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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殊。謝沐然他們也是同樣,有一句說一句,往往都是問什么答什么,挑不出錯。但相比而言,顯得有些近乎冷漠的分寸感。所以那些不合的言論她是信了七八分的。可就這兩天的接觸來看,何子殊不僅不是傳言中我行我素的模樣,反倒貼心的很。話少、做事勤快、不邀功、對所有人都很細心,簡直乖到心坎上。所以……沒道理???白英看著正低頭洗菜的何子殊,輕聲開口:“子殊啊,過來?!?/br>“姐,怎么了?”何子殊手還濕漉著,在圍裙上隨便擦了兩下,小跑了兩步,“要幫忙嗎?”“瑾沉呢?”白英隨手拿了張紙巾遞給何子殊。何子殊扭頭往窗外看了一眼:“在院里吧?!?/br>兩天前,節目組不知道從哪里帶了一只村霸大鵝和一只小柴犬過來,所以熱鬧得很。“到這邊來也兩天了,忙著打掃布置,都沒有去附近走走?!卑子⑥D身拿了兩個大桶,里面滿滿當當都是贊助商爸爸的營養燕麥。“把這些給附近的鄰居送過來,老人小孩都能吃的?!?/br>“好?!焙巫邮恻c了點頭,扯下圍裙就打算出發,結果被白英一句“叫上瑾沉一起,這么多你拿不動?!?/br>何子殊有些僵硬地停下動作,扭頭,堅定道:“我覺得我可以?!?/br>“不,你不可以?!卑子⒗淇釤o情。于是,就演變成眼下這個場景。陸瑾沉拎著節目組配的喜慶大紅桶走在前面,何子殊跟只小鵪鶉似的跟在后頭。何子殊小心翼翼把控著距離,不至于太近,也不會顯得太疏遠。可面上端的一派輕松模樣,看不出什么貓膩來。“白英姐說這些都要送給誰?”陸瑾沉停下步子,轉過身來看著何子殊。“就附近的鄰居,都可以,沒說要特地給誰?!焙巫邮忾_口道,看著不遠處第一幢老屋,隨手一指,“哥,我們先去那里吧?!?/br>總比茫無目的走要好得多。埋頭走,別說話。自閉模式,啟動。“嗯?!标戣咙c了點頭。割稻時節,埂下響著機器的轟鳴,還摻著鄉音濃厚的人聲。出門前導演說,因著前天那場大雨,稻田都還有些積水,所以這兩天村里都在忙著割稻。何子殊覺著新奇,一邊走一邊往兩邊看。走著走著,不遠處突然飄來一句算不上響的聲音。“哎,這對小夫妻看著眼生,是哪家的孩子???”陸瑾沉和何子殊,包括跟拍的攝影師,同時頓住腳步。小夫什么?小什么妻?什么夫妻?“是剛辦事兒吧,拿著喜桶分糖去???”三人循著聲音看去,那是一個拿著搪瓷大杯站在田埂邊上的大爺。一個眼神不大好的大爺。“哎喲,長得真是頂好看了?!贝鬆斝呛敲蛄艘豢谒?,“就是媳婦個頭真高啊,比小伙子都高一點?!?/br>“真好真好哈哈哈?!?/br>“哪家的娃娃???”何子殊機械地低下頭去,看著他和陸瑾沉手里紅火的“喜桶”。又看看陸瑾沉隨意攏在腦后微長的頭發。何·小丈夫·子殊:“……”陸·小媳婦·瑾沉:“……”跟拍的攝影師反應過來老大爺話中的意思,已經控制不住,直接笑出聲來。立刻對著口吐芬芳的綜藝掃地僧般的大爺瘋狂拍攝。會說話您就多說點!大爺周圍人看攝像頭都轉過來了,也齊齊往這邊打探。“老李頭你這眼睛長泥里了,那是來我們村拍攝節目的兩個明星!”“什么小夫妻啊,都是男娃?!?/br>“哎喲,我就說哪來這么好看的小年輕了哈哈哈?!?/br>那邊很快“哈”成一團,尤其是那個老大爺,絲毫沒有覺得自己鬧了個烏龍,帶頭“哈”的格外大聲。何子殊一忍再忍,奈何攝影師在一旁笑得鏡頭都打顫,終是沒忍住,也跟著“噗嗤”一聲笑出來。“很好笑?”陸瑾沉有些無奈。何子殊笑得頰邊紅撲撲,側過頭去不看陸瑾沉,嘴角卻勾著:“其實也沒有?!?/br>氣氛被這么一岔,把之前若有似無的拘謹抹了個凈。陸瑾沉看著藏不住笑意的何子殊,不自覺也帶了點笑意。“把這些東西給爺爺他們送去?!标戣凛p輕點了點何子殊手上的桶。“好,”何子殊抬腳往前走,見陸瑾沉沒跟上,回頭問:“哥你不去嗎?”陸瑾沉還沒來得及回答,何子殊又補充道:“是因為害羞嗎?”說完也不等陸瑾沉回答,心情大好往前小跑。陸瑾沉頓了頓,反應過來這是在調侃那句“小媳婦”。他低頭輕笑了一下,跟散步似的,慢悠悠跟在何子殊后頭。看著在那些爺爺奶奶間格外吃得開的何子殊,腦海里閃過“小媳婦”三個字。小媳婦啊。這三個字說的哪里是他。一行人聊了好些時候,何子殊的桶也見了底,這才道了別往前繼續走。走著走著,何子殊忽然想到了昨晚的事。他起來的時候,小周和汪文都已經回去了,再加上他和汪文并不熟悉,所以沒有聯系方式。他看著陸瑾沉,想了想,還是開了口:“哥,昨天文哥就在車上睡了一個晚上嗎?”陸瑾沉停下步子,有些不明白何子殊話中的意思。他轉過身來,微一皺眉:“誰?”“文哥,”何子殊回道:“昨晚不是停電了嗎,小周說文哥開了保姆車上的燈應急,直到天半亮才熄了?!?/br>雖說不是特意為了他,受益的人也不止他一個,但那簇微薄的燈火,卻支撐著他捱過了一個黑夜。所以何子殊覺得,多少還是要道個謝,說聲辛苦了。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