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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軟發絲下面,通紅一片的耳尖。就好像剛剛說的不是“鹽鹽想要小裙子”,而是“子殊想要小裙子”。何子殊努力穩住心緒,冷靜道:“不行嗎?”“行啊?!标戣恋偷托α艘宦?。想要什么都行。第19章菜雞互啄最受寵的小女兒鹽鹽,在剛學會喵喵叫這天,因為老父親一句“行啊”,不僅賺到了一條小裙子,甚至還有人生第一桶金。那是兜里只有二十三塊的老父親陸瑾沉,從全場唯一有錢的李導那里搜刮來的大紅包。謝沐然對陸瑾沉借女兒斂財的行為非常不恥。直到第二天,他們靠著鹽鹽發了財,可以和導演對著干,甚至不用下地之后……謝沐然才知道了陸瑾沉的“良苦用心”。這下更不恥了!拿著女兒拼命喵喵叫才賺來的血汗錢,竟然拿來買rou給自己吃!這不就是“壓歲錢mama給你存著,長大了就還你”這樣的童年陰影嗎?可眾人嘴上雖不恥,身體卻極為心安理得的,懶了一天。直到晚上,夜幕降臨。看著被搬到樓下大堂的被褥、枕頭,四人面面相覷。在極度驚愕中,何子殊先開了口:“這是……什么意思?”就因為今天沒挖地瓜,連覺都不能睡了嗎?這還真冤枉李旭了,今天真不是故意為難他們。昨天忙活一天的素材早就夠了,李旭打算點到為止,讓謝沐然和紀梵三天兩夜的行程不至于那么辛苦。可或許是因為前兩天下了大雨,二樓左側靠著山林的兩間房,也就是陸瑾沉和何子殊的房間,生了些不知名的蟲子,只要一見光,就爬的密麻。節目組連忙找了村里的老人來看,說是沒大礙,用特質的藥草熏一個晚上就好。這也就意味著,房間住不得人了。李導一通解釋。在謝沐然“你繼續狡辯,我繼續聽”的眼神中。帶著他往樓上走了一圈。仿佛見證了動物世界大遷徙的謝沐然:我為我的口出狂言道歉。立刻接受了打地鋪的事實。紀梵怕何子殊貼著陸瑾沉睡不好,一心想要隔開他們兩個。于是盤腿坐在最里側的位置,準備縱觀全局,盯緊隊長。可誰知,防住了陸隊,沒防住謝沐然。當謝沐然在自己身側躺下的時候,紀梵默默背過身去。生悶氣。罪魁禍首還在身后伸出手指,戳了戳紀梵:“梵梵!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紀梵:我渾身上下都不舒服!陸瑾沉從一開始就接收到了紀梵警告的眼神。簡直就是防狼似的防著自己。陸瑾沉覺得好笑。于是耐著性子,恰好在廚房晃了一下.恰好遇上了正喝水的謝沐然,又恰好說了句“去看看小梵,一晚上都沒怎么說話,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謝沐然向來聽陸瑾沉的話,立刻跑了出去。然后順勢在紀梵身邊躺了下來。陸瑾沉這才悠悠從廚房晃了出來。“想睡里面,還是外面?”陸瑾沉倚靠在門側,看著抱著枕頭、赤腳站在地毯上的何子殊,皺眉道:“快躺好,別著涼了?!?/br>抱緊小枕頭的何子殊很想說一句:我想睡墻上。他覺得睡墻上可能都比睡陸瑾沉身邊好一點。經過這幾天的磨合,在面對陸瑾沉的時候,他已經沒有原先那么拘謹了。但這并不代表他能心如止水的,和陸瑾沉同床共枕。可饒是何子殊心中天人交戰的再厲害,到頭來,只是抿著嘴,低聲回了一句:“睡里面吧?!?/br>陸瑾沉留了一盞燈,關掉鏡頭后,在何子殊身側躺了下來。兩人離得那樣近,近到,好像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陸瑾沉有些怔神。這些年來,粉絲形容他和何子殊之間的關系,總愛用四個字來表示:至親至疏。她們站在不遠的地方,看著那些逆著歲月而上,席卷一切的風,吹得猝不及防。似一切如常,又覺乏善可陳。所以才玩笑著說出“至親至疏”四個字。陸瑾沉微微偏過頭去。燈光在那人的睫羽掃著,投下一小片圓弧的輪廓,一下兩下細微亂撲撲顫著,一下子點破在裝睡的事實。陸瑾沉想,丟了這橫沖直撞的幾年也好,趁著還沒走遠,趁著余溫尚存。以前的,以后的,該善后的,沒善后的,都會有個答案。哪怕等不來答案,也等來了一個開始。四個人都沒睡著,可偏偏又誰都不說話。直到謝沐然幽幽出聲:“上一次我們四個躺在一起,是什么時候???”“好像很久了?!?/br>在謝沐然的記憶里,只有剛出道、什么都拼命學的時候,幾個人練舞累趴了,才會毫無形象、橫七豎八地倒在練舞室。睡一會兒,醒來繼續練,反反復復。可卻從來不喊累。一晃眼,都過去六七年了。“子殊?!敝x沐然極輕極緩地喊了一聲何子殊的名字。何子殊呼吸一頓,慢慢睜開眼睛來:“嗯?”“如果現在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你還會選擇進娛樂圈嗎?”謝沐然問得很認真,認真到幾乎不像他。可紀梵卻因為這個問題轉過身來,陸瑾沉也慢慢睜開眼睛。何子殊被問得一怔。從醫院醒來,他就已經是“APEX”的主唱了。劉夏反復告誡他、林佳安也反復提醒。所以他都快忘了,在自己還不是現在這個何子殊的時候,是什么樣子的了。沉默,潦草著冷卻。像是兜頭一盆冷水,將那些費了些氣力才問出口的單薄字句,澆的徹骨涼。謝沐然有些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