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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明暄想到接下來就要軟玉溫香抱滿懷,骨頭也有點酥。他駐馬落鞍,朝夏云澤伸出手,笑道:“小皇嫂,請?!?/br>小皇嫂不再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態度,抬起手猶豫了片刻,終于含羞帶怯地把素白小手放到他的掌中。手指纖細,若即若離,更讓人心癢難耐。他略一使力握緊了對方的手,正要調戲幾句,突然掌心一點刺痛,像被牛毛針扎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他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能在一息之間放倒一頭熊的“長醉”,果然是迷藥界的扛把子!夏云澤拊掌大悅,跳下馬背,如脫韁的野狗般朝溫泉飛奔過去。一路走一路脫,礙于女士在場他拿了條布巾裹在腰部,試了試水溫就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流水溫柔地撫過肌膚,舒服得他渾身打哆嗦,每個毛孔都張開了,干脆把頭發也散開,一腦袋扎進去,吐出氣泡再浮起來,玩得不亦樂乎。采薇把昏迷過去的蕭明暄搬到草地上,旁邊撒了一圈驅蟲藥粉,然后過去幫主子洗頭發。夏云澤仰靠在池邊,嘴里哼著荒腔走板的小調,想起蕭明暄偷雞不成蝕把米,又呵呵笑了起來。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hellokitty。泡到全身虛軟,每一個地方都洗得干干凈凈,夏云澤覺得自己又活過來,可以再茍一陣子了。蕭明暄睜開眼睛,先看到頭頂一輪明月,一時間忘了自己身在何方。淙淙水聲提醒了他,蕭明暄撐著身子坐起,搖了搖頭,從漸漸消散的眩暈感中回過神來。泉邊白霧繚繞,熱汽蒸騰,給凄冷的月色也增加了幾分溫柔,一道纖細的背影坐在巖石上,長發披在身后,青絲如墨,猶帶著清潤的水汽,隨著風飄過來若有若無的花香。真如月下仙子,讓人心神俱失。蕭明暄呆怔了片刻,覺得喉嚨發干,胸口一陣陣熱流涌動。本來是一時興起,怎么不經意間就著迷了呢?他抬起右手,看著掌心那個針尖大的血點,不細看還發現不了,那么霸道的讓人毫無還手之機的迷藥,他平生未見。萬沒想到竟然看走了眼,小皇嫂可不像外界傳言那樣不中用,相反,這蔫壞的小東西說不定還要裝出一副事不關己的無辜相,在心里偷著笑呢!采薇先發現他醒來,在主子耳邊低聲提醒,并拿起幕離給他戴上。蕭明暄看看已然穿戴整齊的主仆兩個,有些遺憾,更多的是新奇。這樣狡獪的小狐貍,比軟弱乖順的草包美人更讓人想要馴服。被他逼到角落無處可逃,不得不低頭服軟,任他為所欲為,這可比單純的求歡索愛有意思多了。蕭明暄站起身來,緩步朝主仆二人走去,夏云澤低頭裝慫,住采薇身后一躲,怯怯地說:“皇弟突然暈過去,是不是這些天太過勞累,體力不支呀?”高大的身軀明顯僵了一下,讓他心里狂笑不止,沒忍住又補了一刀:“年輕人身子這么虛,可要好好休養一番?!?/br>機敏、大膽、牙尖嘴利……這感覺怎么似曾相識?蕭明暄輕撫額角,眼中閃過一抹困惑。若不是男女有別,他真會以為是小郎君站在他面前。不過就算逢場作戲也要演完全套,蕭明暄暗暗咬牙,臉上裝著若無其事,道:“多謝小皇嫂關懷,臣弟一定養精蓄銳,不負小皇嫂一番心意?!?/br>夏云澤:“……”他怎么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看這咬牙切齒的樣兒,要不是有采薇擋著,怕是要直接撲上來掐死他。夏云澤死豬不怕開水燙,對小叔子熾熱的眼神視而不見,搭著采薇的手腕從他旁邊走過。一陣香風撩過,沁人心脾,蕭明暄一皺眉,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沉聲道:“慢著!”夏云澤“哎呀”一聲驚叫,手腕被抓得生疼。難道這小子惱羞成怒,想霸王硬上弓?“公主當心?!辈赊币步辛似饋?,摸出個火折子“噌”地一聲擦亮。夏云澤這才意識到危險不在身側,而在周邊。密林中閃動著星星點點綠幽幽的冷光,一道道黑黢黢的身影在草叢間穿梭,朝這方世外桃源包抄而來。“是狼群?!笔捗麝崖曇舻统?,眼神亢奮,“鏗”地一聲彎刀出鞘,渾身肌rou賁張,迸發出冷冽的殺意。夏云澤兩輩子都只在動物園看過狼,哪見識過這等陣仗?這一個鬧不好,他們都得葬身狼腹,這地方離營地快馬疾馳也要一炷香的時間,呼救是沒用的,等別人意識到他們泡溫泉泡得失了聯再過來找尋,怕是都化成狼糞塵歸塵土歸土了!他神經再粗也意識到情況危急,只覺得后頸的寒毛都炸了起來,不自覺地往蕭明暄身邊蹭。天塌下來有壯漢頂著,老子現在真的不能打。誰料這貨神經比他還粗,都到生死關頭了竟然還有閑心與他調情——“小皇嫂總算知道怕了?”蕭明暄一手攬住他的腰,感受到這單薄身軀的一陣陣顫栗,隔著軟紗在他耳邊輕笑:“臣弟還沒嘗過小皇嫂的滋味,哪舍得讓你香消玉殞?”夏云澤不抖了,對這人的臉皮厚度嘆為觀止。當憤怒占據了中樞神經,恐懼感隨即煙消云散,他慢慢豎起中指,對著蕭明暄做了個無聲的口型:你麻痹。大戰當前不能動搖軍心,先忍了。如果他們僥幸逃出生天,他一定要出清兩輩子的臟話庫存,把這個恬不知恥的家伙罵個狗血淋頭!這番廝纏不過幾息之間,蕭明暄收斂起玩世不恭的神色,像拎雞似地拎起小皇嫂,朝上一拋,夏云澤耳邊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昏頭脹腦地被扔到一棵大樹上,身體的本能反應讓他手腳并用地抱住樹干,才沒自由落體原路摔回去。眼前一花,采薇也被扔了上來。大宮女顯然鎮定多了,把主子撕下來,又帶著往高處攀了攀,然后在一側粗壯的橫枝上安置下來。樹下,第一匹狼已從林間竄出,閃電般撲向蕭明暄。他手中的彎刀也同時揮出,激起尖峭的風聲,斬碎一地月光。行行好別撩了三一、刀鋒凌厲,角度刁毒,狼爪還沒觸到他的衣裳,狼頸已被一刀劈開,甩出漫天腥血。惡狼發出一聲凄厲的嘶嚎,重重地摔在他腳下。