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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傳來的流言,把蕭明暄怎么偷jian皇嫂描繪得有鼻子有眼,仿佛他們就在大庭廣眾之下茍且,讓人從頭看到尾一樣。說得越是夸張,他就越發覺得荒唐。有些事,只有親身經歷過,才明白傳言不能盡信的道理。就像人們交口稱賢的太子殿下,誰能猜到他半夜睡不著在想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呢?人常說偷雨不偷雪,這樣的天氣,不僅適合偷竊,也可以偷情。想到他弟正和他的未婚妻風流快活,蕭明玥心中悸動,狠狠地咬住下唇。他不敢承認自己竟然在羨慕。為什么別人都能得償所愿,鴛帳成雙,他卻只能一夜一夜地虛耗到心力交瘁才勉強入眠?那種隱秘的、禁忌的滋味一經品嘗,就像中了毒似地,腐蝕著他的五臟六腑,隱隱作痛,讓他在寂寞的長夜里嘆息、抽泣,被內心深處的渴望燒灼得輾轉難眠,幽怨如同棄婦。蕭明玥一拳打在窗欞上,正要關窗,一只手悄無聲息地抵住窗戶,他訝然抬頭,對上一雙明亮的眼眸。偷雨不偷雪,他竟然真的來了!蕭明玥恍惚以為身在夢中,不敢相信,直到那人跳進窗子,順手把窗扇闔上,他才如夢初醒,轉過身就要點燈。還沒摸到火石,腰身被一雙健臂摟住,高壯的身軀貼著他的后背,男人在他耳邊低笑:“多半年不見,想我了嗎?”他想得快瘋了!蕭明玥渾身發抖,也不去點燈了,雙手扣在對方手臂上,生怕他突然抽身而退。呼延凜嗅著他發間清冽的香氣,又問:“洗得這么香,是特意等我嗎?”他抖得更厲害,又怕又羞,連話都說不利索:“只是習、習慣如此罷了?!?/br>僅剩的一點自尊讓他咬緊牙關,不肯承認每夜都把自己洗得干干凈凈,像擺上神壇的祭品,眼巴巴地盼著他的神祗偶爾垂青,駐足享用。“夏天身上還這么涼?!焙粞觿C咕噥了一聲,抱著他坐在榻上,大手揉搓著他僵冷的脊背,熱意迫人,不僅沒讓他放松下來,反而更加僵硬。似乎看出他的緊張,男人嗤笑一聲,諷道:“不用怕成這樣,我沒有霸王硬上弓的興致?!?/br>蕭明玥牙齒咬得咯咯響,膽氣壯了些,羞惱道:“你還說!第一次明明就是你……”呼延凜捏住他的下巴,俊容粗獷,眼神透著野性,威脅般箍緊他的腰肢,問:“你這是要翻舊帳?”蕭明玥搖頭,發燙的臉頰貼住他的肩膀,身體漸漸放松,認命地等待對方的橫征暴斂。呼延凜卻沒有更進一步的意思,反而饒有興致地提起煩擾他一整天的傳聞:“榮安公主倒是個有趣的人?!?/br>蕭明玥眼皮跳了跳,抬起頭來,問:“你見過他們了?”“嗯?!焙粞觿C像是想起什么,呵呵一笑,“本想隨手弄死他們,沒想到蕭明暄勇武過人,我倒覺得殺了可惜?!?/br>嫉妒像毒蛇一樣噬咬著他的心,他就真的事事不如蕭明暄?連唯一的溫暖和最后的倚仗,提到蕭明暄也是贊不絕口!蕭明玥不知哪來的力氣,從男人臂彎中掙脫出來,冷聲提醒:“你別忘了我們的交易?!?/br>呼延凜臉上笑意未消,眼中已是nongnong的嘲諷,道:“交易?這個自然……不過日后你登基為帝,若容不下他,就讓他到涼國去投奔我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會照拂一二?!?/br>他的話像刀子一樣毫不留情地捅在蕭明玥胸口,讓他如墜冰窟,凍了個透心涼。偏偏這人態度輕描淡寫,不知道是興之所至隨口一提,還是真的為蕭明暄鋪好了退路。“再有,你的新娘并未失貞?!焙粞觿C又補充一句,“依我所見,蕭明暄也沒那么容易得手?!?/br>這倒是個好消息,可是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我不在乎?!笔捗鳙h心中氣苦,語氣涼薄,“就算她找了十個八個野漢子,只要她是郴國公主,我一樣將她迎入東宮,與她做一對恩愛夫妻?!?/br>呼延凜面色沉峻,冷冷地看著他,輕哼一聲:“你為了皇位,還真是忍辱負重!”蕭明玥冷笑,心臟像被撕扯過一樣,只想把這疼痛排解出去,于是更加口不擇言:“我自己這副樣子,有什么資格要求人家守身如玉?”一手撫上他冰冷的臉龐,強迫他抬起頭來與自己對視,呼延凜心中沒來由地冒火,諷道:“可惜這么高潔矜貴的太子殿下,竟被我這雜種玷污了?!?/br>蕭明玥硬生生地移開視線,不敢讓人看見自己眼中有多少凄楚破敗的晦暗心事,只能努力挺直背脊,做出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模樣。既然覺得蕭明暄好,何必又來理會他?事到如此,除了那冰冷的王座,還有什么能帶給他些許慰藉?呼延凜看他這不情不愿的樣子,只覺無趣至極,也沒了繼續溫存的興致,起身就要走。“你……”蕭明玥早習慣他陰晴不定的性子,卻沒想到這樣小別之后的重逢竟也留不住他。他心中五味雜陳,又拉不下臉來主動求歡,伸手扯住對方的衣帶已經耗盡所有勇氣。他忍到極限,靈rou躁動不安,身心苦不堪言,迫切地想要投入呼延凜的懷抱,承納一場狂風暴雨般的征伐。藉此證明他們之間猶有鏡花水月般的片刻溫情,不僅是冷冰冰的交易。他貪戀著對方身上的溫暖,甚至可以忍受與之相伴的屈辱與疼痛。只要他還能牽絆住他,只要他肯施舍予他。他情愿死在他懷里,也好過被他拋在腦后不理不睬。這晝夜不熄的渴求快要把他逼瘋了,蕭明玥手指痙攣,眼中不自覺地帶出幾分乞憐的神色,像獻祭一般虔誠入骨。仿佛在說我愿意。然而呼延凜知道這只是錯覺。他始終弄不明白蕭明玥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他知道,他不愿意。抖成篩糠的身體和冷冰蒼白的指節暴露了他的恐懼,自從他提出那一場交易,曾經的肌膚之親都變得索然無味。何況他還怕成這個樣子,就算強硬地占有他,得到他,也不過摟著一具行尸走rou罷了,有什么趣味呢?呼延凜搖搖頭,狠心拂開他的手,笑道:“你還是養好身子,免得虛度新婚之夜,敗了新娘子的興致,還做什么恩愛夫妻?”他的話像一盆冷水兜頭潑下,蕭明玥面色慘白,跌坐在榻上,神情委頓又難堪,半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