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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個便宜,連弓都拉不開卻有白鹿撞到他懷里,讓皇帝以為天降祥瑞,龍顏大悅。那頭鹿現在還養在御苑里,每天被人伺候著吃飽喝足刷毛曬太陽,快要肥成一頭豬。太子經此一事,聲望空前,被吹捧得超凡入圣,就差沒得一口仙氣飛升上界了。他低下頭思忖片刻,嗤笑一聲:“順妃怕是又想給太子哥哥造勢了?!?/br>什么天降祥瑞?不過是欺世盜名的把戲罷了,東獻山離涼國也就快馬加鞭三五天的路程,呼延凜又透露過蕭明玥與他初遇正是十九歲那年,所謂白鹿入懷,八成是舍了身子換來的嫖資罷了。宸妃不知內情,就是覺得太子瞎貓撞到死耗子,輕哼道:“你這次可不要讓著他,獵個十頭八頭鹿給你父皇看看?!?/br>“鹿有什么稀罕?”蕭明暄雙唇微抿,忍住一個情不自禁的微笑,“我要獵一頭小馬駒?!?/br>夏云澤打了個噴嚏,揉著鼻子咕噥一聲:“誰罵我?”太子今天在練臀,做完臀橋緊接著幾組單腿硬拉,到讓他蹲開馬步前后擺胯的時候他就死活不愿意了。這個動作實在太丟臉了,老讓他不由自主回想起跟呼延凜在幃帳中的那點事兒,真是臊死人了!不聽話,還想不想要柯基臀了?夏教練一瞪眼,威脅道:“你不好好練,我可要跟你圓房??!”嘖,自從知道他是個男的,太子對他是一點想法都沒了,反倒是他時常把圓房掛在嘴上,沒節cao得很。太子癟癟嘴,委屈兮兮地撇開大腿蹲成馬步,不情不愿地擺了幾下胯,速度越來越慢,俊臉越來越紅。他實在不好意思再做,就這么維持著半蹲的姿勢,抬眼看向他家鐵血無情夏教練。夏教練就是打個嘴炮,哪會真對學員下毒手?他偷著樂還來不及。太子健身以來,身體素質可謂突飛猛進??!以前做單腿硬拉,腿一抬人就摔,現在穩得像釘子一樣,這是核心肌rou有勁兒了髖關節也穩定了??!再說這馬步,第一次沒蹲十秒就開始顫,這次都快一分鐘了還穩如泰山呢!“好了好了,快起來吧?!贝蛞粣灩骶鸵o個甜棗,教練深諳哄騙之道,“你要實在不好意思,咱們就換成驢踢吧?!?/br>驢踢就是俯臥后踢腿,名字雖蠢,效果拔群,姿勢丑歸丑,好歹能忍受。太子如蒙大赦,乖乖地俯在地墊上做驢踢。夏云澤一邊給他數著一邊閑聊,說的當然是目前最讓人期待的事:“何公公讓我告訴你一聲,這次秋狝要去東獻山?!?/br>“什么?”太子一驚之下手沒撐住,直接趴倒在地,像是被什么東西壓垮脊背,怎么拽也不肯起來了。“又偷懶!”夏云澤湊到他耳邊想來個河東獅吼,結果發現太子神情恍惚,似嗔似怨,眼角都紅了。一看他這樣就知道又雙叒叕開始回憶前男友,陰魂不散吶這是!夏云澤真的生氣了,手一抬,對著太子初顯挺翹的小屁股就來了一巴掌。……手感確實不錯,打一下顫三顫,怪不得蕭明暄老是忍不住手賤。太子本來練得臀肌酸痛,被他打得低叫一聲,面紅耳赤地扭過臉來,小聲交了老底:“我就是在那里遇、遇到呼延凜的?!?/br>夏云澤在他對面盤腿坐下,雙手托腮,擺出求知若渴的樣子,問:“然后他對你一見鐘情窮追猛打?”“才不是!”蕭明玥咬了咬唇,小聲說:“我迷了路,還有人圖謀不軌,要不是他出手相救,只怕我當時就折在山里了?!?/br>“咦?”蕭明玥竟然曾經遇刺,怪不得呼延凜技術那么爛太子還愿意跟他睡,救命之恩在那擺著呢!“這事你告訴皇帝了嗎?”蕭明玥抬起眼,無語地看著他。這怎么說???告訴皇帝恩人救了他順便強占了他嗎?那不必勞煩刺客動手,他自己就得羞憤得跳崖去了。再怎么清高自矜的貴公子都是惜命要臉的,干脆什么都不說,暗中查證就是。呼延凜當時下手狠辣決絕,一個活口都沒留下,只從刺客頭領的尸體上搜出了蕭明暄的劍穗子,于是所有嫌疑全都指向他那個混帳弟弟。“你可別以為他是好人?!笔捗鳙h語重心長地提醒他,“跟他扯上關系的,哪個不是下場凄慘?”夏云澤雙目發直,怔怔地看著對方,眼皮砰砰亂跳,腦細胞光速運轉,額角一抽一抽地疼。他突然想起蕭明暄接親的時候曾在郴國京中遇襲,要不是黃公公及時施救,他小叔子就要客死他鄉了。蕭明暄說過是他最好的朋友暗中投靠太子,如今叛徒已被剝皮抽筋折磨致死,這幕后指使除了太子不作第二人想。只可惜自己當時光顧著打哆嗦了,沒問問他那好友究竟是在拷打之下認了罪,還是蕭明暄查到的證據指向東宮?他們兄弟這些年來斗得你死我活,起因是小連,卻不僅僅是因為小連。太子遇到的刺客,真與蕭明暄有關嗎?背叛蕭明暄的人,真是太子指使的嗎?夏云澤敲敲腦袋,哀叫一聲,想扎到金魚缸里降降溫,否則真的要自燃。他只想當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小壯漢,為什么這么難?陳魚屏住呼吸,蝙蝠似地倒掛在房檐下,手指沾了一點口水,然后探下手去,悄無聲息地在窗紙上戳出一個洞,竭力傾聽房中的聲音。也虧得連子瑜為了避人鉆進后院廂房,后窗正對著一堵磚墻,平時沒人從這夾道里過,僅供一人穿行的窄路上生滿了青苔。正好給他偷聽提供了方便。窗邊擺著一道屏風,擋住了室內相對而坐的人影,連子瑜語氣頗為恭敬小心,述說他在衛戍營中處處碰壁恐有負主子所托。對面那人卻不急不惱,聲音沙啞低沉,讓他稍安勿躁,不必忙著攬權,只要像現在這樣獲得蕭明暄的信任,能跟他一同去圍獵就行。“今年秋狝照例要從衛戍營中調兵前往,路途遙遠,山林險峻,你只要跟在蕭明暄身邊,主子到時自有安排?!?/br>連子瑜似是松了口氣,唯唯稱是。那人又呵呵低笑,嘆道:“這兄弟倆,運氣倒是不錯,次次有人相助,怕是天意要讓主子好事多磨?!?/br>連子瑜也跟著笑,信心十足:“這次萬事俱備,他們不會總這么好運的?!?/br>一滴汗滑下額頭,陳魚咬緊牙關,定了定神,如同一片紙屑般輕飄飄地翻過后墻,朝來路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