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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被當成公主金尊玉貴地養了那么多年,到該為國盡忠的時候,斷沒有臨陣逃脫的道理?!?/br>從壯漢變成弱雞雖然是件cao蛋的事,但他依然感謝上蒼給他撿了個權貴的殼子,錦衣玉食養尊處優的,沒穿成販夫走卒整天灰塵滿面地為生計奔波。比起生存壓力,和親算什么呢?像他這種打不死的小強,到哪里都能讓自己活得舒服自在,不需要任何人來憐香惜玉,他還要給別人當護花使者呢!夏云澤唇角帶笑,低眉斂目,倒生出幾分“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釋然。“可是你……”蕭明暄急了,猛地攥住他的手腕,逼問道:“你對我當真沒有絲毫情意?”夏云澤平靜地看著他,緩慢而堅定地搖頭。別放任自己在錯覺里越陷越深,眼波交會間的一點悸動撐不起什么天長地久,現在拒絕還能保留些朋友情分,到戀愛談崩的時候,那就只剩下尷尬了。“很好……”蕭明暄額角青筋爆起,怒氣勃發,兇相畢露,“很好,夏云澤,你很好……”他跟復讀機一樣重復了好幾遍,弄得夏云澤又驚又怕,下意識地客氣了一句:“過獎了,也沒有那么好……呃!”他又被這狼崽子咬了!嘶,好疼!身不由己小綠茶四二、蕭明暄一改先前從容散漫的風格,開始日夜兼程,全速前進。以前仿佛游山玩水,現在好似千里奔襲。恨不得插上翅膀一夜抵京,把他往東宮一扔萬事大吉。至于原因,彼此心知肚明。只苦了夏云澤這個嬌花美少年,馬車減震差,路又坎坷不平,速度一快就顛得厲害,采薇給他鋪了三層厚棉被照樣顛得他頭暈目眩,腸胃翻騰。連飯量都減了,反正吃了也要吐,就不必從他的五臟廟里過一遍了,每日吃些蜜餞甜糕補充血糖,餓不死就行。短短幾天,花瓣似的小臉罩上一層菜色,rou眼可見地瘦了一圈,下巴更顯尖削。盡管有采薇悉心照顧,夏云澤還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每天有八個時辰都在睡,剩下四個時辰昏昏欲睡。蕭明暄為了趕路,干脆把大部分行動緩慢的匠人仆役拋在后面,讓衛隊帶著他們與被精簡下來的行李在后面慢慢地走,他自己則挑了一隊輕騎,護著公主車駕,快馬加鞭趕往京城隆堰。不知道是不是怕跑慢了會耽誤他投胎!夏云澤默默地問候了他祖宗八代,抿了一口參茶吊命,半死不活地靠在軟墊上。爭取留一口氣撐到隆堰去參觀一下他未婚夫是圓是扁吧!“這樣可不行,天氣越來越熱,老在馬車里憋著,中暑怎么辦?”采薇擰了濕帕子給他擦臉,憂心忡忡地問,“要不主子騎馬散散心?”夏云澤一雙死魚眼瞬間煥發神采,忙不迭地點頭。以前人多眼雜他還得端著一身矜持樣兒裝公主,現在前后都是蕭明暄的親衛,他可以適當出來透透氣,體驗一把策馬奔騰的豪情。采薇翻出一身窄袖胡服給他換上,然后一撩車簾喊道:“陳魚!”陳護衛長騎著馬顛顛趕上來,恭恭敬敬地問:“采薇姑娘有何吩咐?”蕭明暄整天不見人影,護衛長倒是隨叫隨到,采薇讓他給公主牽匹馬來,再三叮囑要性情溫順些的。夏云澤上輩子去草原旅游的時候騎過馬,牧人馴養的馬兒習慣了接待游客,脾氣都好得不得了,現在要騎非營運馬匹了不知道會不會很刺激。陳魚應下,照例跑到前頭找他主子匯報一聲,順臾牽過來一匹通體雪白的牝馬,漂亮又健壯,讓人一見就喜歡。“看我的!”夏云澤摩拳擦掌興奮異常,把身體的不適都拋到腦后,執韁上馬,姿態輕盈優美,驚掉了一群人的眼珠子。嘿嘿!裝逼耍帥,老子是專業的!他一開始還很小心,讓馬兒慢慢走了一段路,找著感覺之后就干脆放飛自我,一溜小跑,噠噠馬蹄聲伴著拂面而來的微風,別提有多舒服了。可惜老天爺憋著勁兒要打他的臉,還沒爽出二里地去,突然一陣強烈的眩暈感襲來,夏云澤眼前一黑,脫力地向后倒去。“主子!”采薇驚呼一聲,飛身過來護主,卻有人比她更快。蕭明暄身似閃電,健臂一伸,穩穩地接住他。人砸在他懷中,也砸在他心里。憔悴的面容帶著病態的紅暈,雙眼緊閉,呼吸急促,額上滲出一層細汗,體溫升高,顯見是中暑了。“原地休整一個時辰?!彼渲粡埧∧?,傳令下去。早有人,在樹蔭下鋪開席子,蕭明暄彎下腰去想把人放平,試了幾次還是沒有松手,干脆抱著他一同坐下。無視眾人驚疑交加的眼神,他知道自己栽得徹底。采薇拿來薄荷油,蕭明暄伸手接過,蘸了一點點,小心地揉在他額角。那天不歡而散,唇上被咬破的傷口已經愈合,無論在他身上心中,自己連個印子也沒留下。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如果不是他心術不正想給蕭明玥戴綠帽子,他們本可以相安無事到京城的。現在可好了,偷雞不成蝕把米,人家猶自云淡風輕、心無掛礙,只有他意動情生、念茲在茲,不知何計可消除。蕭明暄垂下眼瞼,看著懷中昏迷不醒的人,心中五味雜陳。他從小到大眾星捧月,想要什么沒有得不到的,張狂霸道的性子連太子都要避讓三分,卻在他的小郎君身上碰了釘子,平生首次品嘗到求之不得的滋味。順風順水慣了,突然遭遇挫敗,自然無法釋懷。原以為不見面就能漸漸淡化這種執念,誰知道夏云澤偏要節外生枝,折騰出這么一場事故來。真是個討債的冤家,非要把他按在榻上狠狠打一頓才能解氣!蕭明暄嘆了口氣,壓下胸中狂躁的沖動,叫人拿來消暑的藥丸給他服下,手指輕彈他的臉頰,低聲說:“算了,暫且放你一馬?!?/br>入東宮就入東宮吧,等太子一命歸西,人遲早還得落到他手里。到時候還不是任他揉搓?只會強取豪奪的蕭明暄頭一次體會到欲擒故縱的樂趣,一味粗蠻達不到目的,那就使些水磨功夫,只希望小皇嫂知道他的心思之后,不要感動得哭出來才好。夏云澤眼睫輕顫,已經醒了,但是他不敢動,生怕不小心戳著這小祖宗的肺管子惹得人狂性大發,到時候還是自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