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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災樂禍地笑,睡一覺你就知道了。次日清晨,太子一夜酣眠無夢,醒來發現他連床都下不了了。兩條腿像被亂石砸過,酸脹僵直,疼痛難忍,讓他動一動都滲出一頭冷汗。蕭明玥從小嬌生慣養的,哪受過這種罪?鍛煉的時候全靠夏教練花樣百出地激勵鞭策加夸獎才能憋著一口氣撐下來,現在房中就他一個人也犯不著逞強了,往枕上一栽,委委屈屈地哼唧起來。夏云澤端著營養早餐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太子癱在床上兩眼含淚,凄楚絕倫,跟打完分手炮那天早晨一樣慘兮兮,真個我見猶憐。“讓人在床下練慘了”同“讓人在床上練慘了”雖然一字之差,造成的后果都是下不了床。不過在增肌這條漫漫長路上,漸進超負荷訓練所造成的肌rou疼痛是必須要習慣的,而且太子原本的嬌軀也實在太廢了些,這才初階難度就把他撂倒了,想把他訓練成一個壯漢真是任重而道遠。他把蕭明玥扶坐起來,還在他腰后墊了幾個枕頭,一勺一勺喂他吃飯,健身教練一秒變成老媽子。何公公在門口探頭探腦,憂心忡忡地想傳太醫。夏云澤揮手讓他退下,干脆好人做到底,喂太子吃完飯之后又坐到床上,幫他按摩揉捏兩條腿。就這么一個學員,不對他好點,跑了怎么辦?蕭明玥被揉舒坦了,眉眼含笑,柔情脈脈地看著他。以前他也用這種眼神看過呼延凜,甚至更熱切更溫柔,換來的卻是無休止的傷害與踐踏。與公主在一起,有脫胎換骨的感覺,縱然回首往事,也不再難過得痛徹心扉。他不愿意再憶起那個人,偏有人要上趕著提醒他。不多時,何公公去而復返,在門口報了一聲:“主子,涼國國君給您送來一位巫者,如今已安置在城內別館中,隨時聽候您召見?!?/br>蕭明玥心頭一顫,眉頭也跟著皺起,夏云澤卻雙眼放光,喜形于色,興奮得差點跳起來。狗男人雖然沒有心,辦事倒是有效率,對小仙男還有求必應,蕭明玥想要什么,這不就顛顛地送過來了?可惜性格太爛,還是乖乖當個神仙教母長腿叔叔,別發展超友誼的關系了。夏云澤光顧著自己高興,沒注意太子神情恍惚,一副五味雜陳的糾結樣兒。以為自己釋懷了,卻還是聽不得關于那人的只言片語。蕭明玥也就消沉了片刻,抬頭笑道:“由著太子妃安排吧?!?/br>那當然是越快越好,夏云澤叫何公公現在就去把人召來,在床邊走來走去,激動得直搓手,又給太子揉了一回,然后瘋狂暗示:“你忙你的,不用管我?!?/br>就像咨詢心理醫生的時候不要外人在場,他若是對大巫講點小秘密也不希望誰來旁聽。沒想到太子說曠班就曠班,理由還冠冕堂皇:“正好借此機會見識一下大巫之能,就怕萬一來個招搖撞騙之徒,不僅不能解惑反而還要壞事,公主涉世未深,夫君豈有不管不問的道理?”夏云澤無語,心想你也太信不過你前男友了,雖然上床辦事不行,下床提好褲子的時候,辦事還是十分靠譜的。何公公領命而去,結果不僅把大巫帶到了,后面還跟著個不請自來的家伙。“我本想過來告訴哥哥一聲,連子瑜的差事安排好了?!笔捗麝崖曇魬猩?,看向正廳中翹首期盼的太子妃,眼中閃過一抹笑意:“趕巧哥哥這里來了奇人異士,也讓臣弟開開眼?!?/br>蕭明玥冷笑,諷道:“你倒乖覺,這么點小事也值當跑一趟?”什么趕巧,分明是聞風而來,當別人都是傻子嗎?“知道哥哥器重連兄,我少不得也要上上心?!笔捗麝衙娌桓纳叵钩兜?,心想要不是為了小皇嫂,誰耐煩見天兒往東宮跑?看你這張怨婦臉嗎?夏云澤顧不上理會他們菜雞互啄,瞪著眼睛就往何公公身后看。不愧是呼延凜送過來的人,只看外表就讓人信服。大巫是個枯瘦矮小的老頭子,寬袍大袖飄逸脫俗,白發結成辮子束在腦后,肩背筆直,神情端肅,皺巴巴的老臉上繪著巫紋,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目光炯炯,一雙深邃的眼眸仿佛能看透人心。就連蕭明暄這樣目空一切的狂妄青年,與大巫對視的時候都收斂了許多,只覺得對方視線中帶著鉤子,能輕易勾出自己內心深處最隱秘的私藏。他挪開目光,瞪向他哥那個軟柿子,霎時又囂張起來。什么奇形怪狀的人都敢往東宮領,嚇到小皇嫂怎么辦?蕭明玥也本能地討厭這個老頭,何況這人還是呼延凜派來的。本以為心事埋得夠深就能徹底放下,誰知道一碰到與那人沾邊的事,他又輕易破了功,再度體會到一顆心被肆意揉搓的痛楚。大巫朝他們躬身一禮,聲音干啞,不卑不亢道:“愚奉王命前來,愿為貴人解惑?!?/br>何公公極有眼色,趕緊請人入座奉茶,大巫冷銳的視線越過兩位皇子,朝后方的夏云澤做了個邀請的手勢,道:“太子妃,請?!?/br>蕭明玥眉尖一挑,記得自己向呼延凜請托此事的時候,可沒說過是太子妃的意思。夏云澤在大巫對面坐下,嘖嘖感嘆。如此精準捕捉目標客戶的能力,去賣健身課一定日進斗金。他抬眼看向兄弟倆,希望他們自覺點主動退散。倆人心領神會,卻有志一同地要留下來討人厭。“我與公主夫妻一體,何須避嫌?”蕭明玥的聲音溫柔而堅定,顫著腿坐到他旁邊。“我好歹有些拳腳功夫,遇事還能及時護住哥嫂?!笔捗麝言诹硪贿呑?,順手給他哥上眼藥。自覺退場并替他們關門的只有何公公,夏云澤目不斜視,默默地以素質三連問候這哥倆,以及他們全家。既然有人圍觀,說話就必須委婉,奈何夏云澤曾經作為直男,腦子實在不太會拐彎,憋了半天,終于憋出一句:“大巫可知我從何處來?”大巫盯著他的眼睛,緩緩道:“太子妃從煌煌盛世而來?!?/br>夏云澤眼皮狂跳,交疊的雙手微微顫抖,面上還得裝得云淡風清,不能讓人看出端倪。天知道他心里已經開始狼嚎了。蕭家兄弟聽到那答案可能會以為大巫在拍郴國的馬屁,只有夏云澤心知肚明——他之前工作的健身房就叫“煌世健身”??!那個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