和占齊全了,而且難得有興致。于是又道:“可以抽一口嗎?”陸瑾沉:“不可以?!?/br>陸瑾沉給了小棒子又給顆棗,哄道:“想做什么都可以,但這個不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